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喬寧 > 聘後為妻 | 上頁 下頁 |
四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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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亦笑,暖意湧上心頭,眼眶竟些微泛潮。 在這座冰冷嗜血的宮廷裡,她死過一回,如今重活一遍,又受困於此,不同的是,這一次,有另一個人願意真心相待。 儘管他是繆縈的胞弟,是仇人的親者,亦是謀奪江山的逆臣。 可這個人,一心一意的待她好,甚至欲以後位相聘,她實在做不到無動於衷。 繆容青探手拿開她手上的金箸,並一把攏握住發抖的纖手,眸內那把烈焰,是熾熱的欲,清晰得教她不住發燙。 「你還有猶豫的機會,只要說一聲,我立刻走。」 「走去哪兒?祥甯宮?」她笑問,壓下頰上的臊熱,壯著膽說道:「我都說讓你誤了終身,你怎麼還聽不明白?」 他眸光深濃,語氣卻透著一絲冰冷,「這是為了耿歡?」 「如果那人不是你,你想我會答應耿歡嗎?」她眸子清亮,嘴角那彎笑,嬌媚如春花初綻。 他胸中一窒,手上一個使勁,下一刻,她嬌軟的身子已抱了滿懷。 強壯的手臂緊緊箝住她,大掌托著衣料之下,纖瘦卻硬直的背脊。他太清楚這具身子底下,藏著多麼強韌的一縷魂魄。 死過一回的人,早已無懼死生之事,視榮辱於無物,為了守護自己渴望守護的,什麼都做得出來。 不僅僅她如此,他,亦然。 纖手抬起,撫過他俊麗的眉眼,她深深端詳著,目光入迷,喃聲啟嗓。「……在莫瑤然的記憶裡,曾見過年僅六歲的繆容青一次,那是在昭華宮裡,僅僅打過一次照面,莫瑤然卻記得很清楚,那個孩童有著一雙不尋常的眼。」 柔軟的手心覆在他眼上,遮蔽了光線,教他看不清她的神情。 正欲拉下那只纖手,怎料,唇上驀然印來一陣柔軟,玫瑰花脂的氣味沁入鼻息。 雙眼被手心覆去,他無法視物,郤能感覺到她的唇是那樣香軟,那樣脆弱,彷佛一朵嬌嫩的花,稍縱即逝。 周遭一片靜默,他閉著眼,看不見她面容,她亦看不清他那雙複雜的眼,只餘彼此的氣味,透過唇舌相濡。 興許,有時事情看得太清,反而看不透人心;有時,把人心摸透了,卻看不清世間萬物。 於是她遮去了他的眼,不去看,不去聽,只是用她的唇去感受。 把他那些晦深的秘密,那些捉摸不透的心思,全留給他自己,她不再去猜,不再去想。 她知道,他為她做的,夠多了,夠好了,她不該再奢求其他。 而她,亦無以為報。 「繆容青,莫瑤然活了二十多個年頭,不曾愛過任何人,卻因被帝王看上,就這麼身不由己賠上一生,幾經流轉,莫瑤然成了冉碧心,卻又再次被囚於這座宮殿,我真的怕了……」 聞言,他拉開眼上那只手,眸深似海,她卻覺著永遠碰觸不著那片海。 「我說過,我絕不負你。」 「我不信。」 「我知道你不信。」 早在一次次交涉之中,他們把彼此的性情摸透了,儘管各自心中有著秘密,可他們太清楚彼此之間化解不了的隔閡與防備。 冉碧心望著他,嫣然一笑,湊上前吻住了他。「我知道你也知道我不信。」 「所以,你休想離開這座宮殿,休想離開我的身邊,我會證明我的諾言不假。」 大手托住她無所依靠的後背,他反客為主,俯身深深索吻。 她放軟了身子偎入他懷裡,一雙瓷白柔嫩的手臂,自綢袖中探出,挽上了他的後頸…… 遠處祥甯宮的方向,似有搖鈴聲與持咒聲傳來,若有似無,飄散於風中。這端的儀元宮,卻是一片寂靜,彷佛被這座皇城隔絕在外。 寢殿裡,絲繡燈罩下的火燭在晃動,映照出紫檀木攢海棠花圍拔步床裡,那一雙交纏的身影。 冉碧心背貼著繆容青的胸膛,微微弓著領口大敞的雪背。 火熱的唇舌,似竄動的焰苗,自後方吻上了她雪白的耳廓,大手撩開剛剛卸下的一頭青絲,露出纖美白皙的頸子。 他眸光黯下,湊上前,沿著秀美的線條一路往下吻,另一手扯弄著早已半褪的衣衫。 她額間冒著細小汗珠,星眸半睜,雙手不住打顫,雖然看不見身後的男人,卻能感覺到他滾燙的唇舌,正吮吻著她光滑渾圓的肩頭。 輕薄的衣料被褪去,只剩下杏花白抹胸,那雙修長好看的大手,竟從她的腰腹往上探,滑溜地鑽進了抹胸裡…… 她打了個哆嗦,細嫩的肌膚泛起了一點一點的小疙瘩,眼眸低垂,望著被強行扒開扯下的抹胸,當下不禁好氣又好笑。 這麼沉得住氣的一個人,竟然也有這麼急躁的時候……她小瞧了男人的獸性。 望著白玉般修長好看的男人手掌,撫上了柔嫩的雪胸,似在撫弄一匹絲緞,手勁是那樣的輕巧,那樣的溫柔。 看似急躁,緊要關頭卻是這般不慍不火,這人真是…… 冉碧心被那雙手撩撥得渾身發燙,嬌軟乏力的往後一靠,正合了他的心意,讓他越發肆無忌憚起來。 他輕啃起白嫩的後頸,大手掬捧起一方雪軟,帶繭的指頭輕刮過那朵嬌嫩,她渾身一悸,眸內盈滿水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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