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七巧 > 甜蜜女伶 | 上頁 下頁
十七


  「韋伶,你的願望成真了!」中午一起吃飯時,趙麗婷向她道恭喜,對將出國出差的她羡慕不已。

  前兩天她才抱怨臺灣天氣熱,想去法國的葡萄園納涼,沒想到她下禮拜就可以成行,還完全不用花到半毛錢,這種好康可是前所未有。

  「你真幸運,公司就只有你一個女性被欽點,這應該是亞爾先生的安排吧?為答謝你先前在臺灣帶他四處吃喝,說不定這次換他當你嚮導,帶著你四處遊玩。思,一定是這樣,他製造這個機會又能跟你好好相處多日,在法國那種浪漫國度,一定很快能譜出夢幻戀曲。」趙麗婷逕自幻想著,邊點點頭,編織起他們的浪漫異國戀。

  「譜你個頭啦!」錢韋伶白她一眼,打散趙麗婷的粉色夢幻想像。「這是亞爾酒莊邀諳的,跟他無關。」她想跟齊格非撇清關係,只因不願承認自己對他心生在意。

  只是她被欽點的事,她其實也覺得有些納悶不解,總經理及胡經理受邀是理所當然,另兩位業務部資深男同事受邀也能理解,按理說業務部比她資歷深的女性也好幾位,怎麼也輪不到她跟著出國去參訪。

  雖有疑問,她也懶得再采究,更不想繼續思考是不是齊格非的特意安排,反正是免費出國,又可休假,就算是以前不感興趣的國家,她也想撇開近日來心裡的窒悶不快,好好去享受。

  生平第一次飛遠程的錢韋伶,嚴重暈機了。

  抵達巴黎已是晚上,亞爾酒莊派人到戴高樂機場接機,送他們一行人先前往市區下榻飯店休息,翌日將先安排前往亞爾企業集團位於巴黎的總公司拜訪,接著才有其他行程安排。

  錢韋伶一到飯店房間,直接就癱在大床上,她一個人單獨一間房,無須有其他顧慮。

  「媽呀!頭痛死了!早知道就不來了。」她緊閉著眼,擰眉抱怨。

  這趟十多小時的長途飛行,才飛行不到三分之一的距離,她就因過上亂流出現暈機症狀,之後吃不下也睡不著,結果暈機狀況更嚴重,頭痛欲裂,吞了止痛藥也無效,讓她後悔大老遠跑來這裡,寧可待在臺灣被暑熱席捲。

  「睡覺,睡覺……趕快睡著就沒事了……」躺在床上的她閉眼喃喃,催眠自己快快入睡,消除這難受症狀。

  好不容易,當她終於意識恍惚要進入睡眠狀態,房門倏地被敲響。

  身心倦累的她先是驚了下,想到同事跟上司知道她暈機不適,不會來打擾她才是,她於是不想理會。

  敲門聲再度響起,似乎有些急促,躺在床上的她,勉強張開眼皮,側過頭,望向房門方向。

  「不管了,睡覺……」她緊擰眉頭,再度將臉埋在枕頭上,就算是火災通知,她也沒精力逃跑。

  才停止的一會兒敲門聲,立時又響起,一次比一次大聲而急促,令她眉頭緊揪,雙手捂住耳朵。

  最後,她不得不翻身下床,鐵青著臉走到門口開門。

  「Oh,Darling!你還好吧?聽說你暈機了,要不要緊?晚餐吃了沒?」門外,好不容易見到她的齊格非,神情無比焦慮,一雙眼見她一臉倦容:心疼不舍。

  錢韋伶完全沒料想會是他,一把無明火莫名燒得更旺。

  如果換作同事或上司,她就算身體再不適,也許不會因被打擾休息而直接發火,可一看到來人是他,她便遷怒起來。

  「你來做什麼?知道我暈機還一直猛敲房間是怎樣?好不容易才快睡著,這下頭更痛了!」她滿臉不快地責駡,他突然現身,不僅打擾她休息,更攪亂她思緒。

  「對不起,我原本想給你一個驚喜,來到飯店大廳時巧遇胡經理,一聽他提起你暈機不適,我急著過來看看,敲門沒回應,以為你出事了,才會更心急……」齊格非解釋,他不是故意要打擾她,只想確認她安然無恙。

  「看過了你可以走了,我沒斷手斷腳,只是頭快炸了。」錢韋伶轉身就往床鋪走去,沒精神招呼他:心下對他失聯三個多禮拜,現在才突然出現表現關心不領情。

  齊格非意外她會如此冷淡不耐煩,原本他是期待兩人能熱絡相見歡。但想到她此刻身體不適,他體諒她的情緒化,也不免更擔心她的身體狀況。

  「要不要吃點東西墊墊胃?我讓服務生送過來。」齊格非走近床邊,為趴在床上的她拉棉被,邊溫言詢問。

  「不要,我想吐。」她沒半點胃口,見到食物就反胃。

  「還是喝點什麼?牛奶或柳橙汁?」從沒暈機經驗的齊格非,一時不知該如何幫她舒緩不適。

  「不用。我只要睡覺,你請便……」錢韋伶將臉埋入枕頭,說得有氣無力。

  她心裡也許有想見他的渴望,但不是現在,不是在她身體難受、情緒不佳的狼狽狀態下。

  「那你先好好休息。」齊格非雖擔心卻一時沒轍,只能順她的意,讓她先休息。

  他轉身便要離開,走到房門口,忽又轉頭,看向床鋪上趴臥的她。

  他不放心這樣丟下她就離開,即使留下來也許不合宜,但他要陪在身體虛弱的她身邊才安心。

  他走往沙發落坐,掏出手機,傳了幾封簡訊,之後便一直坐在沙發上,望著不遠處那張床上的人兒。

  錢韋伶趴臥著,不時翻來覆去,並沒察覺齊格非尚未離去,許久,她才終於睡著了。

  齊格非坐在沙發上,一手撐著下巴,視線始終望向床鋪,知道她熟睡了,他才稍放了心,卻還是守著她一夜,直到淩晨六點,他才起身,悄然推門離去。

  錢韋伶醒來,伸伸懶腰,捶捶肩膀,看了下手錶,眯起了眼。

  九點四十分。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