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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時間沒到,至少還差上那麼一大截的,不是嗎?

  「你說話啊!」豐年慶急得失了埋智,就是要一句話。

  清秀的臉龐顯得有些些的蒼白,延壽其實有著同樣的擔心與著急,可是他一點頭緒也沒有,要他怎麼回答問題?

  「八爺,你別逼他了。」尾隨豐年慶身後的陌生青年開了口。「我看這小子也弄不明白,還是先進去瞧瞧,直接問雪雨吧!」

  聽了這話,豐年慶也不再為難延壽,領著其他人趕緊進屋裡觀看情勢。

  房裡,床上躺的人換上了容飛羽,坐在床沿邊上的雪雨臉色糟到可以,那毫無血色的蒼白面容,顏色之白的,幾乎可以與她身上的雪白衣衫有得比,也因此更突顯出她右肩上的那抹殷紅……她的傷口出血了,可她毫無所覺,只是強撐著精神仔細的審察容飛羽情況。

  「雪姑娘?」豐年慶直把她當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就差沒一見面先跪了下去。

  「酒?」雪雨沒理會他,注意力放在胖老八身後的延壽身上,「我要的那一壇?」

  「是!」延壽不敢耽擱,連忙送上雪雨指定的酒。

  容飛羽痛到醒來,迷蒙中見她取酒,急得伸手拉她……

  「別……」開口是痛,抓著她的地方也是痛,但容飛羽不管,他說什麼都不要雪雨再為他受傷,再為他流任何一滴血。

  「沒事的。」雪雨低聲勸道,任由他抓著,不敢妄動。

  因為她知道,這時任何隨意的一個碰觸都會教他疼痛難當,她不願他受苦,因此安撫他,卻不敢稍加妄動。

  「別、別管我。」容飛羽忍著痛,吃力的說道。

  這話若是一個月前被提起,她樂於從命,管他是死是活。

  但現在不一樣,她也不知道是哪裡不一樣,總之,她是不可能放任他受苦而不理會。

  「你忍著。」她顧忌著他而不敢妄動,因此直接示意叫延壽拆封倒酒。

  「不要……你、你允過我,不再為我自殘……引血……」每說一句,就教容飛羽疼得直想在這一刻直接死去了事。

  「放心,我沒毀諾,你自己看。」她叫他看著,延壽倒出來的酒,除了濃醇的酒香,該是澄透的液體卻是帶著一股教人心驚的暗紅。

  需知,打她有記憶開始的試毒,多年的累積下,早已讓她的體質有異,甚至可以說她身上的血肉寸寸是寶,只是,這事沒幾個人知道而已。

  雪雨她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的價值,因此,在她中了暗算而大出血的時候,她會忍不住出現那種惋惜的表情,因為,那實在是太浪費了!

  「這是我中了暗算時,預先留下來的。」她清冷的表情跟語氣,好像說的是別人的事,這老酒中所摻和著的,其實是別人的血一般。

  知道她不會揮刀自殘的傷害她自己,已經撐到極限的容飛羽安了心,心情一放鬆的結果,意識再度讓疼痛給席捲而去,整個人又昏了過去。

  「糟,爺昏了過去。」延壽苦著臉,經驗讓他知道,痛昏過去的主子爺就連昏迷中也是在受苦,因此,總是牙關死咬,這時候是最難喂藥的,常常是喂上一口,流出來的比吞進肚裡的多。

  「沒辦法了。」豐年慶上前一步說道:「我扶著他,你想辦法喂。」

  「別碰他!」雪雨沒退開讓他們喂藥,反而冷聲制止了他們兩人的靠近。

  她不許任何人再增加他的痛,她不許!

  「酒給我。」她接過延壽手中的酒碗,然後直接送往自己的嘴。

  眾人愣住,但雪雨並不是自己喝掉,而是含了一小口,傾身,在盡力不碰觸到他的情況下,小嘴兒覆上他的……

  因為這一幕,房中靜得可以。

  沒人開口,也不知是嚇傻了還怎樣,就這樣一個個眼巴巴的看著雪雨一小口一小口的,親自喂著容飛羽喝下那一碗能解疼的血酒。

  排排站在角落,一直乖乖不敢出聲的燕子晨、燕子薰看得睜大了眼。

  「姐,容嫂嫂在做什麼?」燕子薰不懂,小小聲的問著馬首是瞻的二姐,「她怎麼這樣給容哥哥喂藥藥?」

  「這個……」燕子晨也不懂,顯得支吾其詞。

  燕子薰見胞姐答不出來,目標轉向,壓著聲量,細聲的喚起無所不能的大哥,「子京哥哥?」

  這一喚,讓燕子京從雪雨「大膽」、「豪放」的行為中回神,也是到這時才發現兩個同胞小妹也在現場。

  「你們兩個小丫頭怎麼會在這兒?」挺拔的身子稍稍移動了一下,試著不著形跡的用身子擋住那違俗的大膽畫面,省得兩個小妹受影響,跟著學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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