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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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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蓮總是以最溫柔、最體貼的嗓音緩緩道出。「小舞,這可是你的終身大事,你要三思而後行啊!」 任舒雲則覺得一切的發生都太荒唐了。 「小舞,齊伯伯也太誇張了吧!拿這種事來和你慪氣。」 「你沒聽人家說,其實老人家就像小孩子一樣,固執、彆扭、又無理取鬧。」 齊舞已將自己才過五十的老爸歸類為七旬老翁了。 魏藍在一旁倒是不忘取樂一番。 「哈!父女倆真是像極了。」 齊舞黛眉挑起,向魏藍投射一道殺人光束,現在她可是缺一個發洩的對象,如果有人自投羅網,她可樂得敞開雙臂迎接。 「別鬧了。」 水蓮銀鈴般清脆的嗓音適時地隔斷即將進出的兩團火焰。 「小舞,你有沒有想到什麼方法可以讓你爸回心轉意?」 水蓮憂心仲仲,婚姻不是兒戲啊! 任舒雲提出一個最簡單的方法,也是最不傷腦筋的辦法。 「和齊伯伯撒撒嬌,一切就雨過天晴,也就不需要擔心這兒,又擔心那兒了,這個主意不錯吧!」 任舒雲正等待大家的裁決。 水蓮百分之百贊成地點點頭,這個主意好。 只有當事人——齊舞,硬是覺得不妥。 「這不等於我輸了嗎?」齊舞不願意低頭認輸。 水蓮試著曉以大義。 「這哪有誰輸誰贏,嫁一個連自己都不知道喜不喜歡的人,你只是在意氣用事罷了。」 齊舞嘟高著嘴,想起父親的刻意挑釁,她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其實心裡也清楚,這何必呢!但細胞裡的拗脾氣因子卻寧死也不肯妥協。 見齊舞不語,水蓮繼續加強攻勢。 「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也許齊伯伯只是逞一時口舌之快,故意和你鬧的,你都已經二十歲了,還這麼不懂事,難怪他說什麼也不讓你出來住。」 任舒雲也加入勸說行列。 「所以嘍!如果你撒撒嬌,就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一切干戈化玉帛,誰也不用愁。」 任舒雲這招用在自己老爸身上可是屢試不爽,百戰百勝喲! 「雲開這個人也不錯,嫁給他有什麼不好?」 魏藍就是有「不說則矣,一說驚人」的本事。 任舒雲賞了魏藍一腳,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卻半途殺出個程咬金。 「對啊!嫁給他有什麼不好?老爸算准了我不會嫁給他,我偏不如他的意。」 齊舞又重新燃起了鬥志。 水蓮、任舒雲的苦口婆心刹那間化成一江春水向東流去。 齊舞僻哩啪啦像個烏齊衝鋒槍一路宣洩到底。 「你們也知道,當初是他硬要我去參加什麼相親,只不過是為了一樁投資案,他竟然要出賣女兒,現在投資案通過了,他卻說『別再往雲家跑了』,他一副怕女兒被人家吃掉的樣子,要我避之唯恐不及,他也知道自己理虧,就以前所未有的開明態度來試圖掩飾自己的內疚。好吧!他既然有心彌補,我這個做女兒的也開心接受。誰知道他出爾反爾,自己說出來的話又不願意遵守,要嘛他就別說,說了又不准人家做,簡直就是一個……一個大騙子,嗚……嗚……」 齊舞愈說愈覺得自己委屈。 「而且……而且搬出來和你們住又不是什麼天理不容的壞事,有什麼好反對的,老爸真是一個冥頑不靈的老頑固。」 「能和父母住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你非搬出來不可,不也像是一個冥頑不靈又不可理喻的小頑固。」 從小就離家北上就讀的水蓮,很難理解那些拚了命要離開家人享受獨立生活的心態。 「現在已不是搬不搬出來的問題了,而是一場真理之戰,我爭取的絕對是符合人性又有道理的,是老爸理虧在先。」齊舞仿佛要來一場大義滅親。 「都是一家人,何必這麼計較?」水蓮隱約感覺出齊舞眼中異樣的光芒。 「放心,我也是有原則的。」 齊舞的原則就是不擇手段,必求勝利。 嘿!嘿! 一聲春雷劃破天際,窗外下起了春雨,齊舞心中似乎已擬好計劃。為心愛的跳舞蘭淋上甘露,花兒會心地搖曳,必勝的笑靨在齊舞頰上漸漸漾開。 第五章 為了方便完成更偉大的志業,齊舞暫時把私人恩怨放一邊,準備和敵人站在同一陣線共同抵抗外侮。 如何能和甲方連成一氣共同抵禦乙方呢?最快又最有效的方式就是采激將法。 齊舞搬出了窮畢生之力所習得的三姑六婆、搬弄是非、挑撥離間、加油添醋的工夫,來一場連橫政策。 首先她會告訴雲開自己的老爸完全是為了個人私欲而促成那場烏龍的相親記,雖然烏龍的部分自己要負百分之五十的責任,但在政策中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所以不需去理會它。 其次是借用老爸的部分說詞,加以數十倍誇張化,如果把雲開說得一文不值,嘿嘿!以他自負得無以復加的個性,肯定比車城核能廠爆炸來得更有看頭,所謂士可殺之,不可辱之。 如此一來,雲開就會成為自己的戰友了。 第一步計劃成功後,緊接著就需要戰友的協助了。 反正雲開本來就對自己沒有興趣嘛!只不過和他演一齣戲,他絕對是不會反對的,老爸只說三個月後雲開來提親就算她贏,又沒說非結婚不可,相信雲開他也會十分配合,因為從頭到尾他可是一點損失也沒有,反而可以報兩人之仇,哈——就這麼辦! 齊舞手中拿著雲開研究室的房號,逕自往大樓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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