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綺文 > 偽裝俏舞娘 | 上頁 下頁
十六


  「在!」幾名守衛快速的沖進大廳,恭敬的半跪在方玉蘿跟前。

  「將千尋帶進地牢裡囚禁,不給飯萊只給清水。」

  在方玉蘿的一聲令下,守衛們不敢違背的將滿身瘀傷的千尋給架出,而她不依的叫嚷聲漸漸地消失在回廊盡頭。

  「小姐,就讓我去地牢和那個女人玩玩,我一定會逼得她說出沈封和王爺的下落。」雖然不能親自斬下她一條手臂為自己報仇,但她絕對會讓這個女人生不如死。

  「千萬可別玩死她,留她一條小命釣沈封那條大魚。」算是默許了,方玉蘿冷笑的步出大廳。

  「遵命!」錦翠嘴角揚著冷酷的笑意。

  她絕對不會讓千尋死,她要她比死還痛苦。

  外面鬥大的雨如石子般一滴滴地落在碎石子地上,這兩由清晨下到深夜卻仍未止歇,而在方玉蘿居住的清風閣外的李仲陵也跟著跪了一整天。

  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麼母親要將千尋囚禁,只因她曾建議那假大夫為父親看診而被牽涉,照這樣說來該受罰的人應該是他,若沒有他的應允,那假大夫怎麼能自由出入。

  而就算將她囚禁,為什麼還那麼狠心的連飯菜也不給她吃,要不是他向廚房裡的廚娘打聽,他還仍被蒙在鼓裡。

  他還以為端出小王爺的身份就能進入地牢裡探望她,誰知守衛們硬是不顧他的面子將自己攔在門外,推說是王妃下的命令。

  為什麼老天要這樣對他們倆?他好不容易將她尋回,卻又要硬生生的讓他們生離?雨一滴滿地打在李仲陵頭上、身上,雖然打得他隱隱生疼卻仍敵不過心裡的痛楚,他緊握雙拳堅持不肯起身,只盼此舉能讓母親收回成命,還千尋自由。

  「王妃,小王爺還跪在雨中。」侍女已是第六次進房來將閣外的情況向方玉蘿報告。

  「哼!他要是那麼愛淋雨就隨他去吧!」她就不信他還撐得了多久。方玉蘿硬起心腸將侍女遣至房外。

  果然,經過一天的雨淋,李仲陵終於不支倒地,直到他昏厥之際嘴裡還是輕嚷著千尋的名字。

  「哼!想不到你的嘴還真硬,我就不信你還能忍多久。」錦翠毫不留情的將鞭子朝千尋身上招呼,一條條鞭子抽在她身上,不但劃破了她雪白的衣衫,還在她白嫩的雪膚上留下觸目驚心的血痕。

  辣疼的鞭子在身上不論如何抽,千尋依舊緊閉雙眼咬緊牙根忍過,就算她死了她也不會說出沈封他們的去處。

  見千尋痛得昏迷過去,饒是毒辣的錦翠不禁氣悶的感到挫敗,這樣對她逼供也有幾天了,每次都是打昏了再令人潑醒,醒了以後再打,但任自己怎麼殘忍對她,她就是堅毅的不吐露半句。

  揉揉抽鞭子抽到酸累的手,錦翠還是一如往常的令守衛將千尋拖入鐵牢裡,交代了一些話後,她才滿意的踱出地牢。

  不知過了多久,千尋緩緩地由昏沉中轉醒,一切都回歸平靜後,身上的舊痕新傷清晰的將麻辣的刺痛傳至周身百骸。

  身上的痛令她完全動彈不得,仰躺在地上怔怔地感受著一室的冰冷。驀地,千尋蒼白的麗顏上滑下兩道清淚,她現在才開始想到後悔。

  早知道她該聽沈封的勸阻別大膽的留在淮王府別館中,也不會淪落至現在生不如死的境況。

  她現在好想見他,就算只是一面她也甘心。她閉上眼睛氣息漸弱的急喘著,不管如何,她一定要硬撐著直到最後一口氣。

  「喂!你們有沒有聽說淮王府別館幾天前捉到一名擄走淮王爺的罪犯?」

  「這有什麼稀奇,這種大膽的惡賊連淮王爺都敢擄,捉到是應該的。」

  「這當然沒什麼稀奇嘍,重點是那個大膽的惡賊竟然是個女子,聽說長得傾國傾城。」

  「去!又在胡扯,哪可能有這種事。」

  「千真萬確,我是聽我家那小狗子說的,他可是在淮王府別館裡做長工。」

  「哇,這可是千古奇聞咧!」

  沈封擰緊眉頭將鄰桌的對話一字不漏的聽在耳裡,他驚駭的霍地起身,留下銀兩後,匆匆由茶樓奔回他們隱身的客棧。

  「師父!師父!」沈封著急的摧門而入,卻見沈子修和半坐在床上的李豫都眉頭深鎖。

  「封兒,看來你也知道了。」沈子修微歎口氣,將手裡已空的藥碗放下來。

  李豫更是深深自責,要不是為了救他這條殘命,千尋也不會冒險的留在淮王府別館裡。

  將門關上,沈封十分痛心的走上前來,他見父親氣色比以往紅潤許多,且在沈子修的照顧下體內餘毒漸解,除了仍是無法行動外,其餘一切都復原得極為快速。

   可是這一切卻不能讓他糾結的俊眉舒展,因為他正為是否安然的千尋掛心。

  「爹、師父,今晚我想夜探淮王府別館。」沈封說出他心裡的決定。

  「萬萬不可,方玉蘿奸詐狡猾,她定是故意放出消息安排陷阱,要咱們自投羅網好來個一網打盡。」沈子修反對的搖頭。

  「我也不贊成。」李豫也反對,沒有人可以比他更瞭解方玉蘿的為人,他瞭解她是個有仇必報的人。

  「難不成我就這樣狠心棄尋兒的生死于不顧?」沈封著急的直跳腳,十隻指節心痛的緊握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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