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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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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五分鐘,她就看見妤潔騎著腳踏車火速趕來了。 夕薔看見妤潔推開門沖進來,速度迅雷不及掩耳,就忍不住笑趴在桌上。 妤潔把兩捆海芋放在茶几上,懷疑地盯著笑個不停的夕薔,語帶威脅。「如果是開玩笑,現在就伸長脖子讓我掐死你。」 夕薔笑著搖頭,指了指右側的玻璃窗,妤潔看過去,整個人像被高壓電電過,「哇」地尖叫一聲,嘴張成了O型,她隔著櫃檯,興奮地抓住夕薔的肩膀搖晃著——「老天哪,夕薔,我不是在作夢吧!」 夕薔抓起她的指尖咬了一口。 「好痛!」妤潔大叫。 「那就不是作夢了。」 「度過漫長而寂寞的二十四年人生,愛神終於肯眷顧我了嗎?」妤潔的雙手交握在胸前,一臉的飄飄然。 「是我眷顧你多一點吧。」夕薔起身按下她的頭,小小聲地說。「裡面有五個拍牛仔褲廣告的男模特兒,這下子不必到臺北也有機會了。不過,裡面最帥的那個你最好先放棄,其餘還有四分之一的機會,好好把握吧。」 「最帥的那個?哪一個?」妤潔好奇地張望著,看得愈仔細就愈覺得心花怒放。「每個都帥呆了。哦,夕薔,你說的沒錯,這景象的確是百年難得一見,我現在全身虛脫發軟,都快站不住了。」 「有出息一點。」夕薔將她拉進櫃檯坐下,輕笑著。「這個位子給你坐,讓你盡情看個夠,順便好好物色你喜歡的對象。喏,帥哥名單都在這裡了,機會難得,敬請把握,我有別的事要忙,櫃檯就交給你嘍!」 「古奶奶呢?」妤潔四下張望著。 「她比我們更忙呢,眼睛忙著在帥哥身上打轉,超級嚴重。」夕薔苦笑。 「古奶奶二十歲就守寡,想不到還喜歡看年輕男人,真是不乖。」妤潔笑得很詭異。「不過,是女人都逃不過美男子的魔力。你老實說,警告我不能碰的那個是不是你看上的?」 夕薔吐了吐舌瓣,做出一個「你知道就好」的笑容。 「噯,對了,不能碰的叫什麼名字?」妤潔翻著住宿登記簿。 「堂禦天。」夕薔甜甜地一笑,抱起一捆海芋,轉過身走到後院水槽。 夕薔遠遠瞥了一眼只穿一條湛藍牛仔褲、裸著胸膛、赤著腳的堂禦天,他臉上不耐煩的表情讓她覺得好可愛。 她心情愉悅地在水龍頭下修剪海芋的根莖,然後送到每一間房,把原先小花瓶中的火鶴換掉。 當她推開堂禦天的房門,看見榻榻米上淩亂的床墊和棉被,忍不住微微一笑。 她換掉花瓶裡的花,然後替熱水瓶加了水,再把床墊和棉被折好收進壁櫥裡,不經意的,她看見桌上的筆記型電腦沒有關機,而螢幕上全是文字,她好奇地多看了幾眼,突然發現,那是一篇文章。 她無意窺探他的隱私,但那篇文章卻強烈地吸住她的目光,無法移開。 不由自主的,她從第一個字開始閱讀——寒流來裘,氣溫驟然降到十度以下。 小蒙立刻被感冒病毒侵襲,嚴重發起高燒來,她從醫院看完門診,提著一大袋藥包,神智不清地回到家,一走進電梯,她昏昏沉沉地按下七樓,正想靠在牆上休息,一個人影從快要關閉的電梯門中擠了進來。 她歪著頭,恍恍然地看了一眼,朦朧中,她看見了一雙寒星般的眼睛,令她驚訝的是那張深棕色、五官鮮明的男性臉孔,他的發長及肩,漆黑如墨,一身潔白的長袍,更襯得他的臉孔英俊脫俗。 她眨了眨眼睛,呆望著他,這男人不是本國人,她甚至懷疑他不是東方人。 「你病了?」男人突然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她不知所措地怔望著他,不解他眼中何以有眷戀,也有憐惜,但她根本不認識他。 「你在發高燒,好像很嚴重。」 男人語中的關切讓她覺得溫馨和柔暖,那感覺,就像他是自己至親的人。 她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發燒得太嚴重而引起的幻覺。 七樓到了,她恍恍惚惚地走出電梯,男人跟在她身後出來,目送她走進家門口,就在她關上門的那一瞬間,她看到他的眼中浸滿了深深的傷感與柔情。 她把門關上,也把那些異樣的感覺都關在門外,她相信自己不認識他。 文章只到這裡,以下一片空白。 夕薔跪坐在筆記型電腦前,她被這篇未完的文章震懾住了,故事是堂禦天寫的嗎?可是文章中的筆觸不太像男人。 她好奇地再看一次文章中的片段,故事後來怎麼樣了?那個異國男子究竟是什麼身分? 她出神地想了好一會兒,窗外麻雀的叫聲讓她回過神來,她發覺自己在這個房間裡待得太久了,立刻站起來撫平裙擺,當她一轉過身,赫然看見堂禦天斜倚著門,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她腦中轟地一響,不安的燥熱從心中竄到了臉上,他……看了她多久? 「對不起……我……我……」她驚慌失措。 「偷看了我的文章嗎?」他冷冷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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