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齊萱 > 為你癡狂為你淚 >
二十七


  「我好不容易才擁有了心愛的女人,哪裡捨得擺脫掉她?你啊,一輩子都不必擔這種不必要的心,因為我永遠都不會動如此荒謬的念頭;孝安。」他的聲音更加溫柔了。

  「嗯?」

  「我愛你。」

  本來已快吻到他唇邊的孝安聞言陡然一僵,讓司奇反而有些不明所以,等到發現她竟滿面淚痕時,就更是大為緊張,甚至快手足無措起來了。

  「怎麼了?孝安,我說錯話了嗎?如果是……」

  「沒有,沒有,」孝安飛快堵住他的雙唇,邊吻邊說:「我只是太高興了。」

  「等等,等等,」司奇稍稍拉開兩人的距離,盯住她問:「你是說,你竟然懷疑過這個事實?」

  她咬緊下唇,不肯應聲的模樣,馬上看得司奇又急又氣又好笑。「你會不知道我已經愛你好久好久了?我的天啊,你這個小傻瓜,難道說你也不知道我愛你根深根深,深到」顆心幾乎都已無處安放的地步?」

  「你又沒跟人家說過。」孝安嘟起嘴來耍賴。

  「以後我天天都對你說,說到你叫我閉上嘴為止,好嗎?」

  「你少打如意算盤,我才不可能聽厭呢。」

  「那我就從今晚開始說,說一整夜給你聽,」司奇低聲乞求:「今晚別走,陪我直到天明,好不好?」接著又急忙補充道:「你放心,我只想抱你一整夜,看你一整夜,因為明天走出醫院大門後,我們暫時就必須再——」

  「噓,」孝安點住他的唇,不要他再解釋。「我知道,我都知道,讓我們彼此放心吧,我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我保證儘快完成目標,回到大家,尤其是回到你的身邊。」

  他的了悟令她感動不已,但這一次,孝安卻忍住了本欲奪眶而出的淚水,因為司奇喜歡她的笑容,所以她要讓他看到並記住這樣的自己。

  「我們一言為定,你先把睡袍穿上吧。」

  」為什麼要我把睡袍穿上,學文說在我昏迷不醒的時候,擦身、按摩的事,全都是你在做,那我身上還有什麼地方,是必須對你——」

  「司奇!」孝安漲紅了臉輕嚷道。

  「好,好,好,」他笑得開懷且輕鬆。「不逗你了,但我還是無法答應你,因為我想要記住你的體溫,在分別的日子裡,供我取暖,並希望用身體每一寸的肌膚相親來告訴你,我有多愛你的日子,早點來臨。」

  忍了半天的淚水,終於還是緩緩緩滑落,於是孝安不再多言,立刻把自己緊緊的、牢牢的、深深的依偎進司奇的懷中。

  萬萬料想不到的,是兩天以後,情勢便起巨變。

  「侯老?」在約定的地點坐上侯尉聰的車子以後,司奇馬上問道:「什麼事這麼急著找我?」

  「孝安跟我報告說,你的傷已經全好了?」

  想到兩日未見的她,司奇的表情立時複雜起來,思念、渴望、溫柔、戀戀不捨……「她是個超級看護。」

  「我看完全是因為有『愛情』那帖靈藥吧,」尉聰瞥了他一眼,發現司奇竟露出難得一見的靦典,不禁籲口氣歎道:「你們小倆口是卿卿我我,直追遙望了二十來天,我可就慘了,差點沒被雷公給擰下頭來;司奇,于她於你,這條感情路,恐怕都會崎嶇難行哩。」

  「您是說孝安的父親一定會反對我們?」

  「不,雷公現在只是愛女心切,如果他弄清楚了來龍去脈之後,我相信他一定也會像我一樣的欣賞你。」

  聰明的司奇略一尋思,便曉得尉聰一定是有更深的隱情要告訴他。

  「那就是和您現在猶豫不決,難以出現的事有關,對不對?」

  尉聰知道瞞不過他,索性簡明扼要的說個明白。「丁天福臥底的身分,可能已經曝光,今天淩晨他跟我做了你也知道若非已到緊要關頭,他絕不至於動用的緊急聯絡,說施定厚他們交代他去幹掉一個人,而且是只准成功,不准失敗。」

  「他們要他殺誰?」司奇突覺一股寒意直上心頭,他幾乎已經知道是誰了。

  」孝安,他們要他殺的人是孝安,」尉聰緊捉住方向盤,額上青筋畢現,然後突然大聲詛咒道:「那個該下十八層地獄去的施定厚和林煥祿,老子豁出去,不管了!司奇,你跟孝安既然相愛,那我們現在就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將所有的內情,都對她和盤托出,也免得她對你的情況,再度覺得捉摸不定,然後大家再來研商對策;另一個則是——」

  「不,」司奇忽然極為冷靜的打斷他說:「我們只有一個選擇。」

  「司奇?我可不准你亂來,你應該知道,孝安就像我自己的女兒一樣,萬一你出了什麼岔子,你要我往後怎麼對她交代?」尉聰昕完話後,再延續方才的話說:「另一個則是讓天福將計就計——」

  「不,」司奇卻再度打斷他,而且以著不容他反駁的森冷口吻和犀利眼神說:「侯老,我們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照我的意思去做。」

  第八章

  孝安輕輕把鐵門拉過來扣上。戴上其實並無需要的太陽眼鏡,在冬季清晨的薄霧中才走了兩步,旁邊便滑過一部銀灰奧迪,然後停下。

  「這麼早,一定不好叫計程車,我送你一程,好嗎?」

  「程先生。」孝安止步,望著那已經繞過來幫她打開車門的程勳,輕聲喚道。

  「上車吧,我是特地過來接你的。」程勳乾脆挑明瞭說。

  於是孝安也就不再推辭,默默坐上車去。

  「距離我們第一次正式見面,應該將近一年了吧?」重新發動車子上路以後,程勳突然說。

  「我記得那是程先生對我唯一比較和顏悅色的一次,」孝安倒是直陳道:「或許還是看在我送了碩人過去醫院的份上吧,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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