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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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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十天前,儀格格就在平原上遙望過氣勢磅礴的長白山脈了,但沒想到竟整整走了十天才走到山下。 「你就在這座山裡長大?」她從未見過如此壯觀的景象,整個人被綿延無盡的山嶺懾住了。 「是啊。」終於回到熟悉的地方,迷樂深深吸一口氣。 「真是好美的地方。」山下翠色欲滴,山頂卻白雪皚皚,她著迷在如此天然的美景中。 然而,迷樂卻有另一層顧慮。 「現在入秋了,山上會比平地酷寒許多,我怕你的身體消受不了。」雖然在路上的城鎮,用她的一件首飾買了幾件皮衣裘袍,但是他還是為她的身體擔心,怕她受不了山上的嚴寒。 「既然跟了你,我就得學著適應,你放心吧。」她安慰他,也算是給自己信心。 迷樂握緊她的手,輕吻了吻她的額。 「就快要下雪了,我們最好在下雪前上山,否則山路會更難走。」 「好。」 迷樂果然是山裡長大的孩子,十分熟悉山林氣候,上山的路才走不到一半,山裡就已經開始飄雪了。 當積雪越來越深時,他們無法再騎馬,只能棄馬步行上山。 儀格格自幼在京城長大,即使遇上寒冷的下雪天,她也有溫暖的屋子可以躲藏,有炭爐可以取暖,但是山上的寒氣是京城的好幾倍,長時間在嚴寒的山地裡行走,她嬌弱的身子漸漸撐不住,終於凍病了。 迷樂一路背著她上山,感覺她的身體愈來愈發燙,他很焦慮擔憂,心急地想趕快找到師父,因為只有師父能醫治她。 在上山後的第七天,他終於回到自幼長大的家。 他抱著儀格格奔進洞穴裡,發現洞穴中沒有一絲星火,急忙取出他離開以前撿來的柴架起來,燒起熊熊的火堆,然後輕輕把她放在火堆旁取暖,接著起身望向師父習慣打坐的方向—— 果然,師父正盤著腿閉眸打坐。 他悄悄來到師父身前跪下來,聽著師父又長又緩的氣息,他心中很焦急,此時儀格格高燒不退,不知道師父已打坐了多少時日,又不知道何時才會醒來? 「師父……」他從來沒有在師父打坐時驚擾過,但是現在他卻必須為了救儀格格的命而驚動師父。 伊祁玄解長長地歎口氣,緩緩睜開眼睛,看了迷樂一眼。 「師父,我回來了。」他跪著,深深叩了個頭。 「倘若你先毀了龍珠再下山,便不會有這些事端了。」伊祁玄解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迷樂不明白師父的意思,此刻的他也無心去明白,他現在最關心的是儀格格的安危。 「師父,求您看看儀兒,她病了。」他低聲懇求。 伊祁玄解搖頭歎了口氣,起身走到儀格格身邊,目光炯炯地盯著她,然後在她額前輕輕一撫。 「她不會有事了。」他轉身看著迷樂。「我知道你會回來,卻沒料到你會把一個女子帶上山。」 「她是……」迷樂低下頭,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向師父解釋才好。 「我知道她是誰,她命中該是你的。」伊祁玄解不耐地說。「不過,你為何不殺掉弘曆?」 迷樂吃驚地看著伊祁玄解。 「我沒想過要殺他。」他連山上兇猛的豺狼虎豹都不曾動過殺害的念頭,更不消說殺——個人了。 「當他要殺你時,你還不懂得回擊嗎?」伊祁玄解不悅地瞪著他。 「我回擊了,我沒有讓他殺了我。」迷樂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麼而惹得師父生氣。 「在那樣的危險關頭,在你愛的人面臨生死的瞬間,竟還是不能引發你的殺機,看來,為師要對你失望了!」伊祁玄解冷冷地笑歎。 「師父……」他迷惑不解,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 「算了。」伊祁玄解擺擺手。「你明天立即動身,去把龍珠取出來,然後毀掉。」 「什麼?」他錯愕。 「你身上的雙龍紋已經震驚了朝廷,你我即使躲在山裡,也躲不過接踵而來的禍事了。」 「取出龍珠之後,為何要毀掉?」這是他不明白的地方。 「好,我現在就對你說明白。」伊祁玄解轉過身坐下,目光幽幽地看住迷樂。 「所謂的龍脈看的是當朝國運,龍穴看的是當朝天子的運勢,而龍珠看的是皇嗣皇儲。先前為師已告訴過你大清龍脈的所在,在那龍脈之下有處龍穴,龍穴裡的龍珠與大清皇室的子嗣有極大的關聯,毀掉龍珠,毀掉皇室子孫的氣運,才算是毀掉大清朝。」 「為何要毀掉大清朝?」迷樂怔愕不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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