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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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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難想像吧?說真的,到現在我自己也沒什麼真實感。」仍是苦笑。 「怎麼會這樣?」她呐呐無法接話。 「全怪我不好。」李明帆坦誠,「因為我太急著想向心雅證明我自己,太急著想闖出一番自己的事業出來,結果在最糟的情況下作了最錯誤的投資決定,然後……」兩手一攤,自嘲的聳聳肩,下結論,「就害我們家破產了。」 「是玩期貨嗎?」童蓳有限的常識只能讓她有如此的聯想,但又覺得不可能,畢竟,牽扯到的金額實在太大了。 「不是期貨,而是一個開發案。」想到就懊惱,「我以為是上天給我的一個機會,畢竟,對象是鼎鼎有名的驚雷集團……」 「驚雷集團?那個以貨運起家,近幾年卻發展到航運跟餐飲旅館的大集團?」童蓳當然知道這個集團,畢竟,這集團的發跡史一直受八卦雜誌所津津樂道。 「是啊!正是驚雷集團。」即便只是回憶,都是一陣的懊惱,「我家的某一塊土地被他們看中,因為那塊地,他們願意跟我們合作,讓我們加入他們新的開發案……」 「那不是很好嗎?」她想不通,畢竟驚雷集團赫赫有名,是間正派經營的公司。 「以合作案來說,當然很好,根本就是穩賺不賠的事,但前一陣子我家出了點事,資金上出了問題,在該付合約款的時候調度不及、周轉不靈,演變成我得付出天價的違約賠償金,換算起來,現在就算賣光我家的祖產還不夠。」 「怎麼會這樣?」童蓳呐呐無法成言,對商場的事,她實在一竅不通。 「過程滿複雜的,但結論就是我違約了。」丟臉的事他也不想細談,只能苦笑。「心雅勸我直接宣佈破產好解套,省得背負更多的債務,我最近就是在處理這些事,所以一直沒有空能去找你,真是抱歉。」 「不要這麼說,你有正事要忙,沒必要把精神花費到我身上。」童蓳用吸管攪著杯中飲料,面對「破產」這麼沉重的事,她無從幫忙,也實在不知該從何安慰起。 慢! 童蓳怔了一下,突然想到,之前雷冬凜病糊塗的時候,曾經發過囈語,說是要為她整垮李家,要幫她出一口氣。 這跟現在講的,該不會是同一件事吧? 驚雷集團的執行長也姓雷,她記得叫雷行韜……等等!按雷家的「影子」制度,雷冬凜的影子,名字不正好就叫行韜嗎? 這一時的聯想讓童蓳無比的錯愕,腦中混亂成立片。 她並沒有證據可證明,這兩方的「行韜」其實是同-個人,因為,她從沒問過雷冬凜,所以,她不知道他口中的「行韜」姓什麼。 因此,理論上她不該貿然的把兩人直接當成同一個。 可是實際上,「行韜」這名字並不常見,天下間豈有這麼剛好的事,只是湊巧同名? 更何況,人人都知驚雷集團的主事者姓雷,而看起來非富即貴的雷冬凜恰恰好也是姓雷,這並不是一個常見的姓氏。 再說雷家異於尋常人家,還有一個奇怪的影子制度在,事情就是這麼剛好,雷冬凜的影子就叫「行韜」……諸多諸多的小巧合,雖然並不是直接,但總是間接的有點關聯,她甚至可以聯想,說不定過去雷家的「影子」都跟著姓雷,那麼,雷冬凜口中的行韜,也就會等於驚雷集團的執行長雷行韜…… 童蓳愈想愈感頭昏,愈想就愈感猶豫,她不知道該不該直接認定,害李家破產的主因,其實是因為……因為她? 但這有可能嗎?童蓳極度懷疑這個可能性。 在這之前,她沒有!從來沒有想過,當初雷冬凜病中的胡言亂語會有一句是認真的,就像那天夜裡,元官熹說的真像有那麼一回事,好像雷冬凜真對她有什麼異想的情愫似的,但沒有,其實什麼也沒有! 事情非常的明顯,雷冬凜病好後的態度是最好的證明。 他的拒絕那麼明顯,明顯到讓她覺得有受傷感,覺得不舒服了,就算她對情愛之事不擅長,也稍嫌遲鈍、不夠敏感,但再怎樣,她也不會傻到以為,這種拒人於千里之外,連相處都不願意的態度,會是一種動情動心的表像。 因為有這樣的自知之明,所以,她不會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以為他真願意為她花這番心思,耗費時間跟金錢的整垮李家,就為了幫她出一口氣。 但話說回來,李家的破產要跟她沒有干係的話,那一番病中的囈語,讓人無法確認是否同一人的「行韜」,這麼多個看似相關的聯結點,會不會又太巧合了一點? 童蓳悶著頭愈想愈多,心中的不確定感也愈來愈多,到後來,她坐立難安,心虛不已,突然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李明帆了。 因為不敢迎視李明帆的目光,她只能把注意力放在一旁的兩個孩子身上,看著寧封一副小大人的模樣照顧著鳳兒,細心的拭去沾在她小嘴上頭的餅渣…… 因為她的刻意回避,因此錯過李明帆同樣心虛的表情,更不曉得他的心理掙扎。 「小蓳。」李明帆開口叫她,豁出去的直接切入主題,「我跟心雅、決定結婚了。」 「是嗎?」童蓋一下沒反應過來,想不到話題會一下帶到這裡來。 「對不起。」李明帆道歉。 「不!別這麼說。」趕緊搖手否決他的道歉,直道:「結婚是好事,恭喜你了。」 「這麼說對你很過意不去。」李明帆坦言。「但經過這陣日子以來,在我最失意的時候,我發現我其實少不了心雅。」 「哦!那、那很好啊!」繼續攪著飲料,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得體。 「當然!並不只是因為孩子的問題,而且也不是你的問題,是我,問題是在我!」李明帆急道,就怕她誤會,並續道:「坦白說,心雅沒有你溫柔、沒有你的體貼,更不像你一樣,總是好脾氣的包容所有人的缺點,即使到現在,我一樣是這樣的想法,你是我所知道的最溫柔嫺靜的女孩子。」 但他選擇的人卻不是她;這諷刺的現實讓童蓳苦澀一笑。 「你可能會怨我,既然如此,為何我還是選擇心雅?」李明帆像是看穿她的疑慮,自動說明,不過卻是反問:「小畫,你有打從心底愛過一個人嗎?」童蓳被問住,不明白這是什麼問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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