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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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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歐於軒,放開我,」桓竹在混亂情緒的衝擊下,不禁握起拳頭直擂他的胸膛。「我討厭你,討厭你,討厭你長久以來對我的不理不睬,我討厭你!」 於軒捧起她的臉,兩人四目交接,他專注的神情讓桓竹一下子就住了手,也停了口,所有未講而想講的話,全被拋到腦後去。 「不!我絕不會再放開你,天知道為了克制自己,我吃了多少苦頭?天知道為了對你不理不睬,我受了多少折磨?我絕不會再放開你了,不管你肯不肯、不管你答不答應,也不管你是不是討厭我,我都絕不會再放開你了!」他的指尖滑進她因濕透而散落下來的髮絲間,內心湧現一種釋放自己後的暢快感。 「你……你好霸道!」桓竹的眼中浮現一層淚霧,雨水、淚水全混在一起了。 「對,所以我說你再也逃不掉了。」然後他俯下頭來,「霸道」的擁緊她,「霸道」的吻上她濕潤的雙唇,桓竹本來抵在他胸膛上的手,順勢滑到他頸後牢牢的鎖住,甘心臣服且全心回應起他來。 第四章 從隔天開始,桓竹就覺得日子完全不同起來,好像天空格外的藍、陽光格外的亮,塞車不再那麼令人厭煩了,連污濁的空氣,她都不在乎多吸兩口。 一切只因為她愛上了於軒。 原來愛情是這樣美好的事,它能讓你的眼光只跟著一人轉,讓你的心情只跟著一人變,他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簡直就比任何世界大事都來得重要。 但話說回來,在沒有戰爭的太平盛世裡,愛情不就是天大的事嗎? 連海琴裡的職員都可以感覺到夏主任的不同,一樣的服裝、一樣的妝扮,但她的神采有了明顯的不同,仿佛眼睛更亮、笑容更美,雙頰常無來由的微微泛紅,連腳步都跟著輕盈起來。 最令人欣喜的還在於她旺盛的創造力,一系列一系列的作品持續不斷的推出來,絲毫不受個人情緒的干擾,相反的,愛情似乎已成了她創造及想像力的來源,她把她愉悅的、快樂的心情全部展現在作品中,與所有認識及不認識的人分享。 於軒到海琴來的時間雖然沒有增加,但他們每天晚上都會抽空見面,若公務實在太繁忙,也一定會通過電話再上床休息,珀貞雖也急性子的問過桓竹對於軒到底有什麼樣的打算,但桓竹只是笑著說他們現在這樣很快樂,打算?以後再說吧,她根本不願想得太多,以免庸人自擾。 實則於軒也從未提及任何有關「未來」的字眼,他是男人都不提了,身為女人的自己,又怎能一開口就談未來要如何如何呢? 不過最主要的一點還是在於桓竹才沉浸於愛情的蜜汁中不久,從未被如此深深寵溺的她,忙著享受甜蜜都還來不及,實在也無暇顧及其他了。 這一天又是於軒照例到海琴來聽取會報的日子,結束之後,各部門主管還得一一到他辦公室內,就自己部門內的問題或提議,跟他做更進一步的討論或諮詢。 而最新成立的璀璨部門,自然是最後一個進去的。 「歐先生。」礙於開門送茶水進來的女職員尚未退出去,桓竹只好一本正經的稱呼於軒,然後拿出明年夏天的飾品設計圖來。 「臺灣夏天天氣熱、太陽大,所以我想推出一系列金色的首飾,不是黃金般那種亮,而是帶點鈍的土黃色系,式樣以大方為主……」抬頭一看於軒以手支頤,根本沒在看擺在他桌上的設計圖,桓竹不禁嬌嗔一聲:「歐於軒,可不可以請你專心一點?」 