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很想他(21)_祁薇

二十一

　　「是啊。我們一起到美國來為你家的C。STYLE工作，難道天擎沒告訴你嗎？」馬蓮娜故作驚訝地說：「也對，他當然不敢告訴你我們的事……啊！怎麼辦，我竟然說溜嘴了……真糟糕，他特別交代我不能說的。」聽著章芯葦緊張而急促的呼吸，馬蓮娜得意地再說：「不過既然都說了，我就說清楚好了。其實天擎跟你在一起很痛苦的，你知道嗎？要下是看中你父親在時裝界的地位，而你又一直纏著他不放，他才不會委屈自己娶你。他總是抱著我埋怨……」

　　嘟……嘟……嘟……

　　嗯？掛掉了啊？

　　馬蓮娜倚著霍天擎的辦公桌，從容地刪除章芯葦的來電紀錄。

　　「有我的電話？」霍天擎頂著兩顆熊貓眼步入辦公室。他這個禮拜因為合約問題忙得不可開交，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更別說是打電話了……芯葦一定很擔心吧。

　　「是芯葦嗎？」

　　「沒有啊！我在玩遊戲。」馬蓮娜對剛開完會的天擎揚揚手機，面不改色。

　　「長不大。」他揉揉她的頭髮，「走了，到飯店收拾行李，快回臺灣吧！」他已經等不及要見到老婆了。

　　章芯葦蹲在床邊，眼淚不停地流。「我們」，她用「我們」。天擎跟她是一體的！難怪……難怪他都去那麼久了，卻是一通電話也不打給她，因為他覺得跟她在一起很委屈……

　　「好痛……」她蹙起細緻的眉，雙手環住肚子。

　　怎麼會這麼痛？

　　豆大的汗水自額際滑下，了……」章芯葦倒抽一口氣，努力回想在「媽媽教室」所學的呼吸法，可是卻無法控制自己紊亂的氣息。

　　真的好痛……

　　不安的她開始啜泣，分不清是淚水或是汗水。她掙扎著撥了電話……

　　「『寧靜閣』你好。」語希在坐月子，芯葦待產，淩若嫣只得一個人無聊地看店。

　　「……若、若嫣？……若嫣嗎？」

　　「芯葦？你在哭嗎？」聽見好友異于平日的濃重鼻音，淩若嫣緊張地詢問。

　　章芯葦大口喘著氣，吃力地開口：「我不知道……我的肚子好痛……怎麼辦？你快點來救我……」她邊哭邊說。

　　淩若嫣雖然搞不太懂芯葦到底在說什麼，但她仍是緊張地關了店門，攔了計程車直奔霍宅。

　　「你不要怕！我馬上到！」淩若嫣安慰著好友。

　　緊握著闔上的手機，章芯葦不住地顫抖著，「寶寶不怕……」可是，她真的覺得好害怕，怕會失去她心愛的孩子。她跟他的孩子……

　　即使他……

　　看著冷汗涔涔的芯葦被推進產房，淩若嫣才稍稍放鬆心情。填妥了資料，她搭電梯來到樓上程語希的病房。

　　「若嫣？你怎麼來了？」程語希開心地放下手中的雜誌，「寶寶剛剛喝過奶，抱回育嬰室了。對了！我和翔文決定叫他書遙，段書遙，你覺得這個名字如何？」

　　「嗯，很好聽啊。」淩若嫣面色凝重地開口：「芯葦剛被推進產房。」

　　程語希聽完，表情大驚，「她的肚子不是才……才……才八個月嗎？」怎麼這麼快就要生了？

　　「我也不知道，我到的時候她已經痛得走不動，是我和霍家的女傭一起把她扶上計程車的。」

　　「霍天擎的父母不在家嗎？打電話給霍天擎了沒？」

　　「他們不在，芯葦說他們去聚餐了。至於霍天擎……」淩若嫣頓了頓。「芯葦說，不要告訴他，問她為什麼她也不回答，只是一直哭，我看她很痛，就沒有再問了。」

　　「怎麼會這樣呢？」語希心得一頭霧水：心裡更是百思不解。

　　若嫣搖搖頭，「你快打個電話給章媽媽，我先下去等芯葦了。」

　　「嗯。」語希連忙拿起櫃子上的電話。

　　淩若嫣坐在病床旁，陪著已經入睡的芯葦。

　　「怎麼了？不是才八個月嗎？芯葦現在怎麼樣？」章母拖著丈夫沖進病房。

　　「章爸爸，章媽媽！」淩若嫣起身打招呼，「芯葦剛睡著。」

　　章母心急地走到病床前，心疼的看著女兒蒼白的臉，還不忘問：「有沒有告訴天擎了？」印象中女婿似乎還沒回國。

　　淩若嫣搖搖頭，「芯葦說……說不要告訴他。」淩若嫣回答。

　　「為什麼？」章晟武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想只有等芯葦醒了再問。」淩若嫣望瞭望病床上的好友又說：「對了，要不要去保溫箱那邊看寶寶？」

　　「也好。」

　　熄了燈，淩若嫣帶著章芯葦的父母看孫子去。

　　章芯葦悠悠睜開眼睛，凝視著滿室的黑暗。

　　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天擎好像是下午的飛機……

　　淚水無預警地滑落，她苦笑，他都這樣對她了，現在……她又何必在意他身在何方？

　　房門被打開又關上，芯葦連忙閉上眼。

　　「芯葦還好吧？」是語希的聲音。

　　歎了口氣，章芯葦睜開眼。

　　方才，她還想，會不會是……天擎？……看來，是她想太多了。

　　「芯葦？」程語希小聲地喚了聲。

　　「嗯……？」看見好友，章芯葦的眼淚又氾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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