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淇奧 > 冒失鬼先生 | 上頁 下頁
十六


  「恐怕時間不多了!」阮震西推開她的手,看了她一眼後,毅然伸手猛地抓起那個包裹,飛奔到窗邊把它朝水塘方向扔了出去。

  「砰」的一聲巨響之後,在那個包裹堪堪觸及水面的時候,它猛地炸開了,水塘裡的水被強大的氣浪沖出大片的水花,四濺到四周的草地上,被炸死的金魚翻著肚子浮在水面,甚至被拋到空中,最後掉在地上,房間裡的玻璃甚至都因為那一聲而發出綿延的「嗡嗡」之聲。

  「你有沒有怎麼樣?」慕容清夷撲了過去,對他上下打量,明明看到他依然還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她卻還是緊張得冷汗直冒。

  「我沒事,我沒事。」阮震西看著她驚慌的表情連忙開口安撫她的情緒,老實說,他的確被嚇到了,要是晚那麼片刻的話,無論那個包裹是在房間裡爆炸還是在半空中爆炸,結果只怕都是慘不忍睹的。

  驚嚇過度的慕容清夷看著他突然發起火來,伸手捏住他的臉頰,抬腳就去踢他,「你是不是很想死?逞什麼英雄?警匪片看多了是不是?為什麼每次都要這麼驚險地才能把事情解決……」

  一連好幾個問句劈得他頭昏眼花,他低頭看著一臉又恨又怒表情的她,發現她眼圈紅紅,渾身都在輕顫,他忍不住伸手把她抱在懷裡,制止住她對他的拳打腳踢,「好了好了,你看,沒事了,我命大得很,沒聽人家說禍害活千年嗎?」

  他的懷抱,意外的溫暖安全,她躲在他的懷中,突然之間覺得自己似乎可以什麼也不用思考,管他外界有什麼事情,抱著她的這個男人似乎都可以替她擋掉。

  「什麼禍害活千年,」她抬頭瞪他,「從來沒有人這樣說自己。」

  他笑了,悶悶的笑聲隨著胸膛的震動傳到她的耳中,他低頭看著她,「不害怕了吧,好了,我們吃早餐吧。」

  「可是,」她抬頭朝窗戶外看了看,「似乎你又要賠錢了。」

  因為……保安正在樓下氣憤地大叫呢!

  趙伯勳在房間裡放了許多運動器材,所以,即便她不出門,也可以自由鍛煉。

  現在,又多了一個人陪她。

  「你怎麼會想到住他這裡?」阮震西忍住心裡突然泛起的酸溜溜的感覺。

  「他是我好朋友嘛。」她不在意地回答,對著牆壁揮動網球拍,追逐著那個彈跳不已的小球。

  「電視和報紙上常常說你們是金童玉女。」他悄悄地瞄她一眼。

  突然就很想多知道她一些事情。

  「金童玉女,少噁心了,那傢伙只要一聽到這個詞就會暴走。」她笑了起來,一拍揮出,小球又彈了回去。

  「為什麼?」阮震西好奇不已。

  「因為我總是欺負他,他現在都改口叫我大哥了。」慕容清夷暗笑不已。

  「哦。」阮震西勉強把提起的心放了下來。

  「問這個幹嗎?」她並不回頭看他,之前抱在一起的事也被他們兩個人故意忽略了,如果現在和他對視,她會覺得很尷尬。

  「沒什麼。」他立即回答,生怕她繼續追問下去,正好她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立即興奮地開口:「你的電話。」

  有必要這麼興奮嗎?

  她沒好氣地瞪他一眼,然後收了球拍去接電話。

  「清夷,我是堂姐。」清婉的女聲入耳,她頓時怔住了。

  是堂姐的電話……

  求救似的目光看向阮震西,但是她的沉默卻讓電話那頭的堂姐引起不必要的猜測,「清夷,對不起。」

  「堂姐,你在說什麼啊,什麼對不起?」刻意把聲音的聲調揚得很高,聽起來又是那個神采飛揚的慕容清夷了。

  「為什麼一直都沒有給我回電話?」堂姐低低的聲音在耳邊婉轉。

  「因為最近一直有事的緣故……」她咬了下唇,微微一笑,「堂姐,最近過得好嗎?」

  「還好,你呢?」幾乎都能想像出堂姐在電話那頭輕輕點頭的模樣,「上次的匪徒挾持事件後,我就一直聯繫不上你,後來還是堂哥說你沒事我才放下心來。」

  「真的沒事的,我命大,禍害活千年嘛。」她居然不知不覺地把阮震西之前說過的話拿來安慰堂姐。

  「怎麼不回家?我們好久沒見面了。」堂姐輕輕開口,「是不是因為……齊東陽的原因?」

  「他啊,」她毫無顧忌地大笑,「怎麼可能?堂姐,你不要胡思亂想了,對了,他什麼時候娶你過門?」

  不正經的調侃讓電話那頭的女子的聲音裡帶上些微的羞澀:「我沒有問他。」

  「你幹嗎不去問他?傻瓜,你那麼喜歡他……」慕容清夷教唆她,「跑去問他!」

  「我……」電話那頭的聲音變得更輕,「不要了,如果他想說的話,他會直接告訴我的。」

  「堂姐,」她頓了一下,吊兒郎當地開口,「你一定要幸福啊,千萬不要讓我的犧牲白白浪費。」

  「清夷,謝謝你。」電話那頭的堂姐停了片刻後溫婉一笑,「你不知道我有多感謝你。」

  「那下次請我吃飯吧,記得要齊東陽出錢,我一定要一頓飯敲走他兩個月的工資。」她哈哈大笑,然後和堂姐道別,輕輕掛了電話。

  「別笑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阮震西走了過來在她身邊蹲了下來。

  「為什麼?」她伸手推開他礙事的大頭。

  他卻揚手捉住了她的手,然後用很無奈的眼神看著她,「比哭還難看。」

  她伸出另一隻手摸上自己的臉,怔怔地開口:「是嗎?」

  「是啊,很難看。」他點頭。

  「你管我?」這麼狼狽的時候被人看到,她生氣地看向他,「難看就別看。」

  「有什麼事情這麼難過?」他依舊握著她另一隻手,沒有鬆開,而她,也沒有掙脫。

  「你想聽嗎?」她又看向他。

  阮震西點了點頭,「你想說給我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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