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祁琪 > 千金難伺候 | 上頁 下頁 |
|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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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就不見,再找就是了,更何況,也不過是匹馬,能多重要?」他滿不在乎的說。 「師父,您不知那『汗血寶馬』有多珍貴,若真的在這里弄丟了,只怕爹爹會受牽連。」起初,翩翩只單純的想到風沐人慌張的心情,可如今細想,這「汗血寶馬」是皇上十分重視的,萬一馬尋不回來,事情豈不是嚴重了? 「翩翩,雖說紀老爺是你爹,可說實話,他從來沒真正關心過你。你生病時,他沒來探望也就算了,記得你小時候有一次跌下池子,他不但不聞不問,甚至還大肆的宴請賓客,絲毫沒將你這個女兒放在心裡。」白老頭說得甚是氣憤。 「那是爹沒看到,並不是爹故意要這樣做的。何況,那一次也是我自己調皮,不能怪爹。再說,他不是在每年我生日時,都送我禮物嗎?這就證明爹心中是有我的,那就夠了。」她說著,臉上雖然帶著笑,但那笑卻顯得很牽強。 「翩翩——」白老頭知道翩翩向來崇敬紀洪文,即使明知她和其他幾個姊姊待遇有別,還是凡事往好處想,只會為別人考量,所以,他就不再多說了,只是心中仍不免為她感到不舍。 其實,翩翩早知道當年母親為了生她難產而死的事,在這樣的矛盾心情下,父親還能對她和顏悅色,偶爾露出慈愛的一面,她就已經很高興了。 「哎呀!師父,不要說這個了啦!您不就是住在『汗血寶馬』隔壁的院落嗎?那您是不是有什麼線索?」 「那又怎麼樣?和我這個糟老頭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不要忘了,在這裡,我不過是一個人人瞧不起,不願意接近的醜老頭罷了。何況,我是個行將就木,隨時都會一命嗚呼的老頭子,管那麼多閒事幹嘛。」 「師父——」聽他又這麼說,翩翩心裡急了。 記得剛見到師父時,他的身體不若現在這般健朗。他是在一場大雪中倒在紀家的偏門,被煮炊的老嬸嬸救回之後,安置在廢棄的柴房,當時,翩翩年紀還小,在好奇心和憐憫心的驅使下,常常帶食物給他,久而久之,他們的情感反而如同父女一般親昵。 因此,儘管病癒後的白老頭表現得很是淡漠,可翩翩知道,他心底深處其實藏著許多秘密,就像他深不可測的武功一樣。即便翩翩百般要求,他卻堅持只肯傳授輕功和一些基本的防衛功夫給她。 「您為什麼又要這麼說呢?翩翩知道您心中有很多事、很多苦,可是,翩翩可是一直拿您當親人看,恨不能一輩子都陪伴在師父身邊,您這樣說,知不知道我聽了心裡有多難受。」翩翩說得眼眶都紅了。 白老頭看得心軟,這才伸手摸摸翩翩的頭,柔聲說道:「是啊!那時候大家都怕我,老是離我遠遠的,唯獨你這個不怕死的小丫頭。想起來,若不是你這個古靈精怪的丫頭老是來煩我,只怕我日子真會枯燥得緊呢!所以,說起來,我還是得好好感謝你,是不?」 他這樣一說,翩翩立即破涕為笑,親昵的挽住白老頭的臂膀,甜甜的道:「其實啊!師父您是應該要感謝的,若不是那個夜晚和那位老嬸嬸,您今天又怎麼會收到我這麼一個聰明、舉世無雙的好徒弟呢?所以說,過去有什麼好想的,又沒有翩翩陪在您身邊逗您開心,您說是不是?」她很肯定的對白老頭點頭。「重要的是以後!」 看白老頭還是沒有應話,翩翩又撒嬌著說:「您說是不是嘛!師——」她話還沒說完,就被白老頭驟變的臉色,以及謹慎的目光所打斷。 隨著白老頭的表情,翩翩移動她的視線。 心,猛然一跳,隨即高大俊偉的身形躍然入目。 第三章 「是你?!」怎麼又是他——風沐人。 「你……你來這做什麼?」自從客棧的事情之後,每每看到他,他嘴角莫名的笑和灼燦的目光,總會像根刺一樣往她心中鑽,讓她感到心慌意亂。 「你能來,難道我就不能來?何況,紀大小姐可別忘了,令尊可是特別囑咐在下要好好參觀一下長安城內首屈一指的紀家府邸。」他傾身向前,自負的笑容中滿是挑釁。 翩翩臉一紅,氣鼓著腮幫子瞪著他,很不服氣的說:「就算是參觀,時間也太早了吧!」 「是啊!是很早,我也正覺得奇怪,練功的人早起是應該的,在下可是一直謹記指導在下武功的師父們的教侮,何況這還是『汗血寶馬』的寄養之處,身為主人的我來此看看、關心,應該也不為過,是吧!」他說得不輕不重,卻句句堵住翩翩的口,而且,言下之意似乎在暗示翩翩什麼。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風沐人一笑,彷佛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反正也無所謂。 翩翩氣得撇過了頭,哼了一聲。 「不過,在下倒是很關心小姐你——怎麼這麼早就有閒情雅興出來散步。」 「本姑娘我高興,不行嗎?」 翩翩天真而率性的反應,讓風沐人不禁莞爾。 「在下沒這麼說,只是剛剛好像有外人闖入這裡。奉勸小姐,就算你高興,沒個人在旁護衛,這麼早,府邸又這麼大,若有個閃失,總是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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