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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範飆塵三歲開始練武;不到十二歲便已通習各家劍法;十三歲那年得到高人指點,將各家劍法融會貫通.練成自己獨門的劍法;十七歲參加武狀元應試,打遍大內無敵手,深受皇帝看重,當面授予狀元,並賜青龍寶劍一柄,從此成為家喻戶曉的傳奇人物。

  「秦大人?聞名大漠的外交使臣秦業大人?」範飆塵聽得有些不真切。

  「正是那位秦大人!嘖噴……想不到一向以忠良聞名于我大唐與大漠南北的外交使臣,竟然勾結外族密謀叛國,真是……人心不古。」見范將軍對秦業起了興趣,小二哥遂熱絡而熟練地娓娓道來。

  「勾結外族?叛國?」飆塵目光如炬,迸射出一道銳不可擋的光芒。

  小二哥見飆塵將軍眼中的驚異,便急切道:「可不是,聽說秦大人在牢裡遭人暗殺,有人說……那是與他勾結的同黨殺人滅口。」說到後來,小二哥甚至神秘兮兮地在範飆塵耳邊絮絮叨叨起來,那神情,仿佛在談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秦大人已經死了!」飆塵一聽,皺起劍眉,惋惜不已。

  不相信秦業大人會叛國,更不願忠良身後遭謗,飆塵感到義憤填膺,發出不平之鳴,試著為秦大人挽回名節。「既是忠良,便不會媚外叛國,說不定忠良是遭奸人誣陷,怎麼沒人這樣想?」言語之間,飆塵將軍色厲神峻,表情可畏。

  「這……」小二哥一聽瞠目結舌。

  隨即,小二哥附上范將軍的耳,將漫天飛揚的謠言再重現一遍。「范將軍,您有所不知啊!那秦大人早在幾年前就把他兩個女兒藏了起來,這事他若不是早有預謀,怎捨得將自己的寶貝女兒往他處送?」

  小二哥用他那微薄的判斷能力,強加宣揚民間普遍的傳言,只是這一回,小二哥說話的氣勢已不如先前那般。

  「是嗎?」冷哼一聲,威嚴十足的範飆塵深覺不以為然。

  小二見飆塵將軍一臉的不信,便識相地將話鋒一轉,談起那一日的後續事件:「那秦大人死後,他的夫人為了替兩位千金的去向保密,也隨著懸樑自盡。」

  「奏夫人也死了?!」聽聞秦夫人死訊,范飆塵臉上更昱落寞。

  「還有呢!秦家下人見主人相繼身亡,為了守住小姐們的去處,也是服毒的服毒、上吊的上吊,還有人毒啞自己……總之,所有有關秦大人兩位千金去向的線索全都毀了。而且,秦氏一家也因叛國的罪證矽鑿,而遭到滿門抄斬呢……」小二哥說到秦家最舌情況,神情有些激動,不可思議之情盡寫臉上。

  「全毀了……」年僅十七的範飆塵聽聞至此,一役發自內力的怒氣隨氣血竄流至指上,致使握著酒杯的手不覺加了勁道,輕易將之粉碎。

  小二哥見狀驚駭不已,口氣隨之又弱了些:「是啊!據說宮裡還以重金懸賞追查兩位千金的行蹤。」

  小二哥的話在范飆塵的耳邊縈繞著,叨叨絮絮,像漫天飛舞的流言蜚語,堆疊在空氣中,形成一股窒礙,阻塞了他的心。

  他覺得好難過。

  一個月後,大漠

  秦業一家問斬的消息沸沸騰騰地流傳著,甚至傳到了關外大漠。

  「探子回報……」年紀與晤歌相仿的回紇可汗幼子濘兒烈,隨著探子自帳外上氣不接下氣奔跑而來。

  「快說!」小晤言踩著小步伐,奔至驛馬前,她伸出小手緊緊抓住傳報的人,焦急與期待的心情寫了滿臉。

  「……」小晤歌則是緊捧自己的心,瞅著一雙大眼,靜靜地等待來人宣判結果。

  「……滿門抄斬——」話音落在「滿門抄斬」四字之際,在場所有人全都愣住,時間仿佛被凍結。

  「爹——娘——」小晤歌柳眉一縮,眼淚立即落下。小小年紀,在似懂非懂間嘗著生離死別,竟有一股滲絕的傷慟。她揮淚痛哭,失聲喊著無緣再見的爹與娘。

  「噓——不許哭!再哭,我們都要被龐世尊抓走了!」小晤言噙著淚伸出小手緊緊捂住姐姐晤歌的嘴,學著大人的口吻.既世故又機警地告誡著,稚嫩的嗓音裡竟有著一股異于同齡孩子的沉著冷靜。

  之所以一口認定仇人是龐世尊,乃因前陣子曾收到爹爹寄來的書信。爹爹在信上提到他被龐世尊派出的殺手所傷,雖順利躲過一劫,但恐怕無法再度僥倖避過,所以才寫信告知她們事情的始末,並要她們小心自身安危。

  小晤歌張著淚眼望向這個比自己年幼,卻比自己堅強果斷的妹妹,她強忍住悲痛,餘下的是停不了的細聲啜泣。

  「姐姐……」小晤言看著姐姐悲傷的表情,也忍不住哽咽,遂跌坐在晤歌身旁,與姐姐一同啜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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