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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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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那晚天色那麼暗,情況又那麼混亂,你確定你沒看錯?」 面對司沛恩的劈頭指控,警方回以一臉的榆,而那樣的懷疑與倨傲的態度,深深戳傷了她。 「我是當事人,我當然確定!」 「那你有證據嗎?」 「證據?為什麼需要證據?我就在現場,還需要給什麼證據?」司沛恩激動地反問著。 「小姐,肇事者都已經承認,一切也都依法辦理了。再說,你覺得會有人這麼無聊,不是他做的還硬要承認嗎?這可是過失致死耶,又不是好人好事表揚!」警方仍舊是一貫訕笑的口吻。 司沛恩氣得全身發抖,很想撕爛對方訕笑的嘴臉!為什麼有人可以這麼冷血,在別人的傷口上撒鹽? 「依法辦理?你們根本沒有找我做革錄,只聽肇事者的一面之詞,這叫依法辦理?!」 「我們去了醫院,醫生說你受了重大刺激,暫時失去語言能力,不宜再接受微詢與刺激。」警察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暗指她精神耗弱、胡言亂語,所說的話不足以採信。 「那請問誰的話可以採信?殺人兇手嗎?」 「唯一可以證明你說的是真話的,我看就只有亡魂了吧!」警方自以為幽默地乾笑了幾聲。 司沛恩卻被這自以為是的幽默給深深刺傷了。瀛泰已經死得夠冤枉了,他的亡魂還要被人拿來取笑? 她憤怒地瞪大雙眼叱道:「不准你用這樣訕笑的口吻!你憑什麼這樣侮辱死者?」 「小姐,我們警察可不是只辦你一件案子而已,我們很忙的,沒空一直跟你瞎攪和。我想,你應該好好地靜養一段時間。你放心,賠償金對方一個子兒也不會少,你可以安心地靜養,不用擔心錢的問題。」 「誰要那些錢!你以為失去親人這麼好受嗎?錢能彌補未亡者一丁點兒的痛嗎?」司沛恩再也忍不住地大聲咆哮,淒厲的聲音,震透警局。 「小姐,麻煩你進來把你的朋友帶走!我想她還是進醫院好好地休息會比較好!」警察按下電話對講機說道。 「對方是用多少錢收買了你的良心?你的良心值多少錢?」離去前,司沛恩冷冷地拋下她最嚴厲的控訴。 「秦巧,我真的只能束手無策,坐以待斃嗎?我有一種身為小老百姓的無奈與悲哀的感受。」在計程車上,司沛恩仰著頭,長籲一口氣道。 「我就跟你說,現下這種情況,沒人會相信你的。大家都會一口咬定你精神衰弱,所以,當務之急是如何讓自己過得下去才比較重要。」秦巧語重心長地勸道。再這樣下去,她怕沛恩會把自己給毀了。 「連你也不相信我嗎?」 「我當然相信你啊!但你知道嗎?我已經托一個記者朋友打聽到了消息,聽說那個被判刑的男子是議員的司機,那晚他載的對象是剛拿到駕照的議員的女兒,如果真是那議員的女兒開的車,你想議員會不打點好一切嗎?我們拿什麼去跟別人爭「議員?哪個議員?」 「姓江的。唉——」秦巧長歎了一聲。「沛恩,看開一點,好不好?日子總是要繼續過下去的。我們的力量太微弱了,儘管有再多的怨氣與不平,又能怎麼樣呢司沛恩苦笑了一下。「是呀,我們的力量真的是太微弱了……」 遠方的天空,悄悄地染上一層薄暮,夜,又要降臨了。 太陽一樣從東遏升起,西邊落下。世界的轉動並沒有因瀛泰這突來的死亡插曲而有所改變,只要一想起自己的處境,司沛恩就覺得好痛苦、好痛苦。 她的不幸,是如此的漫長,但她的幸福卻是如此的短暫、如此輕易地就被剝奪了。當大家都回歸常軌生活時,她走著的卻是失軌的人生。 她的心籠罩在烏雲底下,久久無法故晴。 她幾乎無法成眠,只要一睡著便是惡夢連連。 然而,她又無法對秦巧說,怕一說會教她擔心、惹她傷心。 就這樣,她周而復始地被這股痛苦折磨著。 電視上的新聞,一再地重複著一天內發生的大小事,疲勞轟炸著每一個收看者的視覺與聽覺。 突然,一則無聊的八卦新聞,吸引了司沛恩的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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