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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不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雪雨目無焦距的凝視著遠方。

  那翩翩白衫在月色下隨風輕擺,出塵秀雅的絕世美顏,配得那一身不惹塵俗的清冷氣質,在月色之中,當真美得有如雪中仙子……

  「雪姑娘……」

  胖老八急切,但又不敢造次。

  美人收回凝視的目光,一雙妙目往胖老八看去。

  四周,靜得可以,沒人敢再開口,可延壽實在忍不住,小小聲的喚了一聲——

  「八爺。」

  「噓,別吵,雪姑娘不知想吩咐什麼事。」胖老八老實不客氣的噓了他一聲。

  延壽皺眉,沒再說話,心底就是覺得不對勁。

  這是他的錯覺嗎?

  不知怎地,他總覺得……覺得不管是凝視遠方,還是這會兒看著人,這雪姑娘的樣子雖然還是平日那樣的冷冰冰、不太搭理人的樣子,但還是有那麼一丁點兒的不同,讓他覺得有那麼一丁點、一丁點兒的……呆滯。

  念頭才剛落定,就見那天仙一般的美人兒捂著嘴,吐氣如蘭的打了個呵欠,開口——

  「我餓了!」 

  第二章

  痛,那種打血液裡直竄入骨子裡的疼痛……好痛……

  容飛羽昏了又醒——正確來說,是痛昏了過去,再因為這違常的劇痛,又被痛醒過來!

  說來可悲,對於這樣的過程,容飛羽竟感到習慣,甚至對於這些苦痛與折磨,他已開始覺得有些理所當然。

  而且,教他習慣的事不僅是疼痛,他也開始習慣在清醒過來的那一刹那間,發現嘴裡被放置的那塊厚厚的布巾——那是在某年某次的毒發之時,失去意識的他不慎咬傷自己後,為免他在失去意識的情況下造成咬舌自盡的憾事,不得不做的預防措施。

  一切都成了習慣,即使已睽違兩個月沒有病發,但什麼也沒有影響,就如同過去,清醒過後,容飛羽第一直覺便是想先吐出口中的布巾,可這一部分也一如過去,太過虛弱教他連這等小動作也無法做到。

  面對這樣的窘境,那份習慣教容飛羽對此情境麻痹,沒有了任何的感覺,反正他連苦笑的力氣也沒,就算真有感覺又如何?

  所以一如往常,理智恢復的他放棄吐出嘴裡的布巾,咬牙忍著周身萬蟻鑽心的疼痛,張眼……然後愣住。

  他認得所有的人,板著臉、故作老成的侍兒延壽,還有總是笑臉常開的八師弟,甚至是那名被妥善伺候,名叫雪雨的冷豔少女。

  要是他的理智沒讓毒發的疼痛給弄擰的話,在他的認知中,這名少女是受了小師妹請托,說是能解他身上奇毒的人。

  而先前托她之福,他確實過了兩個月不用受毒發之苦的太平日子,讓莊裡的人開始信服她,包括師父與師娘,對於解除他身上奇毒的事,一個個都抱起莫大的希望。

  但現在?

  那個人人信服的神秘少女,在他飽受折磨、痛得死去活來的這一刻,她就坐在他的病榻前,一手執筷、一手執匙,對著檀木圓桌堂而皇之的吃面?

  吃面?!

  容飛羽一度懷疑眼前的畫面是出於一種不切實際的幻覺,但那面香、那進食時唏哩呼嚕的聲音是那麼樣的真切,讓他不得不接受現實——那個本該受命幫他解毒的少女,真的是坐在他面前,對著飽受毒害的他吃面……

  「雪姑娘,您就不能先幫我二師兄看看嗎?」胖老八急得一頭汗,真要教這小姑奶奶的慢條斯理給急死。

  另一旁的延壽像是在與誰生氣似的,板著臉,一句話也不吭,就這樣直勾勾的瞪著那吃面的人。

  雪雨並不理會那太過緊迫盯人的目光,也不想搭理胖老八的催促,猶是慢條斯理的吸著她的麵條,小口啜飲那鮮美的湯汁,就在左右兩方的緊迫盯人當中,只見她極其突然的開口——

  「你醒了。」

  她這一開金口,那兩尊虎視眈眈的左右門神馬上轉移了注意力。

  「二師兄!」

  「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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