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裘琍 > 夏日捉弄情 | 上頁 下頁 |
| 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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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 他深深看著她,她才意識出自己話裡有話。 「你哪裡不一樣?」他帶笑說。 她漲紅臉,不知怎麼回答,賀棋遠眼中的笑意更深。 幸而陌生女人替桑榆解圍,她向他們深深鞠躬,角度超過九十度。 「我們找人……」賀棋遠匆忙回禮,不過前些日子閃到腰,他只能回以四十五度之禮。 女人傻傻的盯著賀祺遠,癡癡笑,又引起桑榆的不悅。 「她聽不懂你的話。」她在賀棋遠耳邊說。 「聽得懂……」女人急忙說。 她深且幽黑的眼眸,似一潭難以預測的謎,令人費解。 「那很好,我們找一個人……」賀祺遠被謎吸引,忘了說什麼。 「你說過了!」桑榆見賀祺遠發癡的漾子,氣得聲音高昂起來。 「別吵,她知道我們的來意。」 他沒有看桑榆,直盯著那女人。 賀祺遠居然要桑榆「別吵」?桑榆真是快要氣炸了,以往賀祺遠將桑榆的話捧為聖旨,只要她生氣不開口,他一定會千方百計取悅地,讓她最後破涕為笑。現在他居然為了一個穿著奇怪、卻又美麗動人的女人叫她別吵。 美麗動人……就為了這個原因? 桑榆看看賀祺遠,又看看那女人,那女人唇邊浮上溫柔的笑意。 「賀棋遠!到底是你來找人,還是我來找人?」桑榆的語音差點失去控制。 「你的老師叫什麼?」 他還是沒有看桑榆,視線難從那女人身上移開。 「於忠。」 桑榆委屈得眼淚都快冒出來。 「愚忠?怎麼不改名叫愚夫或愚民的……」他無意識自語。 桑榆再也忍受不住,她抬起腳,就往賀祺遠的膝蓋狠狠一踢。 「于忠,于老師,是否有這個人?」她對那女人高叫。 那女人輕輕笑,眼睛貶一下,依稀讀到眼角的歲月痕跡,桑榆才稍微恢復一些自信。 「他住在院裡。」 桑榆張大眼,「院」裡? 「老師生病了?告訴我,他怎麼了?有沒有關係?會不會有危險……」桑榆急切詢問那女人。 這時換賀祺遠不悅。 他終於從好奇感走出,看見他現實裡深愛的女人,正為另一個男人著急。 「我看他想生病都難,倒是你先急瘋了。」他從鼻子裡吭出不悅。 「我為什麼不急?你可以看到一個陌生女人就發癡發呆,我就不能為與我三年朝夕相處的老師掛心嗎?」 「沒有發癡發呆,我在想事情。」他急得解釋。 「想事情?你要想什麼事情,這裡只有我的事情,沒有你的事情!」 看她柳眉倒豎的樣子,賀祺遠有一股捉弄她的快意。 「喔……我知道了。」他心平氣和地說。 「你又知道什麼!」她再抬高聲音,幾乎震碎賀祺遠的耳膜。 「你吃醋。」賀祺遠優雅說道。 桑榆愣一下,雙頰立刻如野火般燃燒起來,燙得連耳根都遭殃。 「我才沒有,我看不慣你把這裡的女人,當成你以前生活裡的女人一樣,可以任你玩弄!」她立刻反擊過去。 「那你也是我以前生活的女人,怎麼沒有被我玩弄?反而是我被你玩弄於股掌之間?桑榆,你要講道理!」 「講道理?我講的道理你曾聽過嗎?我要你別跟來,你答應過嗎?」 「錯了,本來是我死要跟你,後來是你死要我跟。」他也被她氣的吼回去。 那女人看著這兩個外地人,一來一往爭吵不休,終於忍不住打斷他們的話。 「于老師在教堂。」 爭吵得西紅耳赤的兩人,同時回過頭看那女人,仿彿她是怪物。 「他一直為我們佈道。」女人優雅地解釋。 兩人同時松了一口氣。 原來,這兩人受電視影響太深,也太容易讓想像力無窮發展。 事實很簡單,于老師是個虔誠的天主教徒,他心甘情願來到偏遠地方,為此地原住民傳道,就是這樣。 「教堂在哪裡?」賀祺遠看著女人問。 沒想到又惹來桑榆的白眼。 「到底是該我問還是你問!」 「我問你問還不都一樣。」賀祺遠覺得桑榆筒直有點無理取鬧。 「老師是我的,該我問!」桑榆握緊拳頭叫。 見兩人又快吵起來,那女人急忙打斷他們。 「教堂在前面不到二十公里的地方。」 「什麼?」桑榆和賀祺遠同時大叫。 二十公里?開什麼玩笑,現在已是正午時刻,再走二十公里,不就是日落黃昏了? 尤其在山區行走,路途顛簸難行,以平常的速度計算,大概要兩倍的時間才能到達,如果日落黃昏才能到,就要變成三更半夜的時辰。 那女人不解兩人的愁容,她自然一笑。 「過兩個山頭就到了。」 「兩個山頭?」他們尖叫起來。 不只路途顛簸,還要經過兩個山頭?賀祺遠差點昏倒,那他們要走到何時,才能找到桑榆的情人。 情人……想到這裡,賀祺遠更氣,對找自己情人的桑榆而言,若兩天的行軍還情有可原,但是賀棋遠幹嘛要受這種罪,況且對方還是他的情敵! 「我要去。」桑榆咬住唇。 賀棋遠低眉望向桑榆,她的表情相當堅定。 他垮下肩,看來他別無選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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