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七巧 > 騙妻有術 | 上頁 下頁 |
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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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哥在事業上好勝心強,對感情亦然,過去雖對幾段感情都不溫不火,但任何局面與結果皆要是由他所主導才行。尤其這次預計聯姻對象是他喜歡的人,若他順其自然同意聯姻,只會娶到一個聽父母之命的溫順千金女,甚至是花瓶,對方未必對他有真感情。 「他為了贏得對方情感,不惜大費周章展開獵妻計劃,要讓對方先愛上自己,且要對他無比看重與在乎,這才不惜暫時放下他名揚總經理的頭銜,就為試探對方能否對身價暴跌的他持續一份真感情。 「他故意對外聲稱,因個人因素卸下集團要職,且要休息一段時間,讓外界、尤其是日威金控的杜總裁誤以為他若非身體出問題,就是因故出錯被集團內部鬥爭而下放。一旦他假意失勢,原本的准岳父誓必會取消聯姻政策,這時就能清楚女主角的態度,看她是會一味乖乖聽父親之命,接受另一場聯姻?或心生反抗與叛逆?」齊優人一股腦兒道出大哥一連串對杜伊蘋的算計。 在一旁靜默聽著的杜伊蘋,麗容不由得刷白。 「沒想到總經理這麼……狡猾。」頓了下,金於俐只能道出這字眼。 個性沉穩拘謹又內斂的齊旭已竟這般費心算計一個女人?且對方還是他有意迎娶的對象。 「大哥輕鬆布幾個局,就讓一個溫順乖巧的千金大小姐為了他不惜與自己父親反目而離家出走,還義無反顧跑去跟大哥同居,大哥對這成果洋洋得意。」齊優人再飲一口咖啡,對狡獪的大哥把心機用在未來大嫂身上難以苟同。 杜伊蘋心口一緊,臉上滿是難堪與憤怒。沒想到她一心一意愛上且全然信任的對象,竟從頭到尾都在欺騙她?! 然而接下來,她聽到了更難以忍受的真相—— 「還不僅如此,我大哥在杜伊蘋因她父親欲另安排聯姻對象而表達抗議後,便暗暗去找杜總裁談話,做了一番私下利益協議,倘若屆時杜伊蘋不惜為他離家出走,杜總裁便輸了賭局。」 「不會吧?連杜總裁都在算計自己女兒?」金於俐難以置信。 「還有我老爸,他後來也知情,卻佯裝不知,對大哥突然請辭也沒特別反對,就只是默默配合大哥行事,他們兩個長輩根本沒放棄雙方聯姻政策,認為大哥遲早會娶杜伊蘋。 「大哥用什麼手段去追妻,去騙到對方先心甘情願獻身獻心付出,我原本也不想多說什麼,但只要一想到現在的大哥無工作一身輕,天天跟同居女友膩在一塊,甚至已計劃相偕出國度長假,而我卻要被滿滿的工作壓得喘不過氣,連跟自己女友約會的時間都沒有,我要是不向你好好數落大哥一番發洩不滿,實在心緒難平。」總算向女友抱怨完,齊優人端起咖啡杯,飲完最後一口。 「決定了,我要蹺班半天,我們去開房間,好好溫存一下。」他探手拉起女友皓腕,便要將人帶往樓上開房間。 「你猴急什麼?大白天的。」金于俐麗容霎時赧熱,低聲斥道。就怕他這番話被旁桌客人聽了而笑話。 齊優人直接攬住女友腰際,毫不避嫌,低頭貼靠她臉龐,痞痞笑說:「不想去房間,我就在這裡吻你。」 金於俐又是一聲輕斥,半推半就下只能跟著他相偕步出咖啡廳。 兩人甜密偎靠,從杜伊蘋身旁從容走過,沒人特別注意到她。 杜伊蘋怔在原地,一時無法動彈,因得知的真相教她震愕且痛心疾首。 「伊蘋,你來多久了?抱歉路上有點塞車。」身後,慢些到來的杜母一見女兒背影便喚道。 杜伊蘋雙手粉拳緊握,她轉頭看母親,咬咬唇瓣,直接道:「我會離開齊旭已,今天就離開,但不會回家。」 說完,她腳跟一旋,踩著高跟鞋,步伐匆匆轉出咖啡廳,一路朝飯店大廳的大門方向而去。 「伊蘋,等等!」杜母一陣錯愕,連忙追了上去。女兒臉色很難看,究竟發生什麼事? 杜伊蘋很快走出飯店大門,直接往大馬路攔計程車。 「伊蘋?」杜母有些喘氣地追出來,叫喚已準備坐進計程車內的女兒。 杜伊蘋轉頭,再看母親一眼,忿忿道:「爸欺騙我!他聯合外人欺騙我,我不會回家!」她心一疼,眼眶一紅,隱忍著不願掉淚。 她彎身坐進後座,告知司機地址,即使不想再面對他,仍要返回他的公寓收拾行李。 沒想到父親之所以一再逼她跟別人相親,在幾番和她爭執後甚至不惜撂話要斷絕關係,趕她出家門,全是因與齊旭已的賭局! 父親以為她即使反抗,也做不到違逆親生父親,為愛出走的衝動行為。齊旭已更自以為瞭解她,認為她會為了他毅然決然與至親撕破臉,選擇愛情至上。 她唇瓣緊抿,對父親氣怒,更對齊旭已難以原諒,緊握著拳頭指甲深深陷進手心,卻感覺不到痛。 齊旭已一見出門不到一小時便返回的女友,欣然迎向她。 「這麼快就回來?有跟你母親好好談話吧?還是怕我真出去找人?」他笑笑問道。 杜伊蘋抬眸看他,麗容出現前所未有的憤怒,一雙水眸含怒瞪視他,齊旭已見狀不由得錯愕了下。 「發生什麼事了?你媽強逼你回去,不准你跟我出國?」 她沒回話,逕自往臥房匆匆走去,他只得追上去。 一進臥房,她直接往更衣間去,拿出行李箱,開始要收拾衣櫃裡的衣物。 「等等,我不准你回去。」齊旭已探手,阻止她拿下一整排衣物。 她轉頭看他,咬牙切齒直接叫他的全名,忿然道:「齊旭已,我是世上最愚蠢的女人,竟會全然相信你的謊言,你簡直可惡透頂,是我見過最卑劣的男人!」 她心口抽緊,眼眶酸楚,不願在他面前掉淚認輸,只想維持最後的尊嚴與傲氣。 她突來的指責教他神情錯愕,辯道:「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對你說的都是實話,我想帶你出國度假,希望跟你時刻在一起,這是肺腑之言,我甚至——」他打算在國外先和她舉行婚禮,欲把兩人首次的旅行,當做長期蜜月旅行視之。 不待他進一步吐實,她憤然截斷他的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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