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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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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情書風波 「含胸拔背的意思是鍛煉過程中應該要避免胸部外挺,但也不能過分內縮,太極拳主要講究順其自然。你站得太僵硬了,放鬆,膝蓋,手關節,放鬆。」餘泠一邊說著,一邊用戒尺點戳動作不規範的位置,「不要故意鬆鬆垮垮的,應該要做到『無意放鬆自然松』。」 「這樣很難哪,我一想著放鬆放鬆,腦袋就犯糊塗。」僖之邊打拳邊給他哈啦,「餘泠你學太極多久了,為什麼以前都沒聽說過?」 他斜睨著她難看的動作,「雲手配合呼吸,右雲手呼,左雲手吸。轉體雲手腰為軸,動作不要忽快忽慢。」 「你最近都好嚴格,為什麼都不跟我說話呢?」她漫不經心地改正錯誤。不知道他在鬧什麼脾氣,除了有關太極拳的事情以外,現在他拒絕同她說其他閒話,就算學太極也好,總是一雙冷眼瞅她,讓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麼罪不容誅的滔天惡行。她有嗎?沒有嗎?她不知道啊—— 誰說女人心海底針?男人心宇宙針啊! 「左弓步發右直拳,發拳刹那,右腿前蹬,重心前傾。勁發後,右腳尖輕點地面,發勁完成。」他內心狂躁的感情她怎能體會? 「我是不是哪裡又惹你不高興了?你說嘛,我跟你道歉啊。」她很知錯必改的,「你不要再那麼冷淡對我嘛,大家都是一家人,這樣很傷和氣的。」而且天天繃著一張臉很傷身的,他不辛苦,她看著都辛苦啊。 「走架時,腳承腿,腿承腰,腰承肩,肩承手指,一動俱動,一靜俱靜,同時進行,沒有先後順序。各部位幅度要求不同,但是同時開始同時到達,呵成一氣。」誰跟她是一家人,自作多情的傢伙,他根本不承認。 「我無條件俯首稱臣,饒了我吧餘泠。」她都這麼低聲下氣了,他還想怎麼樣呢?她真是越來越不瞭解他了。嗯,還是說她從來沒有瞭解過他呢?他真的喜歡過那個鈴蘭嗎?不知為何,每每想起她心裡就微微刺痛,但卻逼自己不能深究。 「今天到此為止。」他拿起毛巾走向休息室。 僖之趕緊跟在他屁股後面,「你老是什麼都不解釋一下嗎?你就這樣定了別人的罪嗎?你不解釋,你可以聽我解釋啊,你想聽什麼解釋我這裡都有,你能不能把你的那張冰山臉稍微先敲碎一下?」 解釋?他有說他在等她的解釋嗎?他需要這種無聊的東西嗎?他根本不在乎她,何必要她的解釋? 「大家都這麼熟了,有話就敞開心扉來說嘛,你這樣憋著也很難受的吧。你總是不說不笑的,很不像個年輕人哦。」她這麼努力地開導他,難道他都沒有發現她的用心良苦嗎? 他確實不像個年輕人,張庭像吧。溫柔,多情,很得女生歡迎吧。他憤然甩上儲衣櫃,發出「砰」的驚天巨響。 「老天,火山爆發了……」她訥訥說道,決定暫時撤退,她可打不過散手道七段,太極高手的余泠。她打開自己的儲衣櫃,邊偷偷瞅著他的一舉一動,像個蹩腳的偵探,然後一封信赫然從衣櫃掉了出來。 她彎腰去撿,餘泠卻更快一步,他冷冷覷了她一眼,她驚得連忙收回手,直說對不起。她順從他的意思把信給他,可他拆開信瀏覽,臉色卻比剛才更加難看,俊挺的眉心打了死死的結,然後將信塞到一旁驚慌不安的僖之懷中。 「這不是我寫的。」她連忙澄清,她不要幫人家背黑鍋。 「白癡都知道那不是你寫的。」 那是怎的?別人的錯也要她負責?不過至少他願意同她說話了,好現象,哈哈。 「你到底為什麼生氣嘛?」她好生委屈地問。 他又給她當冰山去了,沉默不語。 「那信上說的是什麼啊?」他沒同意之前她還真不敢擅自看信,完蛋了,她怎麼會被他吃得那麼死? 幽深的黑瞳掠過一抹寒光,他將外衣拎在背後,酷酷地摔門走人。 啊咧?這是怎麼說?她連忙打開信,一陣芳香撲鼻。「砰」的一聲,只見僖之直挺挺倒在休息室,口吐白沫,直翻白眼。 「唉,唉,唉!」左躺躺右翻身,坐起來,蹲下去,怎麼她都覺得不舒服,「唉!」 「來人啊,把這個嚴重污染宿舍新鮮空氣的噪音王掃地出門!」忍受了一整個晚上的唉聲歎氣,實在忍無可忍的阿雅操起掃把就往僖之床上沖,險險被阿舍和優利拉住。 然而床上的噪音王毫無悔過之心繼續廣播她無敵的噪音:唉」 「她怎麼回事?」優利勇奪掃把,將它隨手橫屍陽臺。 「失戀?」 「你見過別人失戀一邊歎氣一邊傻笑的嗎?」 「她腦袋進水?」 「壞了,肯定是剛才洗澡時候進水的。」阿雅猛拍大腿,頓呼一聲,「好痛啊。」 「你們在幹嗎呢?」僖之翻身要下床,才發現下面已經被擠得水泄不通,「閃啦,我要下去洗澡。」 「原來你還沒洗澡啊?」優利笑道。 僖之古怪地瞪了她一眼,「怎的?停水了?」 阿雅搭上她瘦瘦的肩膀,「我問你啊,你幹嗎唉,唉,唉的啊?」她學著僖之的口氣惹得大家大笑。 僖之也笑起來,接著又皺起眉頭,「你說如果有個男生本來是冷冰冰的,現在突然像吃了火藥一樣,一惹就爆炸是怎麼回事?」 「啊?你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優利有聽沒有懂。 阿雅挑眉嬉笑道:「泠學長吧?怎麼,他對你很凶?」 「豈止是凶啊,有好幾次我覺得他好像想把我掐死。」僖之煩惱地撐著腦袋直搖頭。 「啊,不會吧,你哪裡惹到他了啊?」阿舍叫道。 「要是我知道哪裡惹到他了,我就不會這麼苦惱啦。」她在房間裡來回踱著步,一邊不停囔囔著,「狂躁不安啊狂躁不安啊……」 阿雅擰著柳黛眉,半仰著頭思考著,「你是不是在他面前胡言亂語什麼啊?你知道的,像泠學長這樣的人最討厭別人瘋瘋癲癲不正經的啊……你幹嗎啊?一臉死了娃的狗屎模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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