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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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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回去吧!」瀧澤奇繞過車頭替她開了車門,臉上卻緊繃著沒有一點笑容。 「不用了。」矞矞一陣緊張,語言能力正在喪失之中。「我……自己叫車就行了。」 「你以為我會讓你單獨一個女孩子,在將近十二點的深夜,自行叫計徨車嗎?別拖拖拉拉的,快點上車!」他皺著眉頭,語氣充滿不耐和莫名其妙的憤怒。 矞矞呆了呆,他發什麼脾氣,就算要送她回家,也不必這樣趾高氣揚的呀! 他在她心中的模樣一直是風趣、優雅、浪漫的,根本不是現在這種冷漠、霸道又兇神惡煞的。 她美好的回憶被強烈地打擊了,正在迅速龜裂之中。 累了一天的她哪還能再受得了他的氣,一把無名火燒了上來,她深深抽了口氣,冷冷地說:「我說不用你送了!」 說完便轉過頭,大踏步地走開。 瀧澤奇根本不記得矞矞的脾氣有這麼火辣,居然完全不領他的情?他忘記上一次被人頂撞是什麼時候的事了,他只知道自己已經不習慣被人頂撞。 他跨出兩步,迅速將她攔下,不由分說地抓住她的手臂朝Verita的右邊車門拉去,她用力扭動手腕,大叫道:「你幹什麼?就算你現在是我的老闆又有什麼了不起,我不聽人使喚的。」 「知道我是你的老闆更好,一個老闆不會希望員工在加班回家的路上出事,進去!」瀧澤奇強硬地把她推進前座,用力把門關上。 「你家在哪裡?」坐上駕駛座後,他問。 「和平東路。」她不看他,把臉轉向車窗。 瀧澤奇轉動方向盤,把車駛向快車道。 「到塚原多久了?」 「——」她沉默了好幾秒才說:「五年。」 「為什麼想到塚原來?」他問話的方式像在口試一名新進員工。 「不為什麼,碰巧應徵進來了。」她冷傲地回答。 「碰巧嗎?這個世界上碰巧的事情真多。」他臉上閃出一抹神秘的微笑,聽似自言自語,實際上卻是說給她聽。 矞矞默不作聲,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她不敢有太大的動作,也不敢有太多的表情,生怕洩漏潛藏在心底最私密的那個部分。 「喜歡喝公司的梅酒嗎?」他又發問。 她的心臟狂跳了好幾下,他是不是在試探她?試探她究竟對那一段回憶還有多少感覺吧? 驕傲又好強的她,明明思念他思念得很深刻、很痛苦;明明那一夜就像一部電影最精彩的情節,時時在她腦海中播放;明明是因為他,才做出與蕭達中解除婚約的重大決定;明明是他打亂了她生活的規律。 儘管如此,自尊心強烈的她,明知道擺在眼前所有的條件,都是不利於她的情況之下,她怎能容許出賣自己的感情。此刻的她就像一隻蝸牛,必須靠薄薄的那層硬殼來保護脆弱的心。 她築起一道隱行的牆,抵禦他,防衛自己。 「你是老闆,若問我喜不喜歡公司的產品,我一定會說喜歡.何必多此一問。」她平淡地回話,一場抵禦戰已經開始。 「我想知道你是以什麼樣的心情來喜歡。」 「瀧澤特助,我不是花樣年華的少女,沒有太多的心情。」矞矞立即打斷他鍥而不捨的試探。 她一連串帶刺的回答,幾乎要激怒瀧澤奇了。 「這是你對老闆說話應有的態度嗎?」他強忍怒意,聲音自齒縫中迸出來。 「噢!你還不太習慣臺灣的女性員工,我們可不像日本女人會對男人鞠躬哈腰,對上司恭敬禮貌得只差沒親吻腳趾頭,這種事我們是不會做的,請你必須習慣我們這一點。」矞矞變本加厲地說。 瀧澤奇的憤怒終於爆發了! 他用力一踩油門,車子像箭一般飛射出去,她嚇得抓緊安全帶,心臟蹦跳到了喉嚨口,他又用力轉了半圈方向盤,車子突然沖向路旁,她失聲尖叫,他毫無預警地踩住煞車,輪胎以高速摩擦路面之後發出了刺耳尖銳的聲音,然後死死地停住。 「你瘋了嗎?」矞矞嚇白了臉,驚喘地叫出聲。 他陡地傾身向她,手掌用力捏住她尖瘦的下巴,鼻子幾乎觸到她的鼻尖,懾人的雙眼瞪視著她,冷笑一聲。 「如果你想知道我會怎麼堵住你的嘴,就繼續伶牙俐齒下去,沒有關係。」 他的語調輕微得恍若耳語,卻飽含威脅。淡淡的、熟悉的、屬於他的氣味鑽進她的鼻尖,肆無忌憚的侵略她的身心,她的指尖不禁微微發顫,屈服在他的威脅與恐嚇之下。 他輕輕鬆開手,目光流連在她的唇瓣上,她敏感地察覺得到,他俊朗的面孔一寸一寸地逼近,似乎就要吻上她了。 她驚叫一聲,用盡全力推開他,大聲斥責著。「你想幹什麼?瀧澤特助,請你自重!」 「自重?」他大笑兩聲,嘲弄意味十足。「你結婚了嗎?」 她屏息,倔強地抿緊嘴唇不回答。 「不說?」他強悍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她,修長的雙手突然罩住她的胸部,不等她出現激烈的反應,手掌又滑向她的腰間,像在確認著什麼。 矞矞驚怒不已,她絕對想不到瀧澤奇竟會大膽到這種程度,氣得揚起手想給他一記耳光。 他攔下她的手,邪氣地一笑說:「你的胸部飽滿結實,沒有小腹,我肯定你沒有生過小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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