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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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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換她沒給啟鵬開口的機會,馬上接下去說:「問題就出在根本沒有人肯來,就算偶爾有具備教師資格的人來好了,卻都若非拿這裡充當回返都市里去的跳板,便是因『不適任』的理由,而被派過來的。 「你知道什麼叫做不適任教師嗎?就是那些在平地犯了過錯,被貶降到鄉下或離島去的老師,有時我都搞不清楚我們的教育當局想懲罰的對象是誰?到底是做錯事情的大人,還是這群湊巧住在偏遠地區,所以就活該倒楣的孩子?」 說到激動處,碩人甚至渾然不知自己已挪到跟他僅隔數寸的身前。 「而你又有什麼資格來論斷我的付出有沒有效果呢?你什麼力都不曾出過,什麼事都不懂,你只不過是個光靠手下炒作股票,便日進鬥金的奸商而已!」 啟鵬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拉近,近到她幾乎都已經可以感覺到他散發出來的體溫和淡淡的煙味。 「對,我也許真的什麼都不懂,真的什麼力都沒出過,但碩人,你也說對了另一件事,或許還是最最重要的事。那就是我有錢,有足夠幫這群孩子改善環境,或建造宿舍、或開路買車,至少可以不讓昨天那種悲劇再重演的錢。」 碩人瞪大眼睛,忍住手腕被扣住的疼痛問道:「你真的願意捐錢?」 啟鵬的雙眸閃現令人心悸的精光,唇邊則浮現躊躇滿志的笑容。「如果這裡回報予我滿意的條件的話。」 「條件?」碩人的心跳不斷增快,他強烈的男性氣息,也教她再度感到微微的暈眩。「所以你才會碰巧在這裡出現?」 除了不斷加深的笑意,讓人益護膽寒之外,啟鵬什麼也沒有說。 「什麼樣的條件?」她頓了一下再說:「土地?股票玩厭了,你想牟炒土地,對不對?」 「錯了,」他用空餘的左手執起她滑膩的下巴,壓低聲音,湊近臘說:「這回猜錯了,碩人,我要此地回報我的,不是土地,是人,是活鹽生的你。」 「你作夢——」 啟鵬的雙唇覆蓋下來,封住了碩人其餘未來得及出口的駁斥,硇最初的驚愕過後,碩人立刻死命的掙扎起來,但他的雙手如鉗,任舅碩人再怎麼出力擺動,依舊掙不出他的掌控。 而就在碩人的忍耐終於達到極限,並回過神來,發現自己仍可£由活動的右手,除了能夠抵住他堅硬的胸膛,還可以發揮更大的作月時。他卻再度搶先一步鬆開她,並且像是預先就掐準時間似的,擋侶了她用力揮過來,本來是想給他一巴掌的手。 碩人氣急敗壞的抽回手來,並跟蹌的連續倒退好幾步,各式各樣罵人的話在心底轉了又轉。偏偏被他吻得微腫。份外誘人的紅唇因心情太過激動的關係,劇顫了半天,竟然還是連一字半聲都吐不出來。 可惡的是他還故意舔了下上唇道:「夠勁!碩人,但下回我希望你的雙唇能夠如玫瑰般綻放,讓我得以一親芳澤、一償宿願。」 碩人的臉色更加慘白了,幾乎已經不見絲毫血色。於是啟鵬也不再多言,彎下腰去撿起剛才被他踩熄的半截煙蒂後,便朝廊外走去。 但在走了兩步後,卻又轉回頭來說:「對了,碩人。你的價碼當然不僅止於區區數億,如果你肯頭點,不但我剛才說的條件照付。連對馬進興的『關照』,我也願意考慮取消,畢竟,」他朝她眨一下眼,仿佛兩人是打情罵俏慣了的情侶續道:「你才是我理應全神貫注、憐愛有加的對象,是不是?」 暑假過後,在秋高氣爽的季節裡回到家中的碩人,甫一進門便帶給了進興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丫頭,你沒哄老爸開心吧?」進興早已笑得合不攏嘴了。 「信譽保證,」碩人舉起手來做發誓狀。「從今天開始,除非有特別需要幫忙的場合或地區,否則我絕不再輕易出門,更不會長年不在家了,爸,我要多抽一點時間陪您、照顧您,和程勳做您內外的左右手。」 「程勳,你聽到沒有?」進興喚道:「快幫我做個見證,免得這丫頭兩、三天后,又改變主意想跑到什麼我連聽都沒聽說過的地方去當義工。」 「爸,」碩人朝坐在單人沙發上,一徑帶笑瞅著她看的程勳拋去一朵燦笑後再說:「不是跟您保證過了嗎?瞧您連自己的女兒都不肯相信,在政界浸淫久了啊,性格果然都會遭到扭曲。」 「你看看你這丫頭在胡說些什麼?」 「真的嘛!不過我做這麼重大的犧牲,您也得兌現一個諾言才行。」 「什麼諾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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