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祁歡 > 非愛你不可 >


  「你在外頭嗎?雨聲好清楚。」

  『嗯,突然下雨,但臺北的計程車似乎跟我作對似的,全都躲得不見蹤影。「你需要幫忙嗎?我可以去載你。」

  『不用、不用……太晚了,雨也太大了,你別出來,要是不小心淋雨感冒就不好了。雖然……雖然我……』

  司沛恩打了一個噴嚏後繼續說:「……雖然我很希望這時候身旁有一個溫暖的人可以讓我倚靠、為我撐傘……』

  他心中三告,聽出她話中夾帶著哽咽,急忙問道:「你在哪裡?我去載你,等我一下就好。」

  不讓她有再拒絕的餘地,陳大鈞不由分說地掛斷電話,緊接著又撥了一通電話給江雪梅,說他累了,要睡了,待會兒不過去找她。

  敷衍地說完謊後,他隨即沖入滂沱大雨中,前去尋找那個槨住把整顆心的美麗女子……

  江雪梅憤怒地來到司沛恩工作的地方,準備找她算賬。

  這一陣子,原本天天要見上她一面的陳大鈞像是突然從人間蒸發了似的,不僅絲毫不過問婚禮的種種事項,甚至連打電話給他也常找不到人,要不就是支支吾吾,跟她說沒兩句話就急著想掛掉電話。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丁——事情不對勁!

  而且種種的跡象也讓她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在外頭有了別的女人?

  因此,她找了征信社前去調查,沒想到還真的被她料中了!他果然背著她偷偷和一個名叫司沛恩的女人來往密切!

  由調查報告中,她得知這個女人最近剛到這間保險公司擔任,仃政工作沒多久,因此盛怒中的她沒有多加考慮就直接找上門來。

  「哼!我倒要看看是哪個恬不知恥的狐狸精,居然敢勾引我的男人!」

  她氣焰囂張地進入保險公司,在詢問之後來到了司沛恩面前。

  司沛恩冷冷地看著眼前這個被人極盡呵護的陶瓷娃娃,看著她精緻卻張牙舞爪的臉龐,驀地有種難言的暢快感覺。

  換作是以前,她可能會因對方的大鬧而無地自容,但現在不一樣了,她無視於玻璃窗外一道道探視的眼光,直直地迎視來人,無畏無懼。

  被她這樣坦然的眼光一看,江雪梅本來高張的氣焰頓時稍減。「你怎麼可以勾搭我的男人?」

  「你的?」司沛恩好整以暇,雙眉一挑道:「陳大鈞不是東西,他是獨立的個體,沒有所謂的你的還是我的,他只是用他的自由意志選擇我罷了。」

  「你……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我,你真不要臉!我跟你有仇嗎?」

  「是沒人敢這樣對你,誰要你有個議員父親,撞死了人也有人頂罪,不需要有一點點的良心譴責,可以繼續過著你的公主生活,繼績享受被人群簇擁的感覺。」司沛恩的諸語宛如一把利刃,直刺向江雪梅的心房。

  聞言,江雪梅的臉色大變,開始結巴了起來。「你……你在胡……胡說八道些什麼?我聽……聽不懂你的意思!」

  「你不記得我是誰了吧?但我可是記得你,而且一清二楚!那天晚上,我看著坐在駕駛座上的你,你那闖了禍卻不敢下車,拼命打電話搬救兵的模樣,是我一輩子也忘不了的畫面!」司沛恩盯住她,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利箭,射得她張不開眼、射得她無地自容。

  江雪梅的嘴唇泛白,她知道她是誰了——那個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文人!

  「我……我只是到駕駛座上拿……拿我的手機打電話,我……我那時在駕駛座上,並……並不代表車就是我開的,你無憑無據,憑什麼……憑什麼這樣斷言?」

  「跟法官說的那套不用拿來跟我說,我是當事者,不是法官。公理自在人心,事實如何,我想你比誰都清楚。」

  「你……你想怎樣?」

  「我想怎樣?」司沛恩看著她,冷笑。」你居然問我想怎樣?我僅有的幸福被你一時的貪玩給毀得灰飛煙滅,你認為我想怎樣?在這兒默默祝你幸福嗎?不,你放心,我沒那麼偉大。」

  「那你……你到底想怎樣?」

  「我會花一輩子的時間來破壞你的幸福。」說完後不再理會她,逕自離開,去做自己的事。

  這句話像一枚炸彈,在江雪梅的心房爆炸,炸成碎片飛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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