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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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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晤言望著秦晤歌道:「姐姐請放心。」她自信滿滿的,「我曾救過遭強盜打劫的『塞北裡』老鴇,有恩於她,她一聽我提出請求,馬上答應無條件協助我們。 」 「真的?」秦晤歌顯得有些激動。 「塞北裡」雖位於大漠邊境,但卻有著極為豪華絢爛絢爛的繪畫與雕刻精美的石雕藝術,尤其最讓人津津樂道的是其中有一座專供舞蹈之用的舞臺。所有的器具與裝飾都極盡華靡之能事,堪稱大漠第一青樓,比之長安城裡皇宮專屬的青樓「北裡」可說不相上下。因此,「塞北裡」名稱由來一指「塞外北裡」。 「還有,」秦晤言拉起姐姐的手續道:「龐狗賊養了一批殺手。」她查探得知龐世尊在中原養了一批殺手,用以逞個人私欲。 睜著大眼,秦晤歌幾乎可以知道妹妹接下來要說什麼。 「我可以混進殺手之列,再伺機殺掉狗賊。」秦晤言愈說眼光愈見銳利的殺氣。 「殺手?」秦晤歌一臉驚惶。「那太危險!」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秦晤言堅決地道,「何況,我們不是早說好了,要盡一切力量為爹娘報仇嗎?」 「你一個女流之輩如何混入殺手之列?」秦晤歌滿是擔心。 「這樣啊!」秦晤言邊說邊盤起長髮,利落地戴上人皮面具,不一會兒工夫便將自己打扮成一名俊逸的公子哥兒。 秦晤歌愛憐地望著眼前的妹妹,換上男兒裝的她,竟生得如此俊俏瀟灑,怕是女人看了都要心動,只是她不忍啊! 她不忍妹妹如此出生入死。 「姐姐,你別這樣……」秦晤言伸手輕拍秦晤歌,然後斬釘截鐵道:「我想了很久……姐姐生性溫柔多情,要姐姐拿刀拿槍實在太為難姐姐;而我生性剛毅果敢,適合舞刀弄劍,與敵人正面交鋒,卻總礙于女兒身……」 「所以你才努力練劍,努力學習這易容術好作這身男兒打扮?」秦晤歌終於瞭解妹妹長年來的苦心。 想不到妹妹暗地裡一直在為父母之仇努力著,看來妹妹真是長大了。 秦晤歌暗自為妹妹的成長高興著,另一方面卻隱隱擔憂妹妹的安危。 秦晤言點點頭。「多年來努力練劍,就等這一刻了。」 「那你得萬事小心——」秦晤歌憂心忡忡地望著她在世上惟一的親人,不舍又不忍。 「只是,姐姐,咱們明日一別要再見面,恐怕不容易——」秦晤言一改先前的笑容,認真地望著秦晤歌。 「是啊廠秦晤歌悠悠想起過去十年來,兩姐妹于大漠草原中相依為命的點點滴滴,以及未來不可知的命運。 一時之間,離別的愁緒蔓延開來,濃濃地罩上晤歌姐妹兩人的心裡,化也化不開—— 「塞北裡」的老鴇果然信守諾言,秦晤言只一句話,便妥當地準備了許多工作。另外,她還拿著秦晤歌的繡像四處宣揚,加上秦晤歌早已名聞大漠的絕倫舞技,很快的,秦晤歌的豔名傳遍了關內關外,「塞北裡」儼然成了所有名人雅士爭相前往之地。 可以說,秦晤歌人未到,芳名卻已傳播四方。 秦晤歌到「塞北裡」的第一天,就造成「塞北裡」賓客滿座、人聲鼎沸的現象。大家除了前來欣賞精湛的胡旋舞之外,更重要的目的是想要一睹繡像圖中那位絕蕘的佳人。短短幾日,秦晤歌的聲名已是如日中天,堪稱大漠第一美人。 秦晤歌的豔名一下子傳了開來,很快地傳進了淳兒烈的耳朵。那日日揮劍練武、騎馬作戰,就要奉可汗之命前往大食的濘兒烈,一獲知自己深愛的秦晤歌墮入「塞北裡」,便飛身快馬奔至「塞北裡」問個究竟。 「晤歌,你這是為什麼?」儘管猜到秦晤歌墮入紅塵的目的,浡兒烈在見著美麗絕倫的秦晤歌時,還是忍不住地問。 「你應該知道的,淳兒烈。」秦晤歌平靜地訴說。 「為什麼不等我?可汗此次派我前往大食,已經暗示我,大食歸來之日,便要舉我為下任可汗。」浡兒烈急急地說著,想要挽回秦晤歌。 「浡兒烈,我們姐妹倆自從來到大漠便一直受到你的照顧,欠你的已是太多——」秦晤歌止住不說,因為她不願將可汗與龐世尊秘密勾結之事說與他知.溫婉的她不想他們父子不和。 「你又來了——」濘兒烈望著秦晤歌絕美的容顏。心動的感覺仍同往常一樣。 「浡兒烈,為父報仇、洗刷冤屈一直以來就是我們姐妹最大的心願。如今,我們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機會,當然不能錯過。」 「但,你——」環顧「塞北裡」光彩奪目的裝飾,浡兒烈歎了一口氣,隨即道:「嫁給我,晤歌!」 「淳兒烈——你——」一直把浡兒烈當成兄長看待的秦晤歌對他濃濃的愛意感到有些沉重,一時也說不出話來。 「嫁給我!我一定努力勸服可汗,為你除去逆賊,還你父親清白。」浡兒烈說得振振有詞。 「不可能的,第一,可汗對你一向抱持高度的期望,不可能允許你娶一個孤苦無依的女子為妻;再者,可汗更不可能願意冒著激怒大唐的危險,去為我們兩個孤苦的女子報仇。」秦晤歌溫柔地勸說著淳兒烈。 「那麼,等我——」淳兒烈睜大眼,急切地道:「等我成為可汗,我一定為你除去殺父仇人。」 「為報父仇,我們姐妹好不容易熬了十年!我不能再等了。」 再說她也不能害他們父子失和啊! 「為什麼?」浡兒烈急得大喊。 「因為,因為你永遠都是晤歌可敬的兄長。」秦晤歌又搬出一直以來拒絕淳兒烈的理由來搪塞,她說不出口的是可汗蠢蠢欲動的野心…… 大漢,玉門關 這一天,「塞北裡」前方的街道來了一隊人馬,其中最教人難忘的,是一名騎乘栗色駿馬,身著中原官眼,年約二十七八歲的偉岸男子。 雖然男子臉上帶著威勢與令人望而生畏的霸氣,卻絲毫不減其俊美瀟灑。 這樣絕色的俊逸男子,儘管前呼後擁,有侍從隨行,卻仍是鶴立雞群。一旦出現在荒漠墟裡之中,不免要引起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那是誰?」「塞北裡」座客之中此起彼落地發出一聲又一聲的疑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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