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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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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顫抖著手,小心翼翼拿起戒指,上面閃爍的小巧鑽石,令她睡意淚光閃爍。 將戒指緩緩套進右手無名指,她記得它曾屬於她。 看著一串鑰匙,她腦中浮現一扇鑄鐵大門,甚至清楚看見那扇門的鏤空雕花,她記得那曾是她的家。 拿起照片,看著照片中一大一小的影像,她的手輕撫著應該魂牽夢縈的臉容。 她怎麼會忘了他們? 驀地,她的淚不斷滴落在照片上,她的心撕扯揪疼著,難以相信自己竟會徹底遺忘她所愛的他,忘了她曾有個可愛的寶寶。 是何時開始,她遺落了這些重要的記憶?是什麼時候,她這些東西收藏在行李箱的夾層內? 遺失的記憶有如被解開封印一般,一幕幕在腦中不斷浮現播映著,她努力回想忘記他們的原由。 她記起曾回來臺灣想探望他們,卻因另一個女人的出現而傷心返回大陸。 她記起在工作中因為恍神,發生意外事故而腦震盪。 她記起楊誠一帶她前往芳療館接受芳香治療。 輕柔的音樂,舒服的按摩,薰香的氣味,讓她松緩了神經,降低了思考力。 模糊間,似乎憶起芳療師對她下的那些指令……催眠? 驀地,她神情一怔,匆忙站起身,奔至床邊,將床頭櫃上的薰香燈拔掉,取出裡面的精油。 芳療師曾說過,芳香治療能幫助她淡忘不愉快的事物…… 她沒想到不僅淡忘掉不愉快的情緒,竟然連重要的記憶都消失了! 難道精油的味道幫助她睡眠,卻也讓她想不起一切? 如果知道這種精神療愈會偷走她重要的記憶,她絕不可能去嘗試。 當初,是她沒聽清楚,抑或是楊誠一有所隱瞞? 雖仍無法清楚記起當時做決定的真實情景,但不可諱言是她自己選擇逃避,對於遺忘他們,她感到懊悔不已。 急忙翻出剩餘的精油瓶,將全部的精油倒進馬桶沖掉。 她懷抱著簡少承與兒子的照片及衣服,仍想不起是何時將這些東西謹慎收藏進行李箱的夾層裡。 看來即使遺忘,她在潛意識裡仍想珍藏這些重要的物品。 而現在她才恍然明白,當初整理行李要回臺灣時,為何會將一堆只是打發時間做出的無用東西裝箱運回來,全是因為那成千上萬相同的東西裡,封印了她這三年的思念與哀愁。 今晚少了精油薰香,孫映潔躺在床上,毫無睡意,難以入眠。 她一度想沖出門去簡家見簡少承及兒子,但時間已是半夜三更,只能說服自己忍到天亮。 可這一夜,漫長得令她痛苦難熬,她只能緊抱著他和兒子的衣服,慰藉長久埋藏的相思。 一夜未眠的孫映潔直到淩晨五、六點才迷迷糊糊睡去,待她恍惚驚醒,已是七點半,來不及去簡家見簡少承了。 匆匆盥洗後,她仍決定先前往簡家,急著見長大的兒子。 再度站立在熟悉的大門前,她不禁想起去大陸四個多月後曾回家一趟,卻因為這裡已有了新的女主人,令她無法進入。 瞬間恢復記憶的她,也想起曾經的不愉快,急匆匆地趕來這裡,卻沒想到是否他已經另有家室。 驀地,她的心再度一擰,可想念兒子的心戰勝一切,她鼓起勇氣,控出手按下門鈴。 片刻,有個女人打開屋子裡的銅門,走進前院。 孫映潔看見走近的女人,並非曾看過的那年年輕女孩。 「你好,請問有什麼事?」中年女人對門外的她禮貌地問著。 「你是?」孫映潔猜想對方應該是簡少承請的幫傭或管家。 「我姓楊,是侑凡的保姆。」楊小姐回道,揣測這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可能是簡家的親戚。「侑凡在嗎?」忘了該先表明身份,她只急著看久未謀面的兒子。 「他去上幼稚園了,這學期開始上幼幼班。」感覺對方不像與簡家不相干的陌生人,於是保姆客氣回話。 雖然孩子開始上幼稚園,但簡少承仍雇請她當全職保姆,負責接送孩子上下課,且在他下班回到家前照顧孩子,而白天她便兼任打掃的工作。 「那我晚點再過來看他。」孫映潔和保姆閒聊幾句,告知了自己的身份,並關心一些孩子的事後,便匆匆離開。 她打電話向上司請假,轉而前往太鼎集團要找簡少承。 「不好意思,總經理正在開會。」秘書對孫映潔的突然到訪有些意外,今天並沒有排與盛威會面的行程。 「沒關係,我在這裡等他。」不想造成不必要的困擾,她決定等他開完會,只是沒想到這一等竟是三個小時。 簡少承聽到秘書告知有訪客來訪,他有些意外,從容的走往會客室。 出乎他的意料,他竟看見孫映潔一個人坐在裡面。 他跨步上前,見她坐在沙發上,一手撐著額,竟然睡著了。 此刻酣睡的她有點小女人,與昨天大談合約的女強人氣勢截然不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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