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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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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蘭。」她的手指撫上他那已讓自己「想念」了五個多鐘頭的臉,覺得能再跟他做親密的接觸,真是好極了。 「什麼?」他早已看癡了她在淚光中綻放的笑靨。 「叫我阿斯蘭,從與你相愛開始,除了阿斯蘭,我就已經沒有,也不會再有第二個名字。」 「噢,我的小獅兒。」納真立即俯下頭來,吻住了他渴盼已久的雙唇。 仙齡毫不保留的熱烈回應,迅速燃起了他們雙方都壓制良久的情火,於是在納真放開差點喘不過氣來的她,改吻向她的下巴和滑膩的頸項時,仙齡便不由自主的對他耳語道:「納真,我不是告訴過你,你永遠都趕不走我了嗎?剛剛你卻讓人足足擔了五個多小時的心,好狠哪。」 「對不起,對不起,」他仿佛永遠也得不到滿足似的邊吻邊說,一手也早已從她洋裝的下擺探入,往上搜尋。「因為我怕若不對自己狠心,就會不顧一切,霸道的脅迫你跟我回去,其實沒了你的日子,我還真不曉得要怎麼過。」 洋裝已被撩高到腰際,仙齡覺得她的自製力也已經快要全面潰決了,不過惦著該辦的事還有許多,她仍然以著殘存的一絲理智嗔怨道:「剛才對人家那麼冷淡,現在卻又……真不曉得你在想些什麼?」 「想愛你呢。」納真答得既乾脆又大膽。 「納真!」仙齡雖「熱」在心頭,仍難掩著羞澀的駭叫道。 「洞房花燭至今已過了七百多年,你能怪我想你想得都快發瘋了嗎?」他的手掌甚至已移到她的胸前來。「我愛你,無論身處何時何地,都依然愛你。」 仙齡終於全面臣服在他熱情的攻勢下,只剩下了最後的堅持跟期盼。「至少……至少別在這裡……」 納真隨即橫抱起她來宣稱:「今日就讓納真成為你閨房的入幕之賓。」 「納真!」 仙齡還得嬌嗔數語,但所有的話,已全部在丈夫的擁吻下逸去無蹤了。 屋外是寶島難得酷寒的十二月天,但仙齡房內的情愛火苗卻正旺盛的燃燒著,燒融了先前的掙扎和酸楚。僅剩下一片無垠的狂喜天地, 「你至少會想念這裡的熱水澡吧?」坐在他來不及謀面的岳父母生前的愛車裡,納真輕撫著妻子已全幹的髮絲說。 開著車的仙齡轉過頭來一笑道:「才不會,相反的,我還比較懷念獅子林中,他們直接送進雙香閣來的浴桶和熱水。」 「這趟回去,你可就得搬到修竹閣來住了,乾脆我叫他們砌個石造浴池,專供我的阿斯蘭享受。」 仙齡暢懷笑道:「這啊,就是嫁給大元帥的好處之一。」她斜瞄了他一眼,再撒嬌著說:「不過你這大元帥差人砌的浴池,一定又寬又大,若教我一個人用,那我還寧可不要,除非……」 「在剛剛嘗試過共浴的樂趣以後,你以為往後我還會忍受獨自入浴的無聊?」 說完便突然湊過來親了她的粉頰一下。 「納真!」仙齡又急又羞的叫道:「大馬路上呢,幸好是紅燈,車正巧停下來,不然可就難保不會出車禍。」 「誰教你紅撲撲的臉蛋那麼誘人。」納真還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 仙齡扭過頭來,本想嗔怪他兩句,但一觸及他深情的凝視,馬上又心軟下來的說:「我好想念你馬上的英姿。」 「你很快就會再看到的。」他保證道。 納真最吸引她的,便是這份懾從的氣勢吧,只要跟著他,他們一定能重返家園似的,而她也真的完全相信他辦得到,只要跟著他,他們一定能重返家園。 「你剛才到那個叫做『郵局』的地方去寄了什麼?」 「給豁阿黑辰奶奶的信,和上回被我帶到元朝去的一些東西,另外,也給朋友寄了我重新買過的角膜變色片。」 「你跟奶奶說了?」 「都說了,包括已找到你這位如意郎君的事在內。」 「她會相信嗎?」 「等到她到我打算安葬父母骨灰的地方,找到這兩個缸子時,就一定會相信我所說的一切,家裡的所有瑣事,我也一併交托給奶奶了;而且你忘了嗎?當初我怎麼來的,奶奶可是跟爸媽一樣,都在現場看得一清二楚,當然會明白,並且接受我已經又『回去』了的事。」 「這麼說,你真的已經打算『長住』元朝了?」 「誰說的?」仙齡促狹的笑道:「我只打算與你不分不離,至於要住哪個朝代嘛,也許以後我們可以找出隨意穿越時空的辦法喔,到時我們倆就哪裡都去得了了。」 「你果然是個大幻想家。」納真讚歎道。 「不,是大夢想家,人類可是因為有夢,才得以擁有今日的種種成就,所以又有誰能夠斷定我剛才的夢想不會有實現的一天?總之,只要能夠與你在一起,到哪裡去,其實都不是最重要的。」 「我明白,我也是這麼想。」他拍拍她的膝蓋說。 仙齡空出右手來按著他的手背,慢慢的把車停下來,看著前頭的校門說:「我們到了。」 「阿斯蘭。」 「嗯?」 「所有的人都離開了?」納真不太放心的看了看已顯得空空蕩蕩的大樓說。 「是啊,你聽到電話鈴聲了沒?」仙齡示意他聽一下。「原本他們就是接了這通由那個失戀瘋子打來的電話,才開始疏散的,我只不過是早他一步先過來通知而已,為了回去,炸是一定要讓它炸,不過能將傷亡人數減到最少,總是最好,對不對?」 「你怕不怕?」他們此刻站的位置,是化學館這邊通往天橋的門旁。 仙齡收回望向門外的眼光,抬起頭來看著納真說:「不怕,我說不出確切的理由來,但我就是相信我們馬上便可以回大漠去。比較遺憾的是,因為時間不夠,還是沒來得及幫你查出你原本的身世背景。」 納真搖了搖頭反問她:「你親生的爹在臨安城破時殉國,你的姊姊和一些女僕則不幸喪生在劄合的濫殺之下,但你可曾因此而想找納真報仇?」 「沒有,我跟你說過了,從來沒有,」仙齡回想起往事,不禁笑道:「我只記得自己原本一直想跟你要桶火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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