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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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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她攜帶的鑲鑽晚宴包置在床頭櫃上,她拿起便想轉身離開,忽地又想起什麼,她打開包包掏出一張支票隨意填下一串數字,擺放在歐式立燈旁。 她竟然會有花錢買牛郎的一天?她不禁想起年少時跟左聿開的玩笑。 再度甩甩頭。如果不是再遇到那個男人,她也不會想放縱自己,造成意外出軌的機會。 她不由得惱怒著,他竟然輕易影響她的行為模式,此刻的她對他只有更多的不可原諒。 片刻,床上的男人醒來,側過身手臂橫向床鋪,卻發現旁邊無人。 他有些驚訝地坐起身,看看裝潢華麗的房間只剩他一人。 雖然落地窗掛著厚重的帷帳式窗簾,室內有些昏幽,但他知道外面已是豔陽高照的白日了。 扯掉還覆在臉上的半張面具,他爬了爬淩亂的墨發,微蹙濃眉,她竟然早一步溜走了。 他跨下床,想進浴室沖個澡,卻瞥見床頭櫃的歐式立燈下壓著一張紙。 抽起紙張,他瞪著一張支票黑眸撐大,支票下還有一張小便條── 忘了昨晚的一切 淩亂的字跡幾乎分辨不出是誰的筆跡。 男人將支票揉成一團,走進浴室丟進馬桶沖掉。 該死的,她竟然把他當牛郎! 左聿瞪著金色雕花鏡子,一雙黑眸燃著火焰。 他以為昨晚她已經認出他的身份,才會主動對他投懷送抱。 難道,她自始至終只把他當成牛郎,輕易地就跟陌生男人上床。 不!他搖搖頭。她不是那種女人。他為了一瞬間對她的侮辱而心生愧疚。 昨晚他送她上樓,原本只打算安靜的陪在她身邊讓她好好休息,卻沒料到才進房間,她就偎進他懷裡嚶嚶啜泣起來。 看見她的淚顏,他心裡一陣不舍,張開雙臂將她緊緊摟抱在懷裡。 他已有多久不曾看見她哭泣?即使分離前的那段日子他不斷對她惡言相向,她也不曾在他面前流過一滴淚。 他知道她總習慣裝剛強,她比一般女人還勇敢堅強,擁有不服輸的性格,但內心其實敏感而纖細。 這些年她費了多大的心力偽裝自己,努力把心裡深處的軟弱面層層包裹住,只當自己是個無心的女人,然而他的出現卻輕易拆毀她的心牆。 懷裡的女人突然情緒失控的哭泣,他的胸膛讓她有種熟悉感,不禁把累積多年的寂寞瞬間傾泄出來。 他輕聲哄著,捧起她的臉蛋,親吻她的淚顏,酒醉茫然的她完全分辨不出他是誰,哪怕他只是個擅長哄女人的高級牛郎,她也不想去想。 她踮起腳尖回應他的吻,然後和他倒向床鋪,拋開僅剩的一絲理智,跟他繾綣廝磨。 兩人在激情的高潮中,他聽見她輕喃地喚著他的名字。 左聿再度看著鏡中的自己。不管昨晚以晴是否認出他來,可以肯定的是,她心中依然深愛著他,只是固執的她以恨意做包裝,想杜絕他的再次靠近。 雙手掬起一把冷水往臉上潑灑,他性感的唇瓣揚起一抹笑。 她愛他呵!他依舊是她心中唯一愛過的男人。 迅速沖完澡,著裝後,他立刻離開這棟高級陌生的別墅。 左聿驅車前往盛天金控的辦公大樓,只是見不到柯以晴的人影,他直接被安排與柯明業會面。 「抱歉,我今天來是想見以晴。」在會客室等候的左聿看見柯明業進入會客室,他站起身禮貌地一頷首。 兩天前,他才單獨跟柯明業碰過面,雖然有簡單談到可能合作的公事,但最主要是為了私事而拜會他。 還記得柯明業聽到秘書介紹他名字的刹那,臉上的神情是憎憤的,然而大概是想起他的另一個身份,才勉強緩下慍色。 他當然沒有忽略柯明業臉色的變化,但他並不以為意,畢竟他曾經深深傷害過以晴,被身為父親的人所憎憤也是正常的。 如果柯明業因為他現在的身份,完全不在意過去,熱絡地討好巴結他,那麼以晴就真的只是被父親當成商業利益的工具。 他內心不禁感到欣慰,以晴其實被父親所愛著、重視著。 「對不起,我曾傷了您寶貝的女兒。」左聿見到柯明業的第一個舉動,是站起身深深彎身致歉。 他的一句話卻讓柯明業驚詫不已,與他相望一分鐘之久,兩人才開始正式談話。 「我知道你要對我說的話兩天前就談完了,只是以晴今天不在公司,基於商場禮儀,我只好來見你。」柯明業神色平緩地道。 雖然累積多年的憤恨在與左聿的一席談話後逐漸釋然了,他能對他當年的苦衷表達一點諒解,然而女兒受傷害是事實,至少他不能隨便放任他接近以晴。 事實上,當年如果不是麗薑阻止,他早就找人私下教訓這個臭小子,後來是顧及女兒的感受,便當這人死了,不再查問他的狀況,所以當他頂著英國Victor集團旗下子公司總經理的頭銜出現,他是真的很意外,但也只能儘量公私分明,以客套不失禮的態度應對。 「柯董事長不需要見外,在您面前我只是個晚輩,今天完全為了私事而來,打擾您的時間非常抱歉。」左聿態度謙卑恭敬,不管是過去放蕩的他,或現在在商場行事果斷的他,都不曾出現如此謙遜的姿態。 「既然你現在是新加坡Victor期貨公司總經理,就不需要對我有多餘的禮儀,在地位上,我們平起平坐。」柯明業以合作夥伴的口吻道。 「不管我現在的身份如何,我實際上只是個晚輩,而您是我該尊敬的長輩。」 以前對柯明業不瞭解,因為他曾逼迫以晴商業聯姻,他對他因此有許多負面想法,但經過這些年的成長歷練,他不再主觀判定一個人的行為是非,跟柯明業正式談話後,他更因為曾經對他的誤解而心生慚愧。 只要是真心對待以晴的人,都是他尊敬友善的對象。 「你這次對以晴是認真的?」左聿跟他提過想跟女兒複合的決心,他只是默默聆聽,並沒有任何表態。 「我對以晴的情感從未虛假,一直都是認真的。」左聿炯炯的黑眸正視著頭髮斑白的柯明業,語氣無比堅定。 「她現在應該在家。」柯明業簡單告知女兒的行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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