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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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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飄飄還在吃驚中,星風又追加上一句—— 「成親吧!」 「……」她呆滯,無法跟上他換話題的速度。 怎麼前一刻還在講「為所欲為」的事而已,她都還沒能回應,他就說要成親了? 「就這麼決定了,我們成親吧!」 他宣佈,很斷然的,毫無轉圜餘地的作下了決定。 所以,嗯——他們要成親了。 「爺?」 「嗯?」 「……」沉默,但還是忍不住,所以還是開口,「這樣好嗎?」 頓了頓,整理了一下,把問題有尾理的問出,「就這樣把小姐給嫁了好嗎?即使六爺跟八爺親眼所見,我們知曉那人的武功蓋世,是一等一的絕世高手,但再怎麼說,他總是來路不明。平日最疼小姐的您,怎會為了名節問題,做下這麼倉卒的決定?要小姐下嫁給這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男人呢?」 「我相信小飄兒的眼光。」容飛羽停下了腳步,回眸,看向遠方的迎賓樓,回想起方才所見的那個男人。 延壽不敢驚擾,靜靜的候在一旁。 「除了小飄兒的眼光,我也相信……」微笑,極其心安的那種,「不管發生什麼事,那個男人絕對會盡全力的保住她,除非他死,否則,沒人能動小飄兒一根寒毛。」 延壽懂了。 原來,還是在為一年後的十八年之約留退路,嫁出去的女兒如同潑出去的水,十八年之約從此有了藉口,可以將九姑娘排除在外。 就算她不肯,有武功蓋世的姑爺攔著、護著,要出什麼大意外,也難。 「但……」延壽還是不懂,「先前您不是還擔心著,怕小姐做傻事,拿自己的終身大事當條件,只為了找絕世高手來為我們綠柳山莊助勢,為此,您還特地出聚福樓,就是想親眼瞧個究竟,怎麼才見了一面 而已,便除了這顧慮?」 「小飄兒並非隨便之人。」容飛羽道,頓了頓,驀地接了一句,「延壽,你可知道女孩兒家的微妙心理?」 延壽沉默。 當然是沉默,他哪知什麼是女孩兒家的心思呢? 容飛羽也沒想為難他,秀雅的臉龐透著淡淡的笑,輕道:「就好像身體裡藏個示警鈴,若非得到認定之人,太過的接近只會教女孩兒家心生警訊,不安之色自會流露而出。換言之,也只有得到認定的、好比至親之人,方得以近她們的身,而不至於招惹她們面露排拒之色。」 「可是剛剛小姐她……」想到方才那交疊一塊的身子,延壽似乎有點懂了。 「沒錯,若非早已認定了這人,小飄兒是不可能讓對方這樣近身,甚至還習慣到一度忘了他的存在。」微笑,但是有些些的傷感。 過去,這個小師要是出門,回來的第一件事便是往他所住的聚福樓跑;可這一回,她獨自離家這麼久,回來的第一件事,惦記在心中的第一順位卻再也不是他這個二師兄…… 「但是姑爺呢?」延壽完全無法體會那種「小女兒拉拔大了、卻要嫁人了」的心境,因此,他不明自主子的傷感。 此刻,他的心裡只惦著一個疑問,「雖然是見上了面,但您還沒跟姑爺講上一字半句,怎能確定他的人品?又怎能確定他對小姐有情?是否真心?」 實在不能怪他不懂,他看那冷冰冰的男人,怎麼也感覺不出有絲毫的情意,真想不通,就算是想為小姐找個靠山,但一樁姻緣就只為了找靠山而定下了?完全不用管小姐的幸福問題了嗎? 容飛羽看著延毒褪去平日的故作老成,出現了屬於他實際年齡該會有的不解模樣,忍不住笑了。 傷感之情消褪一些,他沒直接回應問題,反倒是問道:「延壽,你可曾聽人說過,極北之地有一種銀背雪狼?」 「狼?」年輕的臉龐出現困惑,不明白主子怎突然有這興致,聊起狼的話題。 「這種銀背雪狼性情孤傲冷絕,不同一般的群居性狼群的結党成群,它們總是單獨行動,與普通狼群的唯一相似之處,也就只有擇偶的態度……它們的一生只忠於一位伴侶,而,也只有這個『唯一』能相伴左右,要不,它們就是行來獨往,孤身縱橫於極北冰原之間。」 延壽受教,仔細聆聽,但他實在不懂,這極北之地的雪狼跟姑爺有何相關? 「那男人的眼神……」頓了頓,秀雅的俊容有幾分的若有所思。 不知怎地,那個名叫星風的男人,總叫他不由自主的想起早逝的大師兄…… 「爺?」久等不到答案,延青揣摩起上意,問道:「那男人的眼神怎麼了?除了太過冰冷無情,有什麼問題嗎?」 回神,容飛羽否認,「沒、沒什麼問題。」 延壽感到懷疑,不怎麼相信。 「沒什麼。」見他多疑,容飛羽只好解釋道:「只是那男人眼神,教我聯想起傳說中的銀背雪狼。」 如此,延壽懂了。 銀背雪狼性情冷絕孤傲,一生只忠於一位伴侶,也只容這「唯一」相伴左右……這也是在說姑爺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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