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七寶 > 大俠冷冰冰 > |
三十八 |
|
人眼的畫面,差點讓釣竿從手中滑落,即使、即使已成親月餘,這麼「養眼」的畫面,還是教她吃不消啊! 出水猛男絲毫不察她敏感又纖細的女兒家心思,穿戴上他一身招牌似的雪白衣物後,大剌剌的踱步到她的身側邊。 準備好的大方巾交到她的手上,理所當然的就著她盤腿坐下,等著她的服務。 少女……不!該稱之為少婦,因為一個月前,她已嫁給他了,就是他,這個看起來氣勢十足、一副死人臉又冷冰冰的男人。 柳飄飄放下釣竿,認命的接過方巾,跪坐在新婚夫婿的身後,幫他擦拭一頭的濕發。 「你別這樣,大白天光著身子飛來飛去,教人看了多不好意思。」她忍不住叨念。 「誰看了?」男人,也就是她的夫君星風反問她,」你?」 柳飄飄粉臉兒一紅,驀地想到,她的夫君有「看回來」的習慣,忽地噤了聲,不敢再多提看與不看的問題。 但可惜,她慢了一步,因為,星風已經想到這一點了。 「你又看見了?」綻著寒光的星眸掃向她的玲瓏嬌軀,目光仿佛具有穿透力似的,教她忍不住一陣的臊熱。 「你、你別亂來喔!現在是大白天呢!」她警告他,「若是阿茂伯等下尋來,教他看見不合宜的畫面,日後我們在他面前要怎麼做人?」 看著她那又羞又急的樣子,他的心情大好,忽地轉身道:「他來了,我會知道。」 「別,你別這樣。」見他大有實際行動的趨勢,她羞到不行,「快坐好,讓我幫你把頭髮擦乾啦!」 連忙轉移他的注意力,就怕他當真,要她在這片山光水色的大自然中脫衣服給他看。 星風沒為難她,怔怔的看了她好一會兒,忽地伸手捏捏她的嫩頰,把玩一下後,像是心滿意足了,這才轉過身去,背對她,由得她為他擦拭一頭濕發。 沒人開口,蟲鳴、鳥叫,日光透過枝椏、形成一束又一束的金光照落兩人身上,形成一股恬靜的氣息。 「師兄人真好。」束整他半幹的發,柳飄飄想到一事,忍不住微微笑道:「他知曉你不適應莊裡的生活,我們成親後便主動幫忙說服爹娘,讓我們先回山裡來了。」 她沒注意到,這話的語意中,她的心裡已然將他所生長的深山林裡當成是自個兒的家了,只是整束著他的發,嘟嘟囔囔的盤算著,「就不知道雪雨那邊的情況怎樣了,希望她能順利得到藥,好根治二師兄身上的宿疾……」 驀地噤了聲,因為教她想到一事。 「對了!」急急忙忙的跪坐到他身側,她忙問道:「那一日在地煞門中,你不是吃了兩顆散功丸?沒事嗎?你真的沒事嗎?」 先前的大婚跟舟車勞頓真是教她忙翻了天,再加上他總一副正常的樣子,真的是直到現在,才有機會讓她關心這個問題。 「如果有什麼不對勁,哪兒不舒服,你可別瞞著我,什麼也不說。」她就擔心會變成那樣。 「沒事。」他一點也不放在心上,「雪雨的毒更毒,區區散功丸,對我起不了作用。」 「雪雨的毒?」她是不明白雪雨制的毒藥毒不毒啦!她只是弄不懂他話中的意思,奇道:「就算更毒又如何?你又不是吃雪雨的毒長大的。」 「我是。」 兩個字,教她呆了一呆,「你、你是吃雪雨做的毒藥長大的?」 「嗯!」他肯定了她的猜測。 「你們師父不阻止的嗎?要是有個什麼意外,讓你毒死怎麼辦?」她莫名的生起氣來。 「是師父要我試毒的。」 「……」她完全無法言語,想不通是什麼樣的怪人。才會教自己的大徒弟試毒,吃著小徒弟的毒藥長大。 「那個……你們的師父到底是何方高人啊?」她突然問了。 其實這問題她早想問了,可先前是想,初嫁為人妻,定要有好的表現,平日他要不主動提的事,她便不主動問,好符合一個賢內助的行事準則。 但也才一個月而已,現在,她必須說:他這人要是不問他,他根本什麼也不會主動提及,所以她改變主意了,想知道什麼事,還是主動自己問一問比較快。 要不然,以這種情勢繼續下去,她對他的瞭解,恐怕到死都還是一片空白,一輩子也弄不懂他們兩師兄妹是什麼樣的師父教出來的?他怎麼會強成這種地步?而又是為了什麼,雪雨竟能醫治二師兄身上無人可解的毒? 「你們的師父,一定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吧?」她猜測。 「不知道。」他三個字以對,眯著眼享受著日光。 「不能告訴我嗎?」她以為他有難言之隱。 「我說了。」他直言闡述。 「你是說……你『已經』說了?」她呆了一呆問:「你的答案就是『不知道』?」 「嗯!」他應了一聲。 「怎麼可能?」因為知道他從不開玩笑,他不是那種會開玩笑的人,因此她震驚。 「他沒說,也沒人問。」他的答案很簡單。 「那他老人家呢?踉我爹娘一樣,經年在外雲遊嗎?」她問。 「不!他死了。」隨手遙指遠方,「埋在那邊。」 「死、死了?」又是一呆,但少婦連忙想到,「但你們不是沒人知道他的名諱?要怎為他老人家立碑?」 「沒立。」他又是隨口一答。 「……」她完全無法言語,好半天才找回說話的能力,「你是說……你們就隨便挖個坑把他老人家埋了,沒有立碑,什麼也沒有?」 「嗯!」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