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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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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禦天帶著夕薔盡情漫遊在愛琴海的群島上,他們看過阿波羅神廟群,見過雅典娜的神像,每聽到一段古老的神話,夕薔總會露出純真璀璨的笑容。 如果可以,她多麼希望希臘諸神能夠祝福他們的愛情。 第九章 天色微曦。 堂禦天終於寫完了一篇五千字的短篇小說,剛好趕上雜誌的截稿日。 他伸了伸懶腰,起身回臥房,在晨曦中端詳著夕薔的睡容,她的面頰澄靜,清新如朝露,他俯身把臉埋進她的肩窩,嗅聞她身上幽幽的馨香。 「你又一夜沒睡了。」夕薔被他吵醒,縮著肩想躲開他。 「嗯。」他的手滑進她的睡衣裡,含糊不清地說。「既然簽下雜誌約,每個月就一定要有進度,如果再開一次天窗,Min-Min一定會拿刀來砍我。」 她推開遊移在她胸前的手,翻過身避開他。 「你今天不是還要去馬爾地夫進行拍攝嗎?」她憋著氣說。 「十點的飛機,離現在還早。」他跨上床,雙手仍貪戀著她柔滑的肌膚。 「你太累了,先睡一下好不好?」她抵抗著他的雙手,蹙起了眉。 「我要出門五天,如果現在不能要你,到馬爾地夫那幾天怎麼睡得著,夕薔,別折磨我。」他的鼻尖抵著她的頭窩磨蹭著。 「可是……我不要這樣。」她囁嚅著,開始掙扎激動起來。「我不喜歡這樣,你每天半夜趕稿,已經有一個多星期沒有抱著我睡覺了,現在要出遠門就急著想要我,為什麼要那麼隨便!」 「好,不要就不要,安靜、安靜,別這麼大的反應,噓……」 堂禦天最怕夕薔出現過大的反應,他翻過身躺下,長長歎了口氣。 「為什麼要歎氣?我讓你很失望嗎?」她轉過臉來,用怪異的眼光瞪著他。 「不是,為什麼要瞎猜?」他深深呼吸,疲倦地與她對望。「結婚以後,我們必須要有穩定的經濟來源,我不能期望我父親會給我任何幫助,所以我才會簽下固定交稿的雜誌合約,這些都是你知道的,最近工作上的壓力比較大,可以說是身心俱疲了,夕薔,你應該能體諒我才對。」 「我知道,你自從娶了我以後,一個字都寫不出來了。」 「嗯。」他歎氣似的笑了笑。「以前習慣一個人獨處思考,現在身邊多了一個你,難免需要一點時間來適應,最近還算好,已經能寫完一個短篇了。」 「但這個短篇卻是你在深夜時寫出來的,如果我醒著,你一樣寫不出來。」她緩慢而清晰地說著。「是不是因為你終於體會到了婚姻的真諦,結婚後,才發現你要的婚姻不過是柴米油鹽醬醋茶,而你終於明白這些庸俗的東西是如何可怕的在吞噬你的生命。」 夕薔的話像刀刃,割痛了他。 不可否認,婚後的堂禦天在接下工作之前,都必須先考慮夕薔的身體狀況,加上一般正常妻子能做的事,夕薔又不一定能做,因為她的呼吸系統怕油煙、灰塵,所以堂禦天盡可能不讓她做菜、打掃,平時又得非常留心不能讓她感冒,這對身兼兩份工作的堂禦天而言,確實增加了某些心理上的負擔。 而他在寫稿時又有特殊的怪癖,如果當他的思緒正在無邊無際漫遊時,絕對不能受到一絲干擾,否則,也許醞釀了幾個小時的情緒一旦遭到破壞就前功盡棄了,他又必須時時留心夕薔的狀況,以致無法靜心寫稿,這也是最困擾他的地方。 但他深信這些現實生活的挫折和辛苦,只要有愛,必能輕易跨越。 他將她攬進懷裡,輕聲說:「每個人的婚姻都需要一段適應期,你不是也在適應我不正常的作息時間嗎?這段過渡期是難熬了一點,但你也不需要變得如此悲觀,是不是?」 對夕薔來說,從希臘回到臺灣的感覺,就好像從天堂返回人間。 所有的神話故事都變得平凡了。 回到臺灣,堂禦天就一頭栽進忙碌的工作中,從那一刻開始,她就覺得自己像個一無是處的廢人。 堂禦天的生活重心分為了三部分,寫作、拍攝和她;而她的生活重心只有堂禦天一個。 天平的兩端不平均,感情的比重就無法平衡了。 她把臉深埋在他懷裡,聲音壓抑地說:「我也很想不悲觀,但是,一個月裡你至少有半個月不在我身邊,即使在我身邊也總是半夜寫稿寫到清晨,有哪一對夫妻是像我這樣,一個月有三分之二的時間是自己一個人在床上的?」 堂禦天聽懂了她的抱怨,低低笑了幾聲。 「我可愛的小妻子在抗議了,好,我以後都不在半夜寫稿,儘量陪著你一起睡,這樣好嗎?」他貼在她的鬢邊柔聲地說。 夕薔不動,好一會兒不出聲。 接著,她輕輕拉開他的上衣,把嘴唇貼在他的胸膛上,她的主動讓這段小小的不悅劃下休止符。 堂禦天翻身壓向她,熱烈地吻她的唇,直到她情不自禁地發出令他銷魂蝕骨的呢喃。 爸、媽,又是我,夕薔。 這兩天還好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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