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七夕 > 償愛 | 上頁 下頁 |
| 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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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脅顯然奏效,就見季陽馬上閉嘴,乖乖地任他抱上樓,大氣都不敢吭一聲。 隨著規律的步伐聲,季陽的腦子裡不住地回憶著剛才的景象…… 他為什麼要吻她?為什麼他的吻讓她有一種久逢甘霖的感覺?宗禹也吻過她,卻不像杜承侯的吻這般觸動她心弦,敲亂了她的理智,甚至像久候多時的陽光,充滿刺激、充滿新奇。 與宗禹的吻,因為過度的尊重而沒有激情,就像是清水一般淡然無味;杜承侯的吻卻猶如萬丈飛瀑沖入她的靈魂,擊醒沉睡許久的知覺。 驀然間,一道韜光劃過季陽塵封在胸口的晦暗——難道這才是她等候中的愛情? 她一直拒絕旁人的追求、父親的安排,都是為了等候這份愛情。 不知不覺中,她將臉埋進結實溫暖的胸膛中,貪婪地吸吮著他身上特有的男人味道。 如她所料的,這種感覺好滿足、好安全……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愛情,會讓人不安、讓人期待、讓人生氣、讓人甜蜜…… 可以確定的,杜承侯是第一個讓她有這種感覺的男人,她喜歡他的吻,喜歡他的擁抱…… 她愛上杜承侯了嗎? 但是——宗禹怎麼辦?她的婚約又該怎麼辦? 老天!她讓自己陷入了怎樣的一個困境…… 杜承侯一點都不喜歡自己今天的表現,一點都不喜歡! 他竟然差點在水池裡要了她!違背多年的復仇誓言要了她! 要不是被Miss楊推進輪椅的聲音驚醒,或許他已經再一次陷入萬劫不復的惱恨中! 該死!這麼多年了,他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還是無法讓自己冷酷,一見到她就失去理智…… 「別喝了,喝得醉醺醺,只會犯更多的錯,不會更冷靜的。」 挪榆的聲音在空蕩蕩的辦公室響起,這個位於東區高級辦公大樓中的某層樓,原本該是主掌亞洲金融盛衰的總經理室,現在卻是酒氣彌漫,味道令人作嘔。 可憐那個一身西裝革履的辦公室主人,從一個小時前就被迫淪為陪酒郎。 魏罄搖搖頭,拿開好友手中的酒瓶,他實在無法理解為什麼一個高傲的男人,會被愛情這種小玩意弄成這副德行。 「不用你管!」奪回被拿走的酒瓶,杜承侯又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今天他不再是那個名聞國際的外科權威,更不是高傲不凡的杜承侯,他是懦夫,是個膽小鬼! 將季陽抱上樓之後,他就逃了,如喪家之犬般的逃跑,連幫她換衣服的勇氣都沒有,深怕面對她那雙無助的眼眸以及完美無理的胴體時會再次淪陷,再次陷入她的誘惑中。 所以他必須逃,必須逃得遠遠的!八年前的創傷他不想再嘗一次,惟一能夠讓他躲的地方就是這裡一個跟他同樣曾經是窮學生,而今卻一樣有非凡成就的人類,魏罄這個室友是他在這個世上惟一能傾吐心事的人。 只是,這個被他視為惟一能傾吐心事的知己,現在卻直送他壞心的嘲諷。 「可憐喔!有人借酒澆愁,想用酒精麻醉自己,殊不知此乃天字第一號懦弱的行為。」 八年前陪著杜承侯渡過生死關頭,魏罄對他和季陽那一段感情再清楚不過。 老實說,要是他能建議,他是堅決反對杜承侯與那個富家千金再有任何瓜葛,只因為當年那場車禍不僅是災難,還根本就是件謀殺,他不相信杜承侯對季顯業的很能消除,既然恨不能消除,那跟季陽之間就不可能有結果;為一場不會有結果的愛情惹得一身疲憊,何苦來哉? 「你最好閉嘴,否則我保證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三杯烈酒下肚,雖不至於讓杜承侯醉到不省人事,但也足以讓他的嗓門加大。他只想醉一場,大醉一場,忘掉心頭那分矛盾,不行嗎? 「哈!好偉大的口氣,要不要談談那個女人今天又犯到你什麼了?讓你連好朋友都想殺?」 魏罄當然知道將一切全怪在季陽身上有些不公平,但季家畢竟是差點毀掉杜承侯前途的罪魁禍首,而季氏的財勢永遠是杜承侯胸口的恨,只要季陽身為季氏當家的一天,那分陰霾就永遠橫在他倆之間,抹也抹不去。 「我不想談!喝酒!」斟滿第四杯,杜承侯又毫不猶豫地喝下肚。 魏罄看呆了。這小子—— 「好!不想談就不想談。來!我陪你,反正我也早想借酒澆愁了,要喝大家一起喝!」說著,上班時間一向滴酒不沾的魏罄,毫不猶豫地拿起杜承侯剛倒好的酒一飲而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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