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綺文 > 傾國紅顏 | 上頁 下頁
十一


  雖然剛才大大說她只是染上風寒,只要不讓她持續高燒、身子發冷,就沒有危險,喝幾帖藥便能痊癒,但他還是無法放寬心。

  「叩叩叩!」輕緩的敲門聲響起。

  李仲陵急忙拉開房門。

  「大爺,藥熬好了。」店小二滿頭汗水的端了一碗藥汁立在門外。

  「小二哥,有勞了。」他感激不已的接過熱燙的藥汁,空出另一隻手由懷裡摸出一錠銀兩交予店小二。

  「多謝啦!大爺。」店小二順手收入懷裡。「大夫說這藥汁只是暫時替這姑娘解解寒氣,待明天再請大爺到鎮上去抓藥,只要服個幾回就能痊癒。」邊說邊由懷裡取出另一張大夫所開的藥方遞給他。

  」小二哥,謝謝你!有勞你陪我們累了大半天。」李仲陵將藥方小心的收人懷中。

  「大爺,您太客氣了,你們就放心住下吧!」店小二抬手一揖,「那小的就不打擾嘍!」他轉身離去,順手將房門給帶上。

  看來要回淮王府得延遲個幾日了。

  李仲陵端著熱燙的藥汁小心翼翼的來到床前。

  自他出生以來,身邊皆有奴婢服侍打理,如今要喂人吃藥,這還是頭一遭,他不知自己能不能做得來。

  他坐在床沿,輕輕將藥汁吹涼,再小心的將冷凝霜扶起,把藥碗湊到她唇旁,緩緩灌人她的口中。

  可藥汁又由嘴角旁一一流出,滴落在她細白的頸項上,李仲陵連忙先放下藥碗,拉起自己的衣袖替她拭淨。

  他再試喂了幾次,仍是無法讓她喝下,眼見只剩半碗藥汁了,他不禁慌了手腳。

  再這樣下去她肯定無法喝到一口藥汁,就將這好不容易才熬好的一碗藥給浪費了。

  有什麼方法可以讓她喝下剩下的半碗藥呢?李仲陵視線由藥碗移到她的櫻唇,反復思索後,終於想到一個辦法。

  他該這麼做嗎?再度坐回床沿怔怔瞧著一臉蒼白的冷凝霜,他抿緊薄唇伸手再將她扶起,讓她倚靠在自己的臂彎上。

  心頭在百般掙扎交戰之下,他俊眉一凝,端起藥碗仰頭含了一口,哺人冷凝霜的口中。

  觸及她軟柔的唇瓣,他的心開始不規律的狂跳。

  而她也因他唇上的溫熱而有所反應,小嘴微張的盛接他渡入口裡的藥汁,苦澀的感覺讓她秀眉緊蹙,但他沒有鬆口,使得她無法反抗的將藥汁吞咽下肚。

  眼見這一招果然奏效,李仲陵欣喜的照剛才的方法,將半碗藥全送入她的口中。

  在將最後一口藥汁送人她口中後,不經意碰觸到她小巧柔軟的舌,頓時讓他為之心蕩神馳,久久捨不得移開。

  好一會兒之後,他才離開她的唇瓣,讓她在床上躺好。

  「好……好……冷……」虛弱無力的低吟由冷凝霜的唇瓣逸 出。

  「凝霜……」情不自禁的,他親呢的低喊出聲,連忙伸手為她蓋好棉被。

  當手不經意的碰觸到她的肌膚,冰涼的感覺使他驚駭。

  該怎麼驅走她一身的寒氣呢?

  可能是自己手掌的熱度讓她感到舒適,在他輕撫她的臉頰時,她不自覺偎緊他的手。

  或許自己的體溫可以給她溫暖。

  腦中急閃而過這個念頭。為了救她,看來他不得不先拋下世俗的禮教。

  「對不起,請原諒我的逾矩。」他俯身在她耳畔輕聲呢喃。

  接著,他連忙起身脫去兩人身上的衣衫,露出結實的胸膛。

  他小心翼翼的翻被而人,顧不得男女之別,伸臂將她擁進自己的懷裡,讓她柔軟的身軀整個貼上他的胸膛。

  在碰觸到她滑嫩細緻的肌膚時,他禁不住倒抽了口氣,環抱著她的手連動也不敢動一下。但她冰冷的身子卻叫他沸騰的血液為之凍結。

  她的身體怎麼那麼冷?李仲陵憂心忡忡的將她抱得更緊,想用自己的身體溫暖她。

  感受到源源不絕的熱度,她體內的寒意漸漸散去,依偎在他溫暖的胸懷內,冷凝霜根本就不捨得離開。

  她不自覺的伸出細白的手臂,緊緊攀上他的肩頭,安穩的閉眼沉睡。

  撫著她如絲緞般滑細的長髮,他情不自禁的將火熱的唇瓣印上她的。

  偷了一記香之後,李仲陵無奈的苦笑,軟玉溫香在懷還真是種折磨啊!嗅聞著她帶著淡香的發,在她規律平緩的呼吸聲中,他閉上眼跟著她緩緩入睡。

  ***

  她竟然一絲不掛的依偎在他懷裡?

  由睡夢中悠悠轉醒,冷凝霜一發覺到眼前暖昧的情況,立即害臊的羞紅了臉。

  她將臉深埋在他寬闊的懷中,漸漸想起了昨天發生的一切,包括他不顧自身安危,將險些跌下馬背的她拉住,而後她在半昏沉中隱約知道他以口喂她藥。

  這種種的一切皆讓她為之動容,從未波動的心也起了漣漪。

  懷裡的身軀動了動,將沉睡的李仲陵給擾醒。

  迷蒙之際,他微睜開眼望著不知何時射人房內的暖陽,當他感覺到手掌下柔滑細嫩的膚觸,這才想起他抱著冷凝霜睡了一夜。

  她的燒退了嗎?

  李仲陵伸手探向她的額頭。

  「我沒事了!」拉下他厚實的大掌,冷凝霜朝他燦爛的一笑。

  「沒事?可你的身子怎麼還是有點冰冷?」一想起她和他緊貼的身子是赤裸的,他忍不住臉上升起一股燥熱。

  「自小我的體溫就比尋常人低一些,不礙事的。」冷凝霜柔柔的道。

  「原來如此。」李仲陵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再加上我的名字叫冷凝霜,連我爹都說我整個人像塊冷冽至極的寒冰。」處在深宮十年,她極少有喜怒哀樂的情緒,直到遇見了他,她的心才為他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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