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裘琍 > 大神探的小情人 | 上頁 下頁 |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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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不直接結婚呢?結婚乃戀愛的最高表現,難道你們的靈肉不能契合?」 他說到這裡,鄭似鋼的筷子朝他飛去,他警覺閃過。 「我們沒有你想的……低級!我和他的愛單純而神聖。」說話時,她感到牙齒打顫。 他停止笑意,神情變得嚴肅。 「所以你選擇枷鎖。訂婚讓你銬下反彈他的枷鎖,而結婚則是你接過鑰匙把枷鎖緊緊銬上。」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語氣柔弱許多。 他走近她,她有少許的惶恐。 「現代人的通病,愛不再單純,包括聲望、財勢和背景。經常目睹人性血腥、暴力、黑暗面的你,需要這些保護你的軟弱。」 「你不僅想當警察的顧問,也想成為保護天下女人的英雄?」她抬高聲音,表情裡見不到他所謂的柔弱。 他搖頭,反對她的刻薄。 「保護一個女人就很累了。」他自語。 保護一個女人……!她聯想到他的愛人,其中必有一段纏綿徘側的戀情,恐怕結果失比得多了,否則他為何逃避世人寡居於寂寞的山中? 說他寂寞今鄭似鋼有些心虛。處於詭異多變的人群中,她不是也感到寂寞?此種寂寞乃收藏自我多於付出吧! 他們默默不語直到吃完面。 「你不會想知道我想保護的女人吧?」他以否定的問話,肯定她的心思。 「不想。」她堅決避開問題。 「好吧,現在我們言歸正傳回到兇殺案上,這樣你該有興趣了吧!」 果然,她眼睛一亮。 他舒服地靠在椅背上,眼光閃爍不定。 她冷靜地等候,很難相信他聽進她的話有多少。 「很難相信,十分鐘可理解的事,你卻用了一晚上來敘述。」 更難相信,她用一晚上的敘述且花了五年的思索,他能在十分鐘內理解? 「由此可見,你嚴重缺乏『罪犯腦細胞思考的概念』,整樁事件沒有他們想的簡單。更沒有你想的複雜。」他輕鬆地說。 他說的「他們」,乃指警察們認為兇手為單純的性變態殺手。 他說的「你」,當然是指鄭似鋼認為其中必有緣故,而此緣故複雜到令她難以理解的地步。 而他一口推翻「他們」和「你」的假設,可見他有別於他們的另外說詞。 鄭似鋼迫切等他解釋。 「我說……」她忍不住伸長脖子聽他說話。 「在我說之前,你要不要喝杯水?」鄭似鋼眼珠子差點掉下來。 「不要!」她吼道。 「我要。」他慢條斯理站起來,為自己倒來一杯水。 鄭似鋼如坐針氈般難熬,大有急驚風遇到慢郎中之苦。 「你現在水也喝了,可以說了吧!」 「急什麼?我十分鐘理解的事,說出來可能只需要花一分鐘的時間,當然這是說給聰明人聽所預估的時間啦!」 「陸皓奇!」她破聲吼去。 「咦,你叫我的名字滿好聽的。」 他沒等她再破聲一次,開始嚴肅步入正題。 「罪犯殺了五個女人,五種截然不同的女人,嚴格說來應是六個女人,其中一個被你逃了,所以他侵犯了六種不同的女人。」 他說得沒錯,當時她刻意裝成風塵女郎,也和其他五名女人截然不同。 「出事的地點同在一地──那條死巷,可見他乃守株待兔,等你們六個人入網。」 據附近居民報案,那段時間曾有人鬼鬼祟祟出沒,卻沒有對其他人攻擊,守株待兔的說法方可成立。 「而五具死屍顯示被同一種利器戳斃,這把利器證實是你所見的雨傘,一把經改良過後,頂端削尖的雨傘。」 「並且,他刻意攻擊女人的下部,五具死屍下部嚴重燦爛破裂,連法醫都無法探測被破壞的程度,可見兇手生性兇殘暴虐到極點!」鄭似鋼暴怒說道。 陸皓奇的眼光帶玩味。 「重點就在這裡,你把五名女屍想成你自己。」 鄭似鋼臉色驟變。 「什麼意思?」 陸皓奇微微一笑:她很難想像當他想起那五名女屍時,居然還笑得出來。 「五名女屍原來是人,你也是人,所以你體會她們死前的痛苦。妙就妙在這裡,當人殺一個人時,你覺得他殘酷無比;當你踩死一隻螞蟻時,你認為理所當然,因為螞蟻是人類公敵。你乃為民除害。」 「踩死螞蟻這和雨傘兇殺案有何關連!」她尖聲叫道。 「有關連,但不是現在我要說的關連。」 「那你可不可以快點把現在的關連說出來,免得我急成腦充血!」 看她臉色乍青乍白的,甚是好玩,他想如果鄭似鋼褪去警察的衣裝,恢復原來柔弱小女人的樣子,又是如何…… 鄭似鋼喉頭發緊,好像暴戾就快破喉而出時,陸皓奇趕忙收起心思。 「兇手不是性變態。一個性變態不可能在長期內做規律的動作,一把傘、一條死巷、一種殺人手段、六種不同的女人,這不是反常的性變態所有的反常規律行動,而反常的反常,反反得正,他正常的和你、我一樣。」 「你是說,他有目的這麼做?什麼目的?」鄭似鋼恍然大悟。 「什麼目的?這就是你想複雜的地方,也就是我的螞蟻推論罪犯腦細胞思考重點。」 她原來能清楚的事,被陸皓奇越說越胡塗,什麼腦細胞思考重點? 「你們對他而言只是一群螞蟻,他動手的原因,因為他需要螞蟻的頭顱,而他並不在意取了螞蟻的頭顱後,螞蟻必死無疑。」 「你是說……,他需要我們身上的一件東西?」她驚駭地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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