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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但是愛情沒有道理可循,你就是愛上我了,不是宋溪明,而是我,正如我愛的也是你,不是芝璿。」

  「真的?」她相信在某一方面,他們兩人其實一樣羞澀,所以並沒有就」他愛她」王個字窮追猛打,「為什麼不是林小姐,我甚至聽說你們連婚期都決定了。」

  「不,」石磊立刻否認,「我們之間從來沒有論及婚嫁,至少在我的記憶中沒有,這是誰告訴你的?」

  可言說了,並強調,「是林小姐親口跟她說的。」

  「可言,你相信我嗎?」石磊問道。

  但可言卻說了句讓他摸不著頭緒的話,「謝天謝地。」

  「什麼?」石磊不懂。

  「我說謝天謝地,謝謝你先想到我們之間的互信,而不是急於控訴林小姐撒謊。」

  「這很重要?」

  「這很最重要。」可言表示,「因為那象徵你內心底層的溫柔。」

  石磊被打動了,扣緊她說:「傻女孩。」

  可言依著他,做了個堪稱重大的決定。「都過去了。」

  「嗯?」他沒聽清楚。

  「我說你過去的情事,」她的眼神清澈,口齒清晰。「都過去了,你不必說,我也不會再問。」

  「包括我的……前未婚妻?」他眼中的陰鬱幾乎淹沒了可言,令她疼不已。

  「噢,石磊。」她捧住他的臉,與他額頭相抵。「這世上為何要有這麼多令人難過的事!」

  他忍不住吻上她的唇,但止於蜻蜓點水,再往下說:「或許是為了讓我們更加珍惜歡樂的時光,更加懂得把握現下、此刻。」

  他好像說得不多,但可言一顆心卻完全放了下來,豁然開朗。

  原來還是有些在意的,這發現令她驚訝,但也讓她暗自莞爾,或許這樣才是正常的女人吧!會吃醋,同時懂得適可而止。

  「只有一件事。」她對石磊說。

  「什麼?」他故做驚訝狀。「還有?我以為你冰雪聰明,什麼都明白了。」

  「我冰雪聰明?」可言笑了開來。「這是哪個年代的形容詞,拜託,不要因為如此洩漏了你的年齡,好不好?」

  「嫌我老?」他露出猙獰狀。

  可言跳起來在屋內邊躲邊跑邊笑。「哇!有人生氣要打人羅!」

  「對,誰叫你嫌我老,馬上讓你看看我的體力和耐力。」

  可言與他笑著、鬧著,最後終於因為一個並不是真的想躲.一個卻是真的想追而雙雙撲倒在長沙發上,她的長髮散落成一片,如張情網。

  「我愛你。」

  突然聽他這麼說,可言得住了,完完全全的愣住,連笑容都凍在臉上。

  「我愛你。」於是石磊再說一遍。

  笑容漸漸淡去,換上感動的淚光隱隱。

  「很難相信嗎?」他問她。

  可言趕緊搖頭,一搖再搖。

  「那為什麼是這種表情?」他輕撫她的臉說。

  「因為高興!這是高興的表情!很難看嗎?」

  「不,很美。」

  「我或許沒有辦法拿到一百分,但我會努力,」可言向他、也跟自己保證:「拼命的努力,不但愛現在的你,也愛你體內那個受了創傷的小男孩。」

  石磊沒有再多言,馬上俯下頭來親吻她,從她的額頭。

  眉間一路婉蜒而下,到雙額、耳後、頸項,仿佛刻意掠過雙後,好讓她借著嬌吟表達中的激動與歡喜。

  或許他們最投契的地方,就在於彼此都不需要太多的言語,便能意相通吧!

  「這個案子結了?」盛學文問她。

  「嗯,結了。」可言說。

  「聽說你還受了傷?」

  「小傷。

  他臉上的笑意加深。「聽說受傷的還不只你一個人。」

  「盛先生!」原來他在開自己玩笑,虧自己還傻傻的有問必答。

  「看來放你假是放對了,只是我又聽說…·」

  可言等了一會兒,始終不見他繼續說。「怎麼不說了?」

  「可言,你知道我一向把你們當朋友、當夥伴,而不只是員工。」盛學文意在言外。

  但可言明白了。『』我知道你聽說什麼了。」

  「什麼?」

  「林芝璿,是不是?」

  「你知道她?」

  可言點點頭。

  「也知道他們的關係。」

  她再點點頭。

  「我不反對勇敢追求所愛。」

  「但擔心我會受傷。」她幫他接下去。

  盛學文笑歎,「我喜歡聰明的人。」

  「你可以放,我不是石磊的另一艘船,雖然未來的事情難說難料,但目前至少我敢肯定,他的交往對象只有我。」

  「自信的女人果然美麗。」

  可言笑道:「盛先生,盛太太知道你的嘴巴越來越甜了。」

  「真是那樣,她也是頭號受惠者。」盛學文根本不知道提到妻子時,他臉上的表情有多麼溫柔。「對了,案子的實情?」

  「我的當事人是清白的,田曉語身上的傷不關他的事,事實上,我還懷疑連哲賢受的傷都是她下的重手,是她的傑作。」

  「有這樣的事?」

  可言注意到了他微妙的表情變化。「盛先生,你似乎不意外?」

  「不,我只是見怪不怪,在這行持久了,就是會有這個職業病。」他沉吟了半晌,原本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麼,不過最後只對可言說:「恭喜你,又解決了一件案子了,大家繼續努力,你也該下班了。」

  的確已到了下班時間,可言正準備退出他的辦公室時,突然想到,「盛先生今天要加班?」

  「不,我向來反對工作佔用家庭時間,更何況現在之俊的身子不像從前,我只是還有一、兩件小事,想查一下資料。」

  「那我先下班了。」可言告退。

  「好。」但在她走到門口時,盛學文卻又叫住了她,「可言。」

  她轉過身來,以眼神相詢。

  「我總覺得那個田曉語不單純,你讓她告不成朱哲賢,小心她找你麻煩,最近你出入家裡和事務所,千萬要留意。」

  總覺得他想太多了,但可言還是接受了老闆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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