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七巧 > 壁咚小笨妞 | 上頁 下頁 |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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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這裡就診的,也不是只有乖巧溫順的寵物,要有隨時被看診動物抓傷、咬傷的心理準備。」沈芳寧再次提醒,卻不希望她因這樣就退縮。 「嗯,我知道。」何家佳點點頭。前一刻親眼見識過,她已有心理準備。 經沈芳寧解說,她才知道這房子原來是打通兩棟透天厝改建才會這麼寬敞。 一樓面積不含後院空地就有六十多坪,前面十餘坪是開放式診療區,往裡面走去,左邊一間寵物美容室,她雖沒有寵物美容執照,也需幫忙寵物洗澡及簡單理容工作,右邊是檢查室,擺放大小型動物用X光機、血液生化機、斷層掃描等儀器。 再往裡面走去,一間手術房、兩間病房,最後面是茶水間及小廚房,除了廚櫃、流理台,還有專業全自動咖啡機及大冰箱。 推開後門,約二十坪空地的後院種了一棵枝葉茂盛的芒果樹,擺幾個小盆栽,靠牆處放兩個大型鐵籠,空間仍頗空曠。 沈芳寧表示,偶爾需將住院的動物帶來這裡放風,曬曬太陽。 接著轉往二樓,二樓大半空間為院長夏千昶的私人居住環境,從樓梯上來,前半部有間貯藏室,放置醫療及消耗用品,另一間是客房,而樓梯後方用一扇房門區隔的是夏千昶的臥房及書房。 當何家佳跟著沈芳甯走上二樓時,她不免有些吃驚,一樓各隔間的環境乾淨整潔,但二樓卻顯得雜亂無章,撇開貯藏室不說,也不清楚另一方夏千昶的私人區域狀況,但通往另一扇門的走道兩旁堆了不少紙箱和書籍紙類。 接著轉往三樓,樓梯間亦堆了許多雜物,而三樓只搭建鐵皮屋頂,沒有隔間裝潢,左右有磚牆完全圍起,前後方僅有矮牆,通風良好,做為曬衣場及堆放雜物的倉庫。 沈芳寧隨後帶她下樓,又詳細告知她這裡的人事狀況。 獸醫師除全天班的院長夏千昶外,還有一名只上白天班的盧科中,今天有事請假。 另有一名跟她一樣上全天班的助理陳玉萍,因上午剛好有事,下午才過來,而身為護理師兼寵物美容師的沈芳寧,亦只上白天班到下午五點。 這裡營業時間是早上九點到晚上九點,中午休息一小時,不過會接受急診患者看診,星期六晚上及星期日休診。 不過因院長就住樓上,就算半夜有急診上門,他仍會開門看診,假日有時也沒休息。 夏千昶經常會出診替附近農場的牲畜做治療,也不定時會外出救援流浪貓狗,偶爾便要助理同行。 何家佳聽完,不免訝異夏千昶的工作這麼繁忙。 接著,沈芳寧先給她一些簡單的工作。 「什麼?睾丸癌!要拿掉蛋?!」接近中午,一名皮膚黝黑、年過六旬的阿伯帶著十歲黑狗來看診,聽到診斷結果,一臉震驚。 「這是惡性腫瘤需立刻手術摘除,之後再追蹤觀察是否有轉移現象。」夏千昶面容無波向飼主陳述寵物病症及治療方法。 「不行!拿掉蛋就不是男人!我不會讓我的黑仔失去公狗的雄風!」阿伯神情激動,拒絕讓寵物接受結紮手術,立時將診療臺上的黑土狗一把抱下,牽著狗便氣憤地推門離開。 何家佳見狀愣怔了下,轉而看向將檢查報告收進櫃子的夏千昶,輕聲問道:「夏醫師,是不是要把阿伯叫回來再好好說明?」 「去把對方叫回來。」夏千昶說道。 「喔,好。」她忙點點頭,繞出櫃檯。 卻聽夏千昶又道:「飼主還沒付診療及檢驗費,要他付清費用才能離開,至於要不要讓狗做手術治療,不用勉強。」 「呃?可是不接受手術治療,黑仔是不是會死掉?」她替狗兒的生命擔心。 「身為獸醫,自是希望有救癒機會的動物接受治療,但飼主不同意就無須多費唇舌。」他神情淡然,說得豁達。 他過去也曾遇過情況相仿、冥頑不靈的飼主,試圖一再耐性與對方溝通,結果只是徒勞無功,改變不了什麼。 他並非對來看診的寵物欠缺關懷,不給予積極治療,是清楚飼主形形色色,而寵物的命運往往取決於飼主的決定。 他視情況所需可以免費為牲畜做義診,常花時間去救助流浪動物,卻也很理性客觀看待動物生死,更會避免與飼主產生不必要的爭執。 「還是應該溝通看看吧?」何家佳不認同這種消極作為。 一旁的沈芳甯對是新人的她提醒道:「你剛才沒聽到黑仔飼主說的話嗎?像那種想法超級固執又冥頑不靈的飼主,無法好好溝通的。」 「我先去把李伯伯叫回來付診療費。」怕對方已走遠,何家佳忙匆匆跑出門外喚回對方,心下對如何說服對方還沒頭緒。 李伯伯帶著黑仔黑著臉不甘不願返回獸醫院,在櫃檯付完診療費便悻悻然要離去。 「李伯伯,拜託你考慮讓黑仔儘快做治療,若拖延下去會更不好的。」何家佳見他帶著狗走到門口,忙上前溫言勸說。 「我不可能讓黑仔被去勢!」李伯伯怒聲駁道,教何家佳不由得嚇一跳。 「我告訴你,蛋在狗在,蛋亡狗亡。我寧願讓黑仔有尊嚴的走完狗生!」思想頑固的李伯伯大聲宣告完,拉著狗鏈,氣怒地一手推開玻璃門。 何家佳感到受挫,也覺得被凶得莫名其妙。 明明她是為了那只狗狗好,他凶什麼凶?她幹麼唯唯諾諾、低聲下氣想規勸對方?她大可理直氣壯的反擊啊!她不是要改變自己,要學習做壞女人嗎? 她深吸口氣,對才要踏出門外的李伯伯吼道:「站住!」 她這一喊叫,李伯伯驚愕地回身,夏千昶和沈芳寧也愣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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