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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少承將侑凡交給我全權照顧,除了簡伯母,任何人都無權看視。」郭惠雯故意直喚簡少承的名字,還故意把話說得令人誤解。

  她聽說簡少承的前妻在兒子才滿月不久便拋家棄子前往大陸,如今事隔數月才想回來看孩子,八成是想複合,她當然得從中阻撓,即使簡少承事後得知,她也可以解釋為了孩子安全和阻擋陌生人進來。

  「任何人都無權探視?這是他說的?」孫映潔瞪大眼,一臉難以置信。

  眼前的女人竟喚他喚得這麼親昵,一副女主人的姿態自居,她一度想認定對方只是侑凡的保姆,但現在卻愈來愈信說服自己。

  還有這女人提到簡母,是否表示她已跟簡母見過面,得到前婆婆的認同?

  她原本鼓足的力量與勇氣,瞬間就消失,甚至連打電話向簡少承質問的力氣都沒有。

  望著女人沒給她回覆,逕自轉身進屋的背景,她一度想自淘鑰匙開門,闖進去抱孩子,但那只是想想而已,實際上的她則愣在原地。

  望著冰冷的鐵門,她感覺茫然,再度沮喪得不知所措。

  發呆許久,她突然接到一通大陸打來的電話,希望也能提前結束休假,趕回去處理筆有問題的訂單。

  如果,現在她正跟兒子和樂相處,她會以放假理由推延或拜託他人代為處理。

  然而,此刻腦袋紊亂的她,只想讓工作來麻痹自己,於是答應立刻回去。

  懷抱著希望與期待回臺灣的孫映潔,卻是帶著沉重沮喪的包袱匆匆返回大陸。

  想到她可能永遠失去簡少承與兒子,令她即使回到工作崗位,也難以專心工作。

  連續兩天,她在工作上頻頻出錯,被經理叫進辦公室精神訓話半小時。

  離開辦公室,她前往現場重新盤點進貨原料,思緒卻依然有些恍惚紊亂。

  如果,現在放棄工作,回到臺灣,是否可以搶回兒子跟簡少承?

  但如此一來,她便無法繼續靠自己的能力清償父母的債務,那當初的堅持,為爭取工作而不得不離婚的犧牲,及這幾個月含淚孤單的奮鬥,豈不全白忙一場?

  她可以暫時和下對感情複雜煩惱,先拼命工作還清債務,再全心全力去重新爭取婚姻家庭嗎?

  內心對簡少承和兒子的牽掛,令她無法專心致力在工作上,可如果再犯錯,將會對不起信任她的上司。

  對工作的責任主與情感問題的旁惶不安,令孫映潔心緒糾葛,愈想愈迷惘,失去了對外在的注意力,沒聽到工作人員的呼喊聲。

  磅啷!

  裝滿零件的大木箱意外翻落,擊中怔愣的她。

  「映潔!」頭腦昏沉沉,微張開眼的孫映潔,視線望向聲音的來源處。

  「醒了嗎?覺得怎麼樣?」站在病床邊的楊誠一,神情焦慮。

  「我……」她有些困難地從病床上坐起身,伸手撫著沉重的腦袋,感覺思緒有些茫然。

  「醫生說有腦震盪現象,意外發生時,你沒聽到現場工作叫你閃避嗎?」聽現場人員報告意外經過,當時應該來得及閃開的她,像是沒聽到眾人的喊叫,怔愣呆在原地。

  楊誠一其實也發覺這兩天孫映潔精神有些不濟,而不久前業務經理才向他反應她的過失,現在竟發生了意外事故。

  她的反常是從臺灣回來後才開始的,讓他不禁猜想她明明休假卻又願意因一通電話趕回來,可能是因為跟前夫見面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件,影響了她。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願不願意眼我談談?」他關切問著。

  「我……」孫映潔想說什麼,腦中卻閃過一些畫面,婆婆的誤解,她與簡少承的爭吵,她哭著離開兒子,她看見另一個女人抱著兒子為丈夫打領帶……

  腦中瞬間飛奔的影像不停交錯重疊著,令她頭痛欲裂,而心口更是揪痛著,讓她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瞧她痛苦的模樣,令楊誠一既焦慮又心疼。

  「是不是不好的記憶?既然頭痛就別想,躺下來先睡個覺。」不忍她回憶悲傷,他交代護士為她打了鎮定劑。

  看著她閉上眼,卻仍糾緊著眉心,他腦中突然有個荒唐的念頭,希望她遺忘過去,遺忘那個傷她,不懂得珍惜她的男人。

  跟她一起工作的這段時間,他愈來愈喜歡她,卻因顧慮到她才剛結束一段不愉快的婚姻關係,而不敢太快向她表明心意,只能假裝上司的立場去關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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