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淇奧 > 朝顏散流年 | 上頁 下頁 |
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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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說真的,我到後天才歸隊,你到底要不要出來,不是我一說請客,你就嚇得不敢出來了吧?」他故意激她。 「你廢話,誰不敢出來,今天不喝倒你我可不罷休,說好了,晚上到路客酒吧,認識路嗎?」她囂張無比地下了戰帖。 「一言為定,晚上七點見。」他立即接話,笑話,他一個大男人還幹不倒小丫頭片子? 慕容靜水笑眯眯地掛了電話,正好看到嫂子正皺眉瞄著她,她挑了挑眉,「怎麼了?」 「你是運動員唉,怎麼動不動就跑酒吧?這生活習慣可不好。」梁芮瑾不認同地搖了搖頭。 「嫂子,你幾時見我喝成酒鬼來著?我們說著玩呢。」她笑著靠了過去蹭了蹭她,像只調皮的小貓,「放心,不用擔心我,我是誰?我可是陽光無敵青春飛揚人家人愛花見花開的慕容靜水!」 梁芮瑾忍不住啐她:「厚臉皮!」 「這叫自信!」她驕傲地抬起下巴,「自信!」 為什麼一直沒有給慕容靜水電話,齊東陽也不知道。 從那天自阮家回來後,他就一直沒和慕容靜水聯繫,按道理說他應該問候一聲,但是他卻連一個簡單的電話都沒打,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想,甚至明明他現在有時間,他卻寧願一個人去泡吧。 路客酒吧裡,他一個人慢慢地喝著啤酒,微苦,清涼,味道不錯。 他並不是習慣寂寞的人,相反,他以前愛玩愛鬧。 直到好多年前,當他發現自己和那個時候的靜水斷了所有的聯繫後,他在父母的安排下去了北京上學,和這個城市再無所瓜葛。 日子慢悠悠地過,他的生活波瀾不驚。 後來便從電視上看到慕容靜水,他卻開始覺得她變得陌生起來。 難道她在她爺爺的壓力下,不僅徹底把他摒除在她生活之外,更放棄了她以前的所有,拿起了網球拍? 他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也沒有辦法找到答案。 後來畢業後工作,就進了現在的公司,雖然父母早已經在北京定居,但是他卻還是順理成章地回來了。 他真想知道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一直到那天,在路客酒吧裡,他遇到了現在的慕容靜水。 她不認得他了。 她不再是他記憶中的小姑娘。 人還是那個樣子,身份也一樣,甚至有些小動作也保留著,但是她不再是他記憶裡的小姑娘了。 為什麼? 緩緩喝幹手中的啤酒,齊東陽無聊地將它放在手中翻來覆去地折騰。 「還要嗎?」櫃檯後的主人笑眯眯地問他。 他點了點頭。 酒吧的主人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笑起來的樣子很真誠,此刻把酒往他面前一放後突然又對他開口:「你朋友在那邊,你怎麼不去和她打個招呼?」 朋友?誰? 齊東陽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就看到慕容靜水和一個男人坐在一起,笑得很是開心。 那男人…… 和慕容靜水一起被稱為「金童玉女的」的網球運動員趙伯勳? 他對著老闆晃了晃啤酒,「我發現你這小小酒吧可真是越來越臥虎藏龍了。」 老闆就眯起眼睛笑,轉而招呼起其他客人,齊東陽又喝了一口啤酒,走了過去。 「嗨!」他站到慕容靜水面前笑著和她打招呼。 「……是你?」驚訝之後,慕容靜水對著他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坐。」 似乎從那天他送阮秋笛離開就沒有再和她聯繫了,如今乍然出現,她當真是被嚇到了,但是同時卻又覺得那麼高興,當真是又驚又喜了。 這種心情……還真不錯。 他坐下來看著趙伯勳,「幸會。」 慕容靜水對著茫然的趙伯勳開口:「我朋友齊東陽。」 「你好。」趙伯勳把杯中的酒舉高敬他。 「你喝酒怎麼不找我一起,一個人喝悶酒不無聊?」慕容靜水笑著看他,「還是你開始發現我的真面目是個煩人精了?」齊東陽笑著搖頭,「哪敢啊,我們小人物倒願意日日被你所煩才是。」 「真的?」慕容靜水提高聲音,笑得有些靦腆。 齊東陽低頭一笑,「誰說不是呢。」 慕容靜水的眉頓時舒展開去,趙伯勳在心裡便嘖嘖稱奇,幾時見過她這般模樣來著? 「來,乾杯!」她把手裡的杯子舉高,興高采烈地提議。 喝下了杯中被調製得顏色特別漂亮的果酒後,她又看著齊東陽開了口:「她還好嗎?」 齊東陽愣了一下才知道她說的是誰,便點了點頭,「還好,大概過兩天就能回來上班了。」 「那就好。」慕容靜水舒了口氣,「你那天可認真把人家送回家了?」 「那是自然。」齊東陽瞄她,怎麼她一副不相信他開車技術的態度?小看他! 趙伯勳聽他們倆「她」來「她」去地說得熱鬧,也不知道他們倆說的是誰,索性不開口就笑著聽他們說話。 「她家遠嗎?」慕容靜水又問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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