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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七


  關關續道:「但我就是愛上了。我本以為愛情不重要,至少沒有重要到讓我願意用性命去交換,所以谷嘉華出現時,我滿腦子想的是你們的前世姻緣。

  「我敢與人爭卻沒有勇氣和命運鬥,聖旨一下,我連反抗的意圖都沒有,只想收拾行李,走得遠遠的,以免傷心。

  「可是你擋在前頭,親手扭轉命運,那時我想,除了這個男人,還有誰值得我付出?我錯了,愛情很重要,重要到失去它,我便白來這一遭,所以我痛定思痛、深刻檢討,不會了,以後再有同樣的事情出現,我會挺身,扞衛屬於我的男人。」

  他笑,因為她感人心肺的言語,因為她誠懇的表情,因為她從來不言情愛、不勉強人心,她是個隨遇而安的女子,但是她說:「我會挺身,扞衛屬於我的男人。」

  於是他明白,他在她心裡已經無法被取代。

  輕輕地,她攀上他的脖子,吻上他的臉頰。

  她的寂寞、不甘留在上一世,這一生有他,她只餘下幸福美滿,人的一生總得碰上一個正確的男人,上一世、上上一世,她的運氣很背,而此生……命運終於願意給她優惠,苦盡甘來、時來運轉,她唯能謝天。

  他將她抱在自己膝間,輕輕吻著她的唇,輕輕在她唇畔問:「那你呢?有什麼想同我剖白的嗎?」

  「剖白什麼?」

  「一個十歲被發賣,只認得幾個字的小丫頭,為什麼懂得農田水利、商業經營,為什麼能想到那麼多古古怪怪的東西,為什麼能夠設計公用茅廁,又為什麼能提倡十二年國教?」

  他的額頭輕觸在她額間,她想他這模樣分明是想上床、想炒飯、想新被裡頭翻紅浪,怎麼會在這時候想起逼供?

  果然啊,他是個心機深沉的男人,坦白他的小謊話,是想交換她的大秘密。

  她歎氣道:「不想說,講了你也不會相信。」

  「你沒講,怎知我不會相信,說不定,我和你有同樣的機遇。」

  意思是……不會吧!

  關關猛然坐正身子、瞠大雙目望向懷青,難道他不只重生一回,還和她同樣是穿越人?難道他是那個對自己有意思的小菜鳥?難道他們真的是緣定三世?難道他們果真是梁山伯與祝英台?

  「怎麼這樣看我,快說話啊。」他輕輕催促她。

  她考慮三十秒、猶豫三十秒、遲疑三十秒……然後在他的深情款款目光下,選擇誠實。

  「我是來自千百年後的一抹靈魂,那個時空是二十一世紀,我住的地方叫做臺灣,很民主、很自由,人人都可以做自己,你……也是嗎?」

  最後三個字問得既心虛又期待,眼睛眨巴眨巴地望向他。

  來自千百年後的一抹靈魂?所以多了千百年的智慧累積,嗯,這便可以解釋她與眾不同的聰明。

  「很好,我們上床吧,好好同我說那個二十一世紀、那個很民主、很自由、人人都可以做自己的臺灣。」

  「你……不是?」這是她比較想知道的答案。

  「不是。」他道。

  什麼?她被拐了!在成親第一天就被人壓落底!

  關關一聲怒吼:「宋懷青!」

  緊接著是一陣肉體抗搏聲、再來是短暫急促的呻/吟、再來……

  牆外偷聽的兩名男子,馬上拉起身旁的兩名女子離開,因為接下來的場景兒童不宜、少女不宜,即使是生過孩子的少婦亦不宜。

  走上好一段路後,蕥兒停下來問道:「來自千百年後的一抹靈魂是什麼意思?」

  懷豐道:「不知道。」

  她看向丈夫,吳衛也搖搖頭,再望向娟娟,她微微一笑,裝傻。

  「這是不是某種咱們聽不懂的情話?」蕥兒猜測。

  她的老公既狗腿又捧場道:「老婆英明。」

  懷豐想了想,正色道:「不,我覺得那是關關又想說故事的前兆,記不記得她每次想講故事之前,就會說一堆亂七八糟的話。」

  「嗯,憑我對她多年的認識,沒錯,就是這樣。」

  蕥兒自以為找到答案,滿意地歎口氣,但吳衛卻不滿意,因為方才屋裡傳來的呻/吟勾動他某些需求,本想暗暗催動內力,試圖把那股欲/望壓下去,但是何必?他又不是沒有老婆的人。

  吳衛不懷好意地看了懷豐一眼,拉起蕥兒的手說道:「走吧,回屋子裡看看兒子,換個地方,也不知道睡不睡得安穩。」

  冠冕堂皇的理由祭出,他把老婆帶回屋裡。

  被人家用不懷好意眼光掃過的懷豐,也是心潮起浮不定,那個聲音實在是太、太……太害死人了。

  今兒個是花好月圓的喜慶日子,他也想……呃!懷豐望向娟娟的小手、小臉、小嘴唇,心裡有無數情緒想發洩。

  可、stop!娟娟旋身,「宋大人請自便,小女子先行一步。」

  她也有無數情緒想發洩,想沖回屋,想用棉被把自己蒙起來,想尖叫兩聲,因為……耶!她碰上穿越同鄉人,她好想找個人聊一聊有3C產品的世界,好想告訴她,都敏俊統治了半數的亞洲女人!

  看著她跑得飛快的背影,這是……在躲他嗎?

  懷豐頹然歎氣,垂頭垮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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