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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原來,是楊誠一誘騙映潔去做芳香治療,是他有意讓她被催眠遺忘了他和侑凡,而非映潔自我選擇,故意要遺忘他們。

  驀地,他因誤解她、指責她的不是而心生愧疚。

  「為什麼要向我坦誠真相?」簡少承很疑惑,站在愛上同一個女人的敵對立場上,楊誠一應該讓他繼續誤解映潔,對他才有利。

  「因為我不忍見映潔再傷心落淚,這三年我雖待在她身邊,卻無法完全照顧好她,無法安慰她心靈的空虛寂寞,我阻撓你接近她,是誤以為你負了她,但今天的意外狀況,卻讓我見到你對她的真情與重視。」

  「既然我贏不到她的心,也只能說服自己放手成全。」楊誠一沉重地歎口氣。

  他看著病床上安睡的孫映潔,再看向始終坐在病床邊,抱著孩子的簡少承。

  孩子因為插不進大人們太過嚴肅的對話,已經趴在簡少承的肩膀睡著了,而他不時用手撫摸孩子的頭,自然流露出對孩子的疼寵。

  他曾誤解簡少承只對事業有責任心,卻對家庭、對孫映潔無心,但現在已經明白一切的他,知道無力介入他們之間,只能選擇黯然地退場,他轉身離開。

  「關於合作計劃的事,確實是我公私不分故意挑刺,對此我很抱歉。敲個時間,我們雙方再重新開會,完成簽約的正式工作。」簡少承對將踏出病房門的楊誠一說道。

  雖然曾對楊誠一心生妒意、氣憤不已,但對方最後選擇紳士退場,他也會盡棄前嫌,現在他願意為自己曾經的不理智表達歉意,將來面對公事仍會理性和平處理。

  簡少承拿著孫映潔皮包內的鑰匙站在套房門前,後來向楊誠一問出映潔的新住址後,他帶著兒子前往她的住處,打算為住院的她拿幾件換洗衣物。

  雖然他也可以返回簡家拿取,但她住的套房離醫院較近,且趁她仍因麻藥昏睡之際,他想先去她的住處看看。

  楊誠一像是想起什麼,在離開之前透露她從大陸帶回來這三年對他們的思念之物,他便急著想去她的套房一探究竟。

  「馬麻住在這裡?比我的房間還小。」侑凡走近小套房裡,不禁好奇地左探右看。

  「馬麻為什麼不跟侑凡一起住?」他再次對馬麻不在身邊感到困惑。

  「馬麻很快就會跟我們一起住。」簡少承看著房間裡堆放一地的東西,顯然是她才從行李箱卸下來,還沒有時間整理。

  簡少承拿起牆邊的大行李箱,打開來,將地上的大包小包,包括許多土產全塞回行李箱,打算將她的行李直接打包拿回他家。

  既然誤會解開,情敵也自動退出,他不會再讓她一個人獨自生活。

  收拾完地上的雜物,他拖來另一隻大行李箱,繼續收拾茶几上及化妝臺上的瓶瓶罐罐。然後,他看到床頭櫃上擺放的東西,不禁怔愣了下。

  數張護貝過的照片,及一大一小的兩件衣物,照片是他與兒子的影像,而衣服也是他跟兒子的。

  他沒想到她當初離家時會將他跟兒子的衣服也帶出門。

  這三年,他跟兒子抱著她的衣服思念她,而她是否也是知道如此?即使曾經遺忘關於他們的記憶,但這些東西卻沒被她捨棄。

  「把拔,有好多星星!」侑凡也在小套房裡好奇地翻找,突然興奮地叫喊怔忡的他。

  簡少承轉頭看頭兒子,他正翻開一個大紙箱,一雙小手捧著一堆紙星星。

  他走上前,看向堆滿紙星星的大紙箱,神情納悶。

  映潔的房裡怎會出現這箱摺紙?這難道也是她從大陸帶回來的「土產」?

  侑凡想起昨晚馬麻教他摺紙星星時說過的一句話。

  「把拔,馬麻說星星是相信喔!」他天真地說著。

  簡少承聽了,頓覺心口揪緊。

  片刻,他忙從衣櫃拿取她的換洗衣物,其他全塞進行李箱,打通電話叫宅配,將兩隻大行李箱及裝滿紙星星的大箱子,全都送往簡家。

  他則帶著兒子很快地返回醫院。

  孫映潔仍閉著眼,安靜躺在病床上,尚未醒來。

  簡少承不禁握著她插著點滴的右手,這才發覺她無名指上套的婚戒。

  輕抬起她手腕,他撫觸那枚他曾為她套上的鑽戒,可以猜想憶的她也潛意識裡將這枚婚戒細心收藏起來,而恢復記憶後,她便迫不及待又再戴上。

  原來,已經離婚的她,跟他一樣,都不想承認兩人的婚姻關係就這樣草草結束,而她,即使在被催眠遺忘後,潛意識裡仍不停地想著他跟孩子,未曾真正的遺忘。

  簡少承大掌包覆住她的柔荑,緊緊握著。

  想起好久以前,兩人曾一起看電影,當時走出電影院被劇情所感動的她,曾幽幽地說著——

  如果能跟相愛的人牽手到老,即使是夢境也是一種難得的幸福。

  當時的他雖曾笑她的不實際,但仍緊握她的手,信誓旦旦地向她承諾,他不可能輕易放開她的手。

  然而,他卻因為一時不理智的行為,負氣地放開她,害一家人分離三年,各自被思念所折磨。

  「映潔,對不起……」他喃喃道歉,低頭輕吻她的額際。

  夜晚的病房,非常寂靜,兒子已經躺在一旁的休息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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