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裘琍 > 大盜情人 | 上頁 下頁 |
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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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只受傷的小兔子一樣,用紅紅的眼睛望著他,他不忍…… 如果他是一個亡命的大盜,他可能在死前尋求她最後的慰藉,但是他不是,可悲也可憐地受道德心的約束,他無法忍耐她是因為屈服他的淫威下,逼不得已只好聽從的命令,如果他要她,必也要是她心甘情願的…… 她的嘴唇掀動著,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她只褪下她的外衣,就再也無法動彈了。 他朝她走,輕輕用手撫著她柔捆具彈性的臉頰。 「洗個澡吧,記得我們的約定……」他告訴她。 她驚訝的看著他走掉,她無法相信她竟然被這個男人玩弄了…… 她就這樣呆呆的站著有一陣子,所有的道德、恥辱、羞愧、傳統禮教全往她的腦袋沖了過來,她受騙了,被一個殘酷無恥的暴徒欺騙了…… 像扯掉她的無知和脆弱一般,她脫去所有的衣物,然後不顧一切跳進浴盆中,把自己深深埋在激流中。 天啊,她做了什麼,竟然厚顏無恥的在他面前擺出情欲中燒的樣子,一副渴望男人撫慰的浪女一般,現在他在外頭一定得意死了,認為她不僅是他掙錢的獵物,更是他虎口下的羔羊,也可能是他枕邊的玩物或情欲的發洩工具,她真想就這樣淹死算了,免得抬起頭又要面對他嘲弄的笑容,梁羽柔的貞節與顏面就毀于一時的情欲激起。 她漲紅了臉,整個身體因羞辱燃起烈火,幾乎要把她燒死了一樣,她忍耐不住。 躍而起,找尋著她的衣服,只見地上攤了濕淋淋髒兮兮的,如同一堆爛泥的衣物,真不知如何是好…… 她站在原地好一段時間,直到冷風侵襲了她赤裸的身體,她打了個寒顫…… 她應該向他求救?除此之外她還能如何?在生死的關頭裡,貞操和道德又被幾道突襲的冷風打散了。 她用毛巾狠狠把自己纏起來,然後用力吸了一口氣,想要尖叫起來。但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他打開門簾把兩件乾淨的衣服丟在她的臉上。 「你若不發呆地像個白癡,早就不知逃掉幾次了!」門外的人影又丟下一句話。 她拿起一件襯衫和白裙,上面還有未撕掉的標簽,原來他趁她在洗澡的時候出去買衣服了……,她真想撞牆自盡,真如他所說,如果她不發呆,不自責已發生的事,她早就逃夭夭了。 李嶽明靜靜躺在床上沉思…… 原來,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因為她! 難道她是個黑道女魔頭?販毒高手?地下情報員?女警霸王花?街頭的女混混? 這些都是他小說中女主角的真實身分,故意裝瘋賣傻欺騙男主角當她的槍靶…… 他想著梁羽柔嬌弱的倩影,打死他都不會相信她能做出什麼喪盡天良的偉大事業,她只是一個有名議員的千金大小姐,整天在書堆中打轉,不看電影,不看小說,沒有休閒,沒有娛樂,晚上睡覺還要抱著大狗熊才能入眠的嬌嬌女…… 即使他的想像力再怎麼豐富,都無法將梁羽柔和犯罪集團或黑道分子連想在一起。 如果不是這樣…… 難道是豪門間的恩怨情仇?有人想謀殺這位富家女以取得某種好處? 如果是這樣,那他真是一頭栽進了死亡關。他綁架了梁羽柔,正好圓了某個犯罪者的殺機,對方可以毫無忌憚地殺了她,而他,李嶽朋就是最理想的背黑鍋者…… 他發了一把冷汗,隨即以最快的速度翻開剛剛才買到的晚報…… 他兩眼圓睜,社會的頭條版上,登著正是梁羽柔的照片! 冷汗像數幹只螞蟻爬上他的心頭,他細讀著報仁的內容,全身連起雞皮疙瘩。梁儒遠的未婚妻林謙雯已經通告全省各地的警察單位,全力搜尋他的愛女梁羽柔。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就是普通的人家走失了孩子,也會全力尋找的,問題是這次失蹤事件被冠上了綁架頭銜,且被警方認定為狗仔所為。 令李嶽明發汗的是,狗仔為通緝的死刑犯,可以人人得而誅之光殺後奏,最重要的是梁家提供了百萬元的封賞…… 兩滴冷汗沾汙了這一段報導,李嶽朋的心臟狂烈的奔跳起來,報上還有一張狗仔的照片,如果李嶽朋還未忘了自己的臉,他必須承認這張臉和他長得十分相像。 就在他凝神貫注在報上時,一個人影悄悄地立在他的前頭…… 他一感到黑影將至,不顧一切地跳了起來,狠狠抓住對方的身體,往床上直甩過去。李嶽朋正想舉起拳頭,給予對方一個重拳,但床頭小燈的照射下,他看清楚了對方的臉而停住了動作。 他的冤家,冒險故事的女主角梁羽柔,正用一雙無知惶恐的大眼睛盯著他。 他頹然的放下手,意識出自己在極度的緊張下,已經快要失去控制了。 梁羽柔被李嶽明此種出奇不意的舉動嚇壞了,只是緊緊抓著自己的前襟…… 她換上了才買的乾淨衣服,正車受全身乾爽舒暢的喜悅,沒想到一走出來就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以為他又要對她…… 她靦靦地看向床,臉上霎時變紅變綠義變白,同時正好望見了床上攤開的報紙,雖是斜眼一瞥,卻也見到登載她消息的頭條新聞。 「拿去看吧!」 他聳聳肩,一副置生死於度外的姿態。反正事到如今,話不攤開來說是不行的。 梁羽柔心生疑問,眼睛瞄了李嶽朋後,急忙拿起報紙端看著。 邊看著,她的臉上立刻露出一絲愉悅的微笑,她就知道她不會被別人遺忘的,她親愛的爹地正透過各種關係拚命找尋她,她也看到「狗仔」的照片。她必須承認,李嶽朋本人要比照片上的人好看許多,而且還有一點不同……哪一點不同,她又說不出來…… 她偷偷抬起眼再瞄他一眼,他黑色的眼眸透露著少許的不安,暗自歡喜他讀了報紙後,知道梁儒遠的勢力而膽戰了。 李嶽朋坐了下來,好一陣子都不開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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