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青青 > 草包女的毒舌總監 | 上頁 下頁 |
|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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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製作困惑地追了兩步,她那離弦一般的速度愣是把他的兩眼給看直了。 這是急著上廁所嗎,那還帶上便當?「我們午休時間很充足哎!」他喊的時候,小姍早已經不見人影了。 攤開厚厚的一疊賬單,饒是磨練得堅強剛硬的傅子健,也頭痛欲裂地揉了揉生疼的鼻樑。 當年的傅家的確是富甲一方,可是早就因為第三代的揮霍無度不知檢點而被蛀空,只剩下一個華麗的外殼讓他們去維持表面的光鮮。 可是他們從來不肯消停,從來不肯。 他是不懂他們口中聲稱的色釉華麗、彩繪栩栩、年代古遠的花瓶有多麼的價值連城,不懂他們永無止境為藝術奉獻而瘋狂搜集名貴鋼琴的必要性在哪裡,更不懂在堆積如山的書畫字卷上再堆上堆積如山的書畫字卷意義何在。 因為他平凡。 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卻要為他們不計後果的豪奢承擔一切。 換來的卻是冷眼相對。 他們不需要他多加贅言,因為那是他們的生活,他沒有權利剝奪他們的快樂,他們的愛好,他們的藝術。他只要默默無聲地埋單就可以了。 於是,他的興趣就是幫人埋單。 即使買錯了單子,找他們核實,還要遭受一陣奚落。 子健,一點小錢你何必跟人家計較,就當做個人情送給他就是了。你若是去討債,叫我們面子哪裡擱放。 一點小錢卻已經足夠在香港最豪華地區買一套單身公寓了。 他終究還是沒有去追討。 但往後付賬時總是多了一份心眼。每一份賬單都必須要求賣方出具複印件,親自查證核對簽名。他是個沉悶無聊的男人,所以他做起這些沉悶無聊的事情總是不遺餘力,認真得好像爸爸在用放大鏡研究宋代鄭板橋的真跡一樣。 細若蚊咬的敲門聲打斷他的工作。 他不悅地擰眉,「進來。」 探進東方小姍那張漾滿笑意的俏臉。 她如雲長髮柔順地垂放,是不是他的錯覺,他不是一直都很鄙夷她這種天真到愚蠢的笑容嗎?怎麼今天竟然會有一種賞心悅目的可笑感覺? 「有什麼事嗎?」他放下手中的鋼筆。 看著他越發嚴厲的俊容,她不由吐了吐舌頭,閃進辦公室,他才看見她手上的兩盒便當,下意識地輕扇濃密眼睫,「你還在忙嗎?」她湊到他的大辦公桌前,擺出跟總監大人哥倆好的姿態,「在忙什麼啊,都過大中午了,還不下班?」 她伸過腦袋想瞟兩眼桌上的東西,卻猛地被總監大人抽走,放到文件的最底層。 俊眸諱莫如深地盯著她瞧。 她心一跳,躲開了半步遠,裝作無所謂的樣子說道:「不看就不看,有什麼了不起的。我一點都不會好奇,你求我看,我還要考慮一下。」 求她看? 她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到底有什麼事?我沒時間陪你閑磨。」他看了一眼桌上的點鐘,道,「時間就是金錢,你已經浪費了我五分鐘的時間。你知道我一個小時是怎麼計費的嗎?」 這個傢伙!她是怕他餓到,好心好意來送便當的耶! 她火大地把便當往他面前一撂,道:「你桌子上有鬧鐘,就應該知道現在是午休時間。午休時間是用來吃飯跟嘮磕的,不算在工作時間內。」他還好意思跟她收費? 「既然是我私人的時間,那收費就應該加倍來算。」他為什麼要不好意思?還有,她把那跟垃圾一樣的東西擺在他面前是想怎麼樣? 俏臉被他氣到擠成豬肝色。 她滿面便秘,負氣地一把奪回便當,「不給你吃了。」邁開大步往外走,一甩手,門「砰」地被關上。 他什麼時候說過要吃了?傅子健鐵青著臉,倏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一拳砸在辦公桌上。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她這是什麼態度? 不到一秒鐘時間,她又呆頭呆腦地沖了進來。 「你真的不吃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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