室內只剩下他們兩人,於軒起身越過整張桌子,馬上吻在她的面頰上,再貼近她的耳旁說:「是你不好,有你在我面前,我根本無法專心。」 「於軒!」桓竹回頭看看其實已關上的門,羞紅了臉說:「不要這樣嘛,這裡是辦公室啊。」 「是「我的」辦公室,現在誰不曉得只要你進來,我連電話都不接的?」 「於軒!」桓竹的臉更紅、更燙了,如此一來,別人會怎麼想啊? 於軒見她漲紅了一張臉,不禁得意得哈哈大笑,握緊她的手微一用力,就把她從桌前拖過來,也不顧她抗議的將她拉進懷中,讓她坐在他腿上,與他共坐一張椅子。「別擔心,凡是主管級職員進來跟我討論事情時,我一向都有不接電話的習慣,這樣你放心了吧?」 「那就趕快談公事啊。」 「咦,我這老闆都不急著談公事了,你急什麼?」他動手拉掉了她的髮夾,接著就把整張臉埋進她泛著清香的髮絲中。「老天,我真恨你把頭發給夾起來或盤起來。」 「工作時方便嘛。」 「但我寧可看你長髮散亂的模樣,總覺得這樣的你,才是真正的你,是毫無戒備。完全敞開心胸的你。」 桓竹本想說:我對你一向是毫無戒備的,因為我根本抗拒不了你,可是嘴裡說的卻是:「你是個最最霸道的情人。」 「你不喜歡嗎?」他俯下頭來吻住她的唇,桓竹立刻熱情的回應起來,指尖輕輕摩挲著他的發根,唇舌交纏著,輾轉交換心中的激情,等到快喘不過氣來了,於軒才依依不捨的移開雙唇,但馬上又沿著她的面頰、下巴,一路滑到她的頸項,貪婪的親吻她細緻的肌膚,在感覺到她跳動得十分急速的脈搏後,更是激動的往下探去,甚至想去解開她上衣的扣子…… 「不要,於軒,不要!」桓竹憑藉著最後一絲殘存的理智說:「我們在辦公室裡啊!」說著便跳起來走到窗前去,沒有拉開窗簾,只是站在那裡頻做深呼吸,想把激動的心情調適過來。 於軒走過去從身後輕攏住她的腰,桓竹把手搭在他寬闊的手掌上。 「對不起,」他的下巴靠在她的發間,喃喃的說:「對不起。」 桓竹把身子往後靠過來,輕輕搖頭道:「不需要道歉啊。」 於軒隨即到她耳邊講:「誰教你要這麼誘人?」 「唔,」她輕斥道:「還怪我呢,明明是你自己不好的。」 「對,」於軒把她的身子扳過來說:「但你能怪我嗎?三天后我們就要分開十天,古人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十天就是三十年,你教我怎麼忍受得了?」 要和孝康一起回泰國過聖誕節及新年,是早就計畫好的事,況且有一筆房地產的生意,也非要於軒親自回去一趟不可,所以再怎麼不想走,也非走不可。 桓竹溫存的倚入他懷裡,圈著他的腰說:「才不過十天,不要去想,很快就過去了嘛。」 「好哇!我這麼捨不得你,你卻說很快就會過去了?你說誰比較在乎誰呢?」 「你冤枉人,」她跺著腳說:「你明知道我是怕你惦著我才這樣說的啊,其實……其實……」 「其實怎麼樣?」于軒想看清楚她的表情,她卻拚命往他懷裡鑽,不肯抬頭。 「其實我恨不得你取消計畫,留在臺灣陪我過聖誕節,陪我過新年假期。」 于軒聞言不禁滿足的籲了口氣說:「不然這樣好了,你陪我回泰國去,找珀貞一起來,我忙的時候,孝康或孝康的妹妹可以帶你們四處去走走。」 珀貞去泰國,至少還有名目可說,她去算什麼呢?況且早就跟小哥說好,年底要一起回台南去的,又快一年沒回去了,不知道爸爸的身體好不好?阿姨的脾氣是否仍然那麼剛硬,還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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