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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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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咧?」蹬出右腿,金雞獨立一個沒站好,她直接歪倒在餘泠懷裡。完蛋了,她居然倒在冰塊懷裡,她就等著被凍成冰棍吧,「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她急忙解釋道。 余泠冷冷地扶她站好,說道:「你跟他不合適,最好離他遠點。」 「他?」他誰? 餘泠冰冷的眼神遙望著正溫柔微笑著指正學妹動作的張庭學長。 「學長?」 什麼合適不合適,她又不喜歡他。 「他曾經有個非常要好的女朋友,可是後來那個女的得了癌症死了,他發誓不會再喜歡上別的女生。」 原來學長有這麼淒慘的過去啊。「真是可憐的學長。」不過大冰山跟她說這個幹嗎?她困惑地拿眼兒直瞅著他。 這個遲鈍的白癡!額上青筋冒出一根根,懶得再同她說,「快點,轉身左蹬腳。」 「可是還沒講完啊。」她亂叫,剛才那個話題好像還挺有意思的,她想聽。 戒尺絕不手軟地打在她可憐的屁股上,「剛才那一腿踢得那麼爛,今天晚上不想回去了是嗎?」 「啊——別打別打,我踢啦,我踢就是了。」下次她一定要把他那把倒黴的戒尺給折成兩段,然後暴屍荒野,拋屍大海,以泄心頭之恨!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中心之後,餘泠最後一個走出來,關好門。他側頭看了一眼等候一旁的張庭,清冷的眼底只有一片深幽。 「我有話想同你說。」張庭知道自己要是不開口,餘泠一定會當他不存在自顧自地走掉。他就是這樣冷漠的一個人。 「請說。」走到水池旁,他打開水龍頭,將冰冷的水撲打在自己臉上。 「鈴蘭總說這樣做不好,會長雀斑,你卻從來不聽。」張庭幽幽說道。 余泠隨手拿起張庭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把臉,問道:「你有什麼事?」 「我只想告訴你,我對鈴蘭的心沒有變。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 「你離她遠點。」冰冷的警告就像對待陌生人一樣對認識三年的同學這樣說著。 張庭俊朗的臉上掠過尷尬的神情,他問道:「你呢?你對她是什麼樣的感情?」 「跟你無關。」 「我只是覺得鈴蘭才去了一年……你不應該……」 「我該不該做什麼事好像還輪不到你來管吧?」 「我……」 餘泠甚至沒等他說完就轉身走人,留下張庭一人黯然凝望。 才死了一年嗎?切,這種事情,他怎麼會記得。別人的生死,他何必太在乎?對於那個女孩,他的印象那麼淺,甚至忘了她叫什麼名字……鈴蘭是嗎?就是張庭時時刻刻難以忘懷的人嗎?無聊的感情可以這樣牽絆著他一生嗎?他不覺得很愚蠢嗎? 他雙手插在口袋中,凝思仰望天空,清冷的月光照耀他孤傲的清俊面容,就讓這越發冰冷的風輕撫他茫然的心靈吧。 柳僖之怔怔地看著月光下那冷豔的男子飛揚起亂髮,在還未意識到什麼的時候她就緊緊抓住他的手,慌張探詢他困擾的眼神。 他俯首看見她又這般莽撞地闖進他的世界,像個驚慌失措的小小精靈,點亮他茫然幽冷的思索。究竟是為什麼,她竟敢這樣?她不是很怕他的冷酷嗎,不是一直躲著他嗎?誰都怕他的無情無心,她也是,不是嗎? 他就像要消失了一樣,仿佛她不緊緊抓著他就會乘著這孤夜裡的冷風悄然離去,像是只為了留下一個美麗的傳說一樣。她微微顫抖著,這樣恐懼的心情累及了他的指尖也微微顫抖著。 「做什麼?」他舉起她緊緊交纏的手,冷冷問道。為什麼指尖還在發抖?為什麼他遏制不住這突來的狂亂心跳? 她究竟在想些什麼啊?老天,她居然色膽包天地拉著他的手,他可是號稱天下第一大冰塊的餘泠啊。像是握著燙手山芋似的,她胡亂地甩開他溫暖的手,「那個,我……其實是這樣的,剛才你後面有只巨大的壞妖怪,它想趁你不備偷襲你,把你抓走,所以我趕緊拉住你,不讓你被它帶走。」她半真半假地說道。 「哦,是嗎?」他挑眉的樣子還真有幾分像餘偉,嗯,有點壞。 「不是這個版本,對,應該是這樣的,哦,對,其實是這樣的。」她突然羞紅了粉粉的臉頰,小聲說道,「謝謝你這麼用心教我打太極。」 好吧,要鄙視就鄙視吧,要嘲笑就嘲笑吧,本小姐就是被原子彈炸過,被硫酸毀容過,十八年後還是一個漂亮的小美女。 餘泠錯愕地望著她小小的粉色的臉,那雙黑色的眼睛閃爍著寶石般璀璨的光芒,讓他……倍想珍惜。 可惡,他什麼話都不說她更尷尬,她匆忙跑開,在自以為安全的地帶裡轉身大叫:「謝謝你啦餘泠!謝謝你!」然後非常不好意思地以百米冠軍的速度逃離案發現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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