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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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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舞見父親若有所思不發一語,嗲柔地搖晃父親。 「爸,你有沒有聽人家說嘛!」 「小舞,就這星期天,爸來接你,早上十點,穿得體面些,再化點淡妝,這才有禮貌。」 叮嚀完齊舞又轉向芊芊,道:「芊芊,幫小舞打點她的衣著,還是你有眼光,別再讓她穿什麼牛仔褲、T恤了。 芊芊如領皇命,躬身回禮道:「是,舅父大人。」這回她終於不用當小舞的代言人了。 齊舞看著喃喃自語的父親就這麼離去,抗議啊! 「爸,你最討厭了。」 父親的背影漸行漸遠。 齊舞坐在偌大的客廳裡,渾身不自在極了,到底要坐多久? 朱嫂端出盤盤引以自豪的點心,蟹黃湯包、桂花涼糕……配上頂級的白毫烏龍。 從進門以來,雲濤天除了說一句「請坐」之外,就沒有再發一語,瞧得齊翔心裡七上八下,像個小媳婦似地如坐針氈。 「雲老,請願諒小女的魯莽。」齊翔小心翼翼地遞上精心挑選的古巴雪茄,眼巴巴地期待對方有些許的回應。 齊舞看見父親低頭哈腰的樣子,打從心裡討厭這仗勢欺人的官兒,一句話都不說,拽什麼拽? 雲夫人瞧出齊老的尷尬,直打圓場說:「齊老,真不好意思蒙受你這份貴重的禮,孩子嘛!別怪她。」 齊舞沒想到雲開的媽生得這等好看,聲音好聽極了,性情如此溫柔,哼!配這不可一世的老怪物,糟蹋! 「哪裡,您大人有大量,不怪這孩子莽撞。」齊翔邊說邊看著仍不說話的雲老,只見他左手不時撫著臉頰。 「朱嫂,把老爺的牙疼藥拿來。」雲夫人巧妙地托出濤天不說話的緣由。 原來是牙疼,齊舞看見雲濤天額上沁出的汗珠,想必是疼得不得了,剛才錯怪他了。 齊翔如釋重負,還好是因為牙疼,還好。 「雲老看哪一家的醫生?我知道在北投有一位很知名的牙醫,他精湛的技術可以把疼痛的時數減到最短。」 齊翔希望能幫上一點忙,貢獻一些心力,哪怕只是這種小忙。 「真的嗎?那要先謝謝你了,他已經疼了三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雲夫人有些心疼地看著老公。 齊翔歡喜地抄下牙醫的電話和住址,遞給雲夫人;繼而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問:「來了這麼久,怎麼不見雲少爺?」說完,猶左看看右望望。 「對喔!」雲夫人這才記起從早到現在還沒見到雲開。 「朱嫂,少爺呢?」雲夫人喚出朱嫂。 「嗯……少爺去打球了。」少爺明明答應她九點前會回來的,現在都快十一點了,早知道就攔著他,不許他出門。 石夫人怎會不瞭解寶貝兒子的居心,可是對方都已經登門拜訪了,他還是執意我行我素,都這麼大的人了,還不懂得人情世故,回來可得好好教他。 齊舞聞言,拉拉父親的衣角,示意要回去。她才不要再見到那個人呢!雲開這傢伙出去得好,最好在她離開前都不要出現,免得相看兩討厭,對,討厭,討厭。 「我想我們該告辭了。」齊翔起身,向雲老和雲夫人行了四十五度鞠躬禮。 「留下來吃個便飯吧!。'雲濤天強忍著牙疼終於開口說話了,這回雲開的故意缺席倒使他顯得理虧了。 「不了,中午要和新加坡分公司派來的業務督導商討明年度海內外經貿發展計劃,雲老的盛情我恐怕要婉拒了。」齊翔笑說。 齊舞訝異父親竟說出一連串文謅謅的詞語,天啊! 和平常罵人的他有很大的不同,聽起來怪彆扭的。 「如果是這樣,我就不好意思再留你了,生意要緊。」 「雲老,別這麼說,我看下回我做東,請您和夫人、少爺務必賞光,不是我誇口,內人的手藝不輸給大廚師喔!」 齊翔滿意自己提出的建議,兩家的親近有百利而無一害。 「一定,一定。」雲濤天爽快地答應了。 雲濤天搭著齊翔的肩徐徐步出雲宅大門,像親家般熟絡談笑著,齊翔臉上的笑紋又多了幾道,他太滿意今天的結果。 「雲開,這樣不好吧!」身為雲開的死黨兼換帖,邵奇覺得他有義務和責任提醒他。 「哪裡不好?」打球後的點心最好吃了,雲開手中的小籠包迅速減少。 「人家可是特地登門拜訪。」邵奇眼巴巴地看著最後一粒小籠包被吞沒。 「他們拜訪的是我老爸,又不是我。」雲開滿意地起身抖抖身上掉落的餡。 「好歹你也是主角之一。」邵奇好奇為什麼雲開總是可以若無其事地當個局外人。 雲開不語。他才不是主角呢!充其量只是兩家一時興起的玩具罷了。 「你一定沒想到事情會出乎自己的意外吧!」 「要不是老媽拿什麼照片給我瞧,也許事情就這麼結束了。」雲開想想老媽真多事,竟然還打電話去密告。 想來齊舞那丫頭一定被海削一頓,否則也不會有今日的賠罪之行了。 「要怪就怪你自己,反應不夠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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