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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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碩人突然有尖聲大叫的衝動,只得拚命咬住嘴唇,不肯再在他面更加的失態。 「但有件事你最好給我牢牢的記住,那就是睡在我的床上時,我的女人心裡頭只能想著一個男人一我,」她的臉色愈蒼白,他的指責便愈流暢,有種快意恩仇似的亢奮。「懂了嗎?碩人,我不要在我床上睡著三個人,無論是實質存在的,或心裡想像的,都不要、都不准。」 碩人忍不住自齒縫中擠出話來說:「齷齪、無恥。」 「是嗎?」他不怒反笑。「可你幾分鐘前還直在我懷中扭動著求我哩,其實你我都很清楚,你想求我什麼,對不對?」 她的心中沒了怒火,只餘悲涼,足她自己做的選擇,不是嗎?但她嫁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惡魔啊? 「放心,我以後永遠都不會再求你了。」 「是嗎?話不要說得太早、太絕,碩人,」突然俯下身來,狠狠捉住她的下巴道:「你會求我,你一定會再求我的。不過如果要我答應你,在求我之前,記注,最好先把其他男人的身影都排除掉,知道嗎?」 碩人用力掙出他的掌握,往後退至大床中間。 啟鵬已經完全恢復一貫的冷漠,他直立挺拔的身子,就好似她一輩子也掙脫不開的龐大陰影。「而在你肯定自己能夠做到床上只有我們兩人之前,我不會再重複方才的蠢事,我會耐心等你……」他故意頓了一下再說:「求我。晚安了,我的新娘。」 「碩人,我看你從開飯後到結束,都沒吃多少東西,怎麼回事?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程勳關切的問道:「或是結婚兩個月來,你仍然吃不慣「皇宮」裡的伙食 皇宮?即便只是程勳一句醬通的嘲譴,仍讓碩人暗自低喃:皇宮?不,這裡根本就是一座用金錢所堆砌起來的監牢,而我則是那位永遠都休想重見天日的囚犯。 「你別操這麼多心嘛,程勳,我怕胖啊,現在哪個女人不流行讓自己成天都保持在半饑餓狀態呢?今天啟鵬以碩人生日為由,邀宴岳父盥她堅持加上的程勳,在盥娘家人難得相聚的時光中,碩人實在不想訴苦掃興。 其實話說回來,她又有什麼苦好訴呢?沒錯,在婚後這兩個多月裡。除了陪啟鵬出席兩、三次社交晚宴之外,她幾乎就像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媳婦,天天都待在家裡頭。 但她並不感覺家居生活沉悶,最主要的原因,當然是她個性本來就恬淡,再加上餘宅與其說是座外人口中的「城堡」,還不如說是座收藏品極豐的「博物館」。 啟鵬收藏了不少中西出土的文物和名畫,這項雅好,應該跟他那位本身即為知名畫家,不過時至今日,碩人尚未得以一見的母親有關。 而一般大眾,對於她的深居簡出,恐怕都以為是她跟啟鵬仍在新婚燕爾期間,所以寧可侍在家中,多享受一下「兩人世界」的緣故吧? 又有誰能夠明白個中的真相呢?明白他用炙人的凝視、挑逗的親吻、溫柔的關愛和得意洋洋的:「求我,碩人,只要你開口求我。」加諸於她的折磨? 叫她如何求他?在他面前,她還不夠狼狽嗎? 「你別聽她瞎說,程秘書,我想,碩人是想留些肚量吃蛋糕吧?今天畢竟是她的生日,對不對?」程勳還來不及說什麼,啟鵬已經走過來,環住了她的肩膀說。 「是啊,」碩人馬上順著他的話尾,改變話題:「有啟鵬的『照顧』,你還需要擔心我什麼?倒是你從今以後,身負大任,才格外需要注重飲食營養和日常的規律作息。」 剛剛在餐桌上,進興已跟女兒女婿正式宣佈將全力栽培程勳做為他在政壇的接班人,這件事雖早在碩人的預料期待中,但思及從政的漫漫長途,她又不禁即刻為程勳擔起心來。 「你說得一副活像我已經當選的模樣,八字還沒一撇呢,你怎麼曉得後援會那批人就一定也會支持我?所以啊……」程勳轉而對啟鵬道:「我看我們還是先切蛋糕好了。」 啟鵬點了點頭。「然後拆禮物,我希望碩人會喜歡我為她所精心挑選的第一份生他們一起往進興已在裡頭品茶的偏廳走去,程勳說:「她一定會喜歡的,就算你今年挑的,不合她的意好了,那也沒關係,反正你們還有長長的一輩子,你大可慢慢的討好她,是不是?余先生,更何況根據我的瞭解,要討好碩人。其實並不是件太難的事。」 碩人發現自她婚後,啟鵬和程勳在相處時,好像就比以往融洽得多。這算是她這段婚姻的一項額外收穫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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