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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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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她知不知道,你都不該這麼做。」 「我很抱歉。」黎妃怡改用哀兵政策。「可是我能保證,Keith是一個紳士,他沒有對我做出任何違規的事。」 黎盈盈不知該回應什麼,未了只好擠出一句:「那很好。我也相信他絕對是個紳士。」 「你是嗎?」沙發上的男人,語氣略帶諷刺的岔出這一句。 黎盈盈被他冷漠的目光刺痛了心,卻只能強裝鎮定的笑笑。「paye給你添麻煩了,她做事老是不顧別人的感受——」 「就跟你一樣。」 她一窒,望著他那雙冷冽的黑眸,以及俊臉上冷漠的微笑,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承受不住,下意識想逃離現場。 「抱歉,我根本不該出現在這裡。」匆匆說完,她別開臉,朝著大門快步走去。 蘇允恒目光隨她移轉,臉色一瞬間沉下來,然後起身尾隨追上。 黎盈盈剛握上門把,同時,另一隻大手亦握住門把上端,硬生生把開啟的門壓回去,發出「砰」的一聲。 她嚇了一跳,肩膀縮起,反射性往後退,卻撞上了他堅硬如鐵的胸膛。 「對,你根本不該出現在這裡。」 頂上傳來他渾厚的聲嗓,她愣住,轉身抬頭看。 蘇允恒陣光如刺,尖銳得能劃破世上的一切,他同樣看著她,深深的看著,彷佛要看穿她整個人,包括柔軟的靈魂。 她開始顫抖。不由自主地顫抖,深埋兩年的愧疚與痛苦,從心底的黑盒子湧出來,令她感覺窒息。 「你應該在臺灣,應該在公寓等我的電話,而不是用謊言安撫我,把我騙離開之後,從此人間蒸發。」 看著他面無表情的提起那一切,黎盈盈知道這次逃不了,她只能選擇面對。 「別在Faye的面前談。」她虛弱的要求。 「你害怕自己做過的事情被別人知道嗎?」他嘲諷。 「什麼事?」黎妃怡靠過來,一臉等著分享秘密的好奇。 「沒你的事。」黎盈盈給她一記白眼。 蘇允恒望向黎妃怡,說:「Faye,你,回家。」 黎妃怡不滿,「為什麼?我要留下來。」 黎盈盈趁機提議:「我先送她回家……」 「我送。」蘇允恒態度異常強硬,森寒的目光停在她臉上,加重語氣強調:「你在這裡等著。」 黎盈盈被他眼中那抹警告震住,拒絕的話當下狠狠噎住,出不來。 「可是我還不想回家——」麻煩精直接被蘇允恒拉出門外,大門重重地被甩上。 黎盈盈愣在原地,聽見屋外傳來引擎發動的聲響,才走向客廳窗邊,看著那輛老福特駛離。 屋裡完全靜下來,她在客廳轉了一圈,順手拿起白色長木桌上的英文報紙,翻了幾頁後又歸回原位。 在沙發上乖乖坐了一會兒,禁不住心中的好奇,她起身上樓,尋至主臥房。 推開房門,看著房裡簡單到近乎簡陋的家具擺設,她紅了眼眶,心頭一陣酸。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不該過這樣的生活。 黎盈盈伸手摸過表面斑駁的衣櫥,看向靠牆的原木色小桌,以及生銹的鐵架床,然後在窗臺上看見一盆枯萎已久的勿忘草。 白色花盆猶然簇新,唯獨花葉枯索而死。 望著這一幕,她的淚水突然湧上來。她走上前,伸出手捧下那盆勿忘草。 陽光中,手裡那盆勿忘草,蕭索死寂。 一如他的心。 豆大的淚水,滴一在已被曬乾,呈現蜷曲狀的藤黃枯葉上。 她抱著枯死的勿忘草,在床沿坐下來,低下頭,啜泣起來。 對不起。 陽光透窗而入,將縮起身子,側躺在床沿的白玉人兒灑上一層金粉。 蘇允恒一走進房間,看見的便是這寧靜祥和的一幕。 他放輕了腳步,緩緩走近床邊,然後蹲下來,同時也看清楚了她緊抱於懷的那盆勿忘草。 彷佛有所感,哭至疲倦而臥床睡去的黎盈盈,也在這時睜開了眼。 四目相觸,一瞬間,時間彷佛被拉回兩年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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