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瑪琍(23)_裘琍

二十三

　　等趙母離開，瑪琍並沒有關上門，玉指一伸指向正在幸災樂禍的王有財。

　　「還有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笨蛋，也一起給我滾！」

　　王有財像掉了羽毛的雞般亂叫亂跳。

　　「為什麼要趕我走，我是好心好意的……」

　　「滾！」瑪琍厲聲再叫。

　　這次王有財是用沖的滾蛋，因為據他瞭解，大小姐下命令而不從的結果，是大衛林將他五馬分屍。

　　雨過天青後，室內又恢復平靜。

　　趙子言和瑪琍雙雙累倒在椅子上。

　　「你讓你的祖母氣壞了。」趙子言率先開口。

　　「她不是我的祖母，她是你的母親。」

　　趙子言揚眉。

　　「先是千番百計和我扯上關係，現在又不承認與我的關係，瑪琍你到底在安什麼心？」

　　瑪琍一張小臉漲得通紅。

　　「我希望親近你。」

　　「為什麼？」

　　瑪琍抿嘴而笑。

　　「讓事情自然發展下去吧，破壞這份神秘，會失掉你我心中的那份期待。」

　　趙子言神奇地張大眼。

　　「你知道我在期待什麼？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瑪琍吸一口氣，將身子坐正。

　　「你期待……，換一個趙子言生活看看。」

　　趙子言眨了眨眼，換一種趙子言生活？這句話暗藏玄機……現在……，應該說自從瑪琍出現開始，趙子言的生活就已經嚴重的被破壞了。

　　首先，孤獨的生活多了個伴。

　　再來，丟了工作又被迫和家裡結仇。

　　現在，非常「有知」的面對一個充滿心機的瑪琍。

　　無論如何，這些總是令人充滿期待的……「然後呢？」他忽然問道。

　　瑪琍站起身，伸伸懶腰後，優雅地轉過身面對他，趙子言這才發現她的腰好小，幾乎不堪一握……「你該好好地畫一幅畫，真的為你的熱愛畫一幅畫。」她走到客廳正中央，注視貼在牆上的每一幅畫。

　　「就是畫畫而已，不為功名，不為未來，就為留住現有的、剎那間的美感就好。」

　　趙子言再度望向瑪琍，發現她臉上優美地形成一道光影，像個神奇又美妙的小天使。

　　「現在你閉上眼睛，我問你話你立刻回答，用直覺回答，不能想。」

　　趙子言順從地閉上眼，居然在黑暗中，還是見到了那個有光圈的小天使。

　　「你最想畫什麼？」

　　「天使。一個最美麗的小天使，一幅最美最純潔的赤裸天使……」

　　趙子言張開眼，他真的見到心目中最美最純潔的女人，她正對著他微笑。

　　「好，那就畫吧。」瑪琍滿含寬容的溫柔。

　　一股重新創作的新血灌人腦際，趙子言霎時如騰雲乘霧一般飛起來，他跳過去緊抓住瑪琍的手，按捺不住的狂喜使他的眼睛閃閃發亮。

　　「謝謝你，我知道我要畫什麼了，我要畫下世間最美的女人，有著晶瑩細嫩的肌膚、完美的線條和一顆純潔無瑕的心，她的產生是為了對比世間的醜陋和人類永難洗清的污穢，她就是希望，就是天使的重生！」

　　瑪琍感染他的興奮，雙眼也跟著閃爍起來，這副模樣，使他更明確地瞭解自己要畫的是誰了。對她而言，她在意的卻是那雙緊握她小手的大手……接著，趙子言放開她，開始四處翻箱倒櫃找起來。

　　「你怎麼了？」瑪琍嬌嗔疑問。

　　他的眉頭緊鎖，彷佛有件事情比她更重要……「找到了！」

　　她望見他從書櫃中認出一隻花瓶，眼中的疑慮更深了。

　　「我的裸女線條，通常都是由這只花瓶中延伸出來的。」說完，趙子言便心愛地擦拭花瓶，那上面佈滿厚厚一層灰塵。

　　「難怪你永遠畫不出真愛。」

　　瑪琍生氣地要將花瓶搶過來，趙子言急忙護著花瓶。

　　「你幹什麼！」

　　瑪琍雙眼閃爍不走。

　　「你沒有愛過人嗎？一個活生生的生命你不在乎，卻去在乎一件死的破花瓶！」

　　趙子言狐疑地望著她，她在罵人嗎？

　　趁趙子言一不注意，瑪琍一把將花瓶搶過來，並高高舉起。

　　「現在我知道你的畫缺少什麼了？」

　　「什麼？」他重複她的話，眼睛卻盯著她的手。

　　「生命！」

　　說完，瑪琍高舉的手一松，花瓶就輕鬆地落地，並且美妙地破成碎片。

　　趙子言雙手捧著心臟，這個天才瑪琍……，居然將他生命中最熟悉的美女給……分屍了！

　　立刻，想也不想，趙子言氣極敗壞一個箭步沖向瑪琍，而瑪琍沒有料到這突來的變化，才想抽身躲去，趙子言就一頭撞了上來，兩人四腳不穩雙雙就跌進沙發上，而趙子言的身體正牢牢穩穩地壓住瑪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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