| 學達書庫 > 齊晏 > 狂獅的寵兒 | 上頁 下頁 |
| 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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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臺灣的奧斯頓度假山莊內盛滿歡聲笑語、衣香鬢影。 酒會上最出色的人物非石玄朗莫屬,他戴著迷人笑容的面具,瀟灑惆儻、優雅感性地穿梭在客人之間,迷倒了無數餐宴上的賓客。 詩詩本來一直跟在他身邊與客人寒暄,但一不小心轉個身就與他分開了。 在人聲鼎沸的宴會中,詩詩的腦袋一直昏昏沌沌的,來高雄路上所發生的小插曲,驚人的威力仍在地體內餘波蕩漾著。 被石玄朗勾誘出口的真心話,不知道會造成什麼後果?她很煩惱,也很擔心石玄朗會因此更加認定她是個大花癡了。 唉,她居然有臉向奧斯頓國際飯店的總裁示愛,簡直是太自不量力,她何德何能,癡心妄想得到石玄朗的青睞?這種夢還是在小說裡隨便作作就算了。 心好累,口也好渴。 她打量著食物臺上的水晶酒杯,杯內的液體有金黃色和淡橙色兩種,她選了淡橙色的啜了一小口,在水果的酸甜味中帶著一絲絲酒的氣味,她覺得很好喝,默默地喝光了一杯,就在用目光找尋石玄朗的同時,她又繼續慢慢啜飲著第二杯。 石玄朗終於在人群中找到她,看見她手中拿著水晶酒杯,孩子氣地對他笑著,不禁蹙了蹙眉。 「你能喝雞尾酒嗎?」 「有柳橙汁、檸檬汁還有鳳梨的味道,很好喝呀!」她認真地又喝了一小口。 「那麼你有沒有喝到伏特加的味道呢?」他很懷疑她能不能喝酒,可不想在回臺北的路上還要照顧一個醉鬼。 「有哇,有點酒味,不過不大嗆鼻。」她笑嘻嘻的,雙頓泛著淡淡的玫瑰紅。 「伏特加是烈酒,後勁不小,別喝了。」他搶下她的杯子,幫她一口喝幹。 詩詩眨了眨眼睫,嘩——這樣是不是和他間接接吻了,她「嗤」地一笑,雖然整晚都覺得有點頭昏,可是現在好象又更昏眩了一點。 「這裡人太多了,我的頭很昏,什麼時候可以走?」她攀住他的手臂,真慘,頭昏得好象連重心都不大穩了。 「趁你還沒有太醉以前馬上走,萬一你在這裡失態可就貽笑大方了。」石玄朗扶著她,傾身向身邊的高階主管打聲招呼,立刻帶著她離開宴會大廳。 「我醉了嗎?可是除了頭昏以外,我覺得思緒還很清楚啊!」她偏著頭看他,直勾勾地盯著地的臉傻笑。 「還好你沒有太醉,否則就麻煩了。」他推開大門,扶著她的手肘走出去。 「原來喝醉是這種感覺,頭重腳輕的,很好玩——」她臉上的笑容停住,刹那間突然綻開一朵更燦攔的笑顏,驚喜地又叫又跳著。「我聞到了,有海的味道,這裡有海的味道!」 石玄朗呆了呆,他根本什麼味道也沒有聞到,不禁佩服起她嗅覺的靈敏。 「海在那邊,陪我去!」她挽著他的手臂,硬拉著他走。 「天這麼黑了,去海邊能幹什麼?」他輕輕摟住她的纖腰,情緒被歡悅的她帶得漸漸高昂起來。 「你不敢下海游泳,去聽海的聲音也可以呀!」她的瞳眸在黑夜中熠熠閃亮。 石玄朗被她純真清澈的杏眸和纖美燦笑的臉龐眩惑了,這一刻,他第一次覺得詩詩美若天人。 隱隱約約,他真的聽見了優美的波濤聲。 兩人在黑夜中踏上了沙灘,大海就在眼前呼嘯著。 「哇——」詩詩大聲歡呼著,兩隻腳把鞋子一甩,興奮得往大海方向沖去。 「詩詩,回來,太危險了!」他追上去攔住她,扳正她的身子,她那雙燦亮的明眸,挑起他心中對她的異樣情愫。 在淡淡的月光下,她緩緩抬起雙手輕撫著他的臉,笑意泛進水靈靈的黑瞳,是薄醉、月光或是黑夜的掩護,她大膽地、毫不修飾地說出了、心底的話—— 「再過幾天我就要回吉貝島了,可是我卻已經愈來愈喜歡你、愈來愈喜歡你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徹底迷失在她赤裸裸的告白中,俯身攫住為他開啟的唇瓣,舌尖探進她柔軟馨香的檀口,與她的唇舌激狂地纏綿。 她像離水太久的美人魚,在想念的海濤與情人的熱吻中,慢慢地活了過來。 第七章 「這一定是在作夢,只有作夢才會出現這種荒唐的畫面……」詩詩呆呆地自言自語著。 她滿臉迷霧,瞠著一雙杏眼,眼珠子骨碌碌地四下轉動。這是一間銀黑色裝潢的巨大臥室,很現代化的設計,她仍穿著那一身黑色的小禮服,坐在臥室裡一張很大的雙人床上,而她身邊則睡著一個半裸的男人——石玄朗。 米白色的床單覆在他腰部以下,腰部以上裸露著一片堅實的胸膛,他糾結有力的臂膀橫在額上,安詳的睡臉少了成熟精練的冷峻,添了幾分孩子氣似的溫柔,畫面美得像一幅希臘神祉的極致畫作。她的視線像被磁鐵吸住,怔怔盯著那一片性感誘人的胸膛。 「一定是夢,不是夢也一定是嚴重的幻覺,現實生活中怎麼可能發生這種事……」她咕咕噥噥地自語著,輕輕地跪起身,靠向他想看個仔細。 靠近看,誘惑的威力更加驚人,從小到大,她在海邊看過無數隻穿著泳褲的男人,可是為什麼一看見石玄朗的裸胸就令她昏眩、戰慄不已,她腦中亂烘烘的,鼓足勇氣伸出手指戳了戳那片胸膛—— 好硬、好熱,不是夢也不是幻覺! 「你在幹什麼?」 胸膛的主人突然出聲,嚇得她失聲尖叫,兔子般地蹦跳到床角,一把拉起被單慌張地裹住自己,只露出一雙眼睛顯然地瞪著他。 因為她扯床單的力道太大,把石玄朗身上蓋著的另一半床單也拉扯過去,當他只穿著一件灰色四角褲的春光全暴露在她眼前時,她覺得世界一陣天旋地轉,全身的肌膚莫名其妙地開始發燙、發麻了。 「我們、我們怎麼會、怎麼會在同一張床上?」她無法控制地結巴起來,頭垂得很低、很低,沒有勇氣看向他。 石玄朗被她驚慌失措的模樣給逗出笑容。 「你忘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嗎?」他起身,慢慢地爬向她。 她的頭低得下巴幾乎要貼到胸口,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昨晚的記憶像被剪成支離破碎的電影畫面片段,有酒會、喝雞尾酒、海邊,還有……吻! 想到這裡,她臉紅得想不下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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