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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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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沒料到她心生好感的對象,竟再一次嘲笑她,還特地選在愚人節,跑來她的教室大樓前,神情嚴肅地跟她開玩笑。 對於他大費周章的幽默,她真的笑不出來,不禁倍感受傷,還軟弱地哭了。 生性樂觀開朗的她,雖然選擇遺忘不好的記憶,很快便笑容滿面的面對周遭的人,卻很難在短時間內自在的問候他。 因在內心提醒自己,從此不再對身份不合的人心存任何戀慕或奢想。 艾可歡醒來,對於夢見過去,有些訝異。 事隔多年,但夢中的記憶卻很鮮明。那一年杜鵑花特別鮮豔,卻是她心情最灰濛濛的一季。 儘管她現在對往事不再耿耿於懷,也不再難過,但內心卻有種不明的感覺輕輕蚤動著。 她甩甩頭,不想去分析無意義的事,下床,進浴室盥洗,準備開始新的一天。 「什麼?數據找不到?」星期五晚上,意外接到駱上傑的來電,令艾可歡非常驚訝,她原打算明天下午再過去做完剩下的打掃工作。 「那份文件很重要,我去香港開會要用。」電話裡,向來冷靜的駱上傑難得有些著急。 「你是放在客廳或書房?我雖然有整理,但沒亂丟東西。」儘管整理出一大堆看起來像垃圾的廢紙,但她連張發黃的剪報都不敢隨便丟棄。 「裝在A4的牛皮信封裡,可能放在客廳書房或餐桌,你收去哪裡?」即便是重要的文件,他看完後也隨手放置,雖沒有固定的位置,但那需要時他都能找得到。 「A4牛皮信封?我是看到好幾個,有的放進客廳壁櫥,也有收進書房書櫃及抽屜,書房我只整理一半……餐桌上好像也有牛皮信封,不過幾乎都是雜誌和目錄……」艾可歡努力回想那天收拾的情況。 「你過來幫我找。」駱上傑直接要求。他已在屋裡四處翻找兩個多小時,卻遲遲找不到他要的文件。 「現在?!」看看表,晚上九點四十。 「現在!」他語氣強硬。「我明天一早要去機場,來不及重做一份。」 「喔,好。」雖然時間有點晚,畢竟是她害他找不到數據,她有責任去幫忙找。 向母親告知一聲,她便騎車前往他的住處。 當艾可歡到達駱上傑的公寓時,已是十點多,雖持有鑰匙,她仍禮貌地按電鈴。 「怎麼現在才來?快快!今晚一定要找出來。」駱上傑急忙前來開門,一把捉住她的手臂,急著帶她進屋。 「晚上我不敢騎太快,所以……」她正想解釋自己已盡力趕來,卻突地被眼前的景象驚嚇到。 「你、你怎麼弄得這麼亂?!」她之前花了大半天打掃好的客廳,竟比她初來時還淩亂隨機數倍,彷佛廢紙回收場。地板、沙發、茶几、矮櫃,一堆紙張、信封四散,令她難以置信。 「這樣……怎麼找?」不僅客廳,他把每個廳房都翻得亂七八糟,令她頓覺頭痛。 在她印像中,他一向冷靜,做事有條不紊、一絲不苟,怎麼現下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她去過他的辦公室,寬敞明亮、乾淨整潔,跟一身西裝筆挺的他,氣質很相符,為什麼私底下的他卻是完全不同的面貌? 「辦公室有秘書負責收納,我要東西找她拿就行,至於住處,隨便放的東西其實亂中有序,要用時我能找到,可一旦被別人動過,我就會毫無頭緒。」他邊解釋她的疑問,邊在茶几、沙發上繼續翻找著。 「你是怪我不該多此一舉幫你整理嗎?」艾可歡不禁咕噥。將他翻出的東西,一一撿起,整齊的堆放在一旁。 「我沒怪你。抱歉,我只是一時心急。」察覺自己口氣不佳,他歉然解釋。 「我好像第一次見你如此急躁的樣子。」艾可歡卻笑著說,毫不在意他的口氣很差。 駱上傑聞言,怔愣地望她一眼。 「你認為我是怎樣的個性?」他竟想探究她對自己的瞭解及看法。 「很聰明,酷酷的、冷冷的,不愛笑,感覺就算地震來了,也不會害怕想逃。」艾可歡隨口道。 雖然現在的他,外表感覺更沉穩,更有距離感,但她卻比過去還能自然輕鬆地和他說話。 「我會怕地震。」他老實說。「不過要是待在高樓大廈,想逃也來不及,索性安靜坐下,因為緊張也是多餘。」他認真回答她隨便的比喻。 「也對啦!像你這裡十一樓,就算要叫要跑,也白費力氣;而你公司在三十幾樓,更不可能往外逃生。」她點點頭,卻是有些意外他會回應她的比喻。 於是,她邊幫他找資料邊整理,邊和他閒話家常,而他因為她輕鬆的閒聊,內心不再那麼急躁,對一室的紊亂,也不再感到心煩。 重新找過每個地方後,最後,他們在餐廳的餐桌櫃翻出他尋覓已久的牛皮紙袋。 「原來是這個。你應該形容詳細一點,背面有鈕扣套繩封口,上面纏繞的線半開著,裡面大概放著一公分厚的文件,這樣我就有印象放哪裡了。」當時她將餐桌及餐椅上堆放的數迭文件、紙張都收進餐桌櫃,她並沒隨便移到別的地方。 因為屋裡數據太多太亂,而用A4牛皮信封裝的文件也一堆,且分散各處,如果他能形容明確,她也不須陪著他在房子每個廳房翻找。 「你記得這麼詳細?」很快檢查完內容物,確認沒有遺漏後,駱上傑邊將封口線纏繞妥當邊問。 「雖然背書我不太行,但整理過的東西我都會記得。像這種信封文件還有好幾個,不過只有這一袋,鈕扣套繩沒系好,應該是你近期拿出來看過。」艾可歡解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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