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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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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赤鳶咬著牙,死死扶著牆壁堅持不肯移動,要動也要等到他「恢復原狀」才可以過去。 「你……」季蝶雙正要說他什麼,卻猛地住了口,已經習慣黑暗的眼睛可以模糊地辨認出一些東西,好比比較大的物體之類—— 「你的房間門口有人。」她小小聲地向他彙報著得來的情報。 「確實,不過醫生巡房很正常吧?」他同樣小小聲地回復著她的問題,有點不明白她究竟玩什麼花招。 不過這樣也好,讓他暫時「休息」一下,就可以回去了。 「你什麼時候見過醫生巡房的時候,東張西望、鬼鬼祟祟像做賊一樣?」她給了他一個白眼,斥責他的漫不經心。 「也對。」他贊同地點點頭,也開始覺得那身影有一點礙眼。 「偷偷跟上去。」季蝶雙拉過他的手,偷偷摸摸地往前移動。 一股暖流從手掌中傳過來,狄赤鳶微微愣了一下,然後也沒有提出任何的抗議,難得乖順地跟著她移動。 那個冒牌醫生從口袋中掏出鑰匙,確定四下無人以後很利落地打開了門,走了進去。狄赤鳶和季蝶雙兩個人尾隨其後,輕巧的腳步完全沒有被那個人注意到。 只見他進了狄赤鳶的房間,定定地站在鼓起一團人形的床旁邊。床上明顯的是一個人熟睡的樣子,可是正主子不是應該在自己身邊嗎?季蝶雙疑惑地看著捂著額頭、意圖粉飾太平的狄赤鳶,開始明白他搞的什麼鬼。 ——你是不是打算偷跑? 她比著手語,冒著怒火的眸子定定地看著他遊移的眼珠。 ——哪有的事情?我想也不敢想啊! 他比劃回去,澄清自己想過但是沒有做過的事實。 ——那那床被子是怎麼回事?別告訴我你有雙胞胎兄弟。 眸子噴射出怒火,顯然對他的死不知悔改很窩火。 ——咦?啊,喔! 他乾脆亂比一通,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季蝶雙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用行動來表示自己的不滿跟憤怒。伸出兩根纖纖玉指,惡狠狠地就向他腰部的肌肉扭過去。 好厲害的蠻力啊! 他死死地閉上嘴巴,努力將自己痛苦的聲音咽了回去。氾濫著淚花的眼睛恨恨地看著得意洋洋的女煞星,恨不得將她剝皮抽筋,下鍋煮炸。 ——有情況。 她揮揮手,吸引了狄赤鳶的注意。下巴抵著她發著馨香的頭頂,狄赤鳶對於她洗髮精味道的猜測遠遠大於對可疑人物的熱衷。 好香,好好聞的味道啊!他陶醉地閉上眼睛,享受著送上門來的溫香軟玉。 從來沒有想過這個霸王女居然會有這麼讓人陶醉的一面。咦?不對,剛才他也不是陶醉於她柔軟的身體和可愛的容顏? 危險!危險! 狄赤鳶腦中警鈴大作,猛地抽離自己有獨立自主權的下巴,戀戀不捨地離開讓他心動的港灣。 ——他掏出什麼東西了! 比劃著手語,季蝶雙壓根不知道身後男人的痛苦掙扎。唉唉,這個女人的神經還真的是有夠大條的。 確實! 他不錯的視力也看見那個鬼祟的男人從懷裡掏出了什麼。睜大了眼睛,他們兩個人一起看著只有電影中才會出現的情節。 那男人從懷裡掏出一把黑烏烏的玩意兒,然後沖著那厚厚的被子狠狠地打了兩下。金屬刺進柔軟的棉絮中所特有的悶響,刺激得讓人頭皮發麻。 那是上了消音器的手槍。 他們兩個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睛裡面的驚恐。 ——你究竟惹上什麼人物了? 季蝶雙顫抖地比劃著手掌,驚恐不定的眸子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男人。 ——我怎麼知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他如果發現上面是假的,我們都得完蛋。 狄赤鳶看著她顫抖的手,情不自禁地將它們握了起來。溫熱的感覺從他的手心傳到了她的手心,稍微驅散了一些因為恐懼而帶來的惡寒。但是,季蝶雙發現他手心中還有的絲絲冷汗。看起來,他也是十分害怕的。 ——你害怕? 動著唇,她不出聲地問他。 他看著她嚇白的小臉,當然不會告訴她,他是害怕她受到牽連,就算打死他也不會說出擔心她的話語。所以,狄赤鳶點點頭,拉著她的手,指指那邊黑暗的走廊,示意她先逃走。 ——你呢? 她看著他堅定的神色,一股不安的感覺在心中蔓延。 狄赤鳶不言不語,猛地將她一把推開,借著那作用力的力量反彈著進入了象徵著死亡的病房。 殺手猛地回頭,黑黝黝的槍管就指著他毫無防備的身體。猙獰地笑著,本來就很乏善可觀的臉孔更加慘不忍睹,「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乖乖地舉起雙手,狄赤鳶仍然是笑著,一副無所謂的懶樣子,閑閑地和人家閒聊:「究竟是誰要我的命?」 「你好像沒有必要知道。」 「可是我難得很想知道耶!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的好奇心可是比灰塵還要小,所以你應該感覺到榮幸才對——哦!我腳好痛,我先坐到床上好了。」說著,他自動自發地坐到了柔軟的床上,而殺手也隨著他身體的移動而再次背對大敞的房門。 「你就要死了,所以沒有必要知道。」殺手看著他無所謂的樣子,不禁有點好奇,「你難道不害怕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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