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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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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能安對於步險的呼喚,根本置若罔聞,甚至完全不顧忌一旁的青雲,伸手便拉住了方敏道:「快跟我說,說這一切全是你們編造出來,是你們聯合起來開我玩笑的諾言,你說呀,師姐!」 「能安,」方敏嬌叱:「那于水涵究竟有何過人的魅力,竟讓你懷疑起自家兄姐的感情與誠信。」 一語驚醒夢中人,能安霎時鬆開她的手,面色如土。「這麼說,一切都是真的羅!她的確是個海盜婆子,確實別有居心,也確實……確實擄走了玲 剛才一直逼著要他承認水涵「罪行」的步險, 如今得到他預期的答案,反而又不忍心起來,馬上倒過來勸慰他:「小安,或許只是巧合,只是她們兩人剛好都各自外出,事情並非我們想像的那樣,不是……」 「不。」他以簡單的一個字,打斷了步險。 「小安?」 「事情一定如你想像的那樣,玲瓏如果真的失綜不見,水涵必定難脫干係。」 「能安,」見他起身即往外走,青雲忙問道:「你要到哪裡去?」 「渤海。」回頭望向他們的,是除了臉色猶有些蒼白之外,其他各方面看來,幾與平常無異的能安。 「到渤海去幹什麼?」方敏追問。 能安卻只和步險對看了一眼,隨即默然離去。 「小安,能安,居能安!」方敏幾近氣急敗壞,企圖追上。 「讓他去吧。」卻被青雲給拉住。 「但是——」 「敏敏,」步險回過頭來問:「難道你忘了能安初初學武的事了?」 感覺到妻子原本僵硬的身子,在聽完這句話後,馬上鬆弛,反倒換青雲不解起來。 而方敏則不忘為他釋疑。「一叔從來不限定我們用什麼武器,但能安卻一直獨鍾情於斧鈸,剛開始練時,當然免不了弄得頭破血流,五姨看不過去,曾屢屢要他換樣武器。」 「但他總是搖頭拒絕,」步險接續道:「說:『從哪兒跌倒,就從哪兒爬起來。」』 「他要回渤海去追查源頭。」青雲明白了。 「那我們現在呢?」方敏轉問步險:「師兄,難道就只能在這坐等消息,什麼也不做?」 「當然不是。」他舉步就要走。 「步險,」青雲喚住他道:「有沒有想過,玲瓏失蹤的事,最應該先通知誰?」 他當然想過。「她的母親,上官夫人。」 「天啊!」方敏代他憂心。「這一關,可不好過。」 「啟航!」水涵一聲令下,於飆便率領眾人用力拉起帆兒,順風而行。 她接著轉下甲板,迎面碰上於颯便問:「醒過來沒 「早就醒了。」應聲的是玲瓏。 水涵挑挑眉毛示意於颯離去,獨自一人人內,與坐在床上的玲瓏正面相對。 「沒暈船?」 「你費盡苦心把我綁來,應該不會只為了想看我會不會暈船吧。」 「你倒是鎮定。」 「我只是曉得驚慌無益。」 「你放心,我無意傷害你。」 玲瓏望著一身男裝打扮,身手俐落的水涵,沉聲問道:「你究竟是誰?」 「于水涵。」 「不,我要知道的.並不僅僅是你的姓名。」 「海蛟幫的蛟龍。」 她瞪大了眼睛。「你捉錯人了。」 水涵為她的天真發笑。「你以為我想捉的人是朱雀?」 「難道不是?聽說她曾重創你兩名手下。」 「說手下,未免太抬舉他們,」水涵撇撇唇道:「我海蛟幫內,可容不得那種採花淫賊,當時就算朱雀沒有處置他們,回到幫內,被我發現這等情事,照樣饒不得。」 「不是敏姐,那是因為步險羅,因為他普上過你的船,拿回一樣物件。」 「宵小行為,竟被你美化成如此,上官玲瓏,你也太會維護情郎了吧?」 眼前的于水涵裝扮雖異,長相卻依舊,自己為什麼偏偏覺得她十分陌生呢? 前些日子,她們不是才有說有笑的嗎?從水涵轉述給她聽的話中,玲攏甚至可以肯定她和能安未來必會相愛,說不定此刻就是一對對彼此已暗生情絛的佳侶;為什麼一夕之間,又全然改變了呢? 水涵見她滿臉疑惑,以為她還在想著危步險的事,便進一步解釋道:「那一船的貨,我是整批搶,而危步險偷的,只是其中一條翡翠辣子,雖然價值不菲,我倒還沒吝嗇到會因此而和他計較的地步。」 「是原物主托他去取回的。」玲瓏再度強調。 「我知道,」水涵笑了。「我知道,不就是高官夫人,私下績贈情夫的陳腔爛調嗎?這情夫且是她丈夫的手下,所以東西絕不能曝光,不能流到市面上去,對不對?」 「原來你都知道,那你曉不曉得我七叔為何也會跟著去?」 水涵驀然反問:「上官玲瓏,你曉不曉得自己眼前的處境?」 「曉得,我是你的人質嘛。」 「那你還有心情跟我東拉西扯?」 「是你說過不會傷害我的,你都親口保證了,我還有什麼好怕的?」 水涵翻了翻白眼,失笑道:「你若不是膽子太大,就是反應太遲鈍。」 其實都不是,但現今如何能夠示弱,又如何能夠露出馬腳?她別有所圖呀! 「我只是相信你罷了。」 「相信一個綁匪?」 「不,相信一個曾經企圖挽救能安姐姐全家的人。」 能安這名字在此時突然被提起,不禁令水涵心頭一陣躁動,於是她不自覺移開視線,連聲音都刻意變粗。「你又怎知那不包括在我後來的謊言之內。」 「你已不打自招,我何需懷疑?」 「什麼意思?」 「『後來的謊言』呀!可見前頭那件事是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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