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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


  §第十章 他要搞破壞

  這件事傳進上官檠的耳朵時,他臉色變換不定,視線在呂善和芷英之間來回,表情卻是越加冷洌。

  尋個大夫也能惹出這種事,夏可柔,好樣的,知道她事後還派人到處尋找紀芳,可見得她不打算善了,既然如此……

  好,他就讓她順心遂意。

  「呂善,「大夫」那邊怎麼說?」上官檠問。大夫是他親自安排的,原本他想展現體貼,陪夏可柔一起去治病,沒想到她心急,不耐煩等他,自己帶了人立刻出門。

  「大夫開了藥,允諾兩年內必定會把大奶奶的病給醫好,不過告誡道,兩年之內不得行房,大奶奶回府後,已經將主子爺的鋪蓋送到書房。」

  「她只做這個?」上官檠可不相信。

  「還發賣了院子幾個顏色尚佳的丫頭。」

  對,這才是她的作風,他不介意她鬧,只怕她不鬧,她肯鬧他便推波助瀾,助其一臂之力。

  「這番動靜必定傳到王妃那裡,她有什麼表示?」夏嫵玫那麼想斷他的根,豈能允許夏可柔治好「痼疾」。

  「王妃身邊的徐嬤嬤走了一趟針線房和廚房,還讓綠涓姑娘進屋說話。」

  想給他身邊添人?綠涓可不是善茬,很好,他沒錯看夏嫵玫,接下來婆媳過招,肯定熱鬧得很。

  最近回王府,可得好好「寵寵」綠消才行。

  「芷英,你能多找兩個人跟在紀芳身邊嗎?」

  「姑娘一向不喜歡人跟著,人再多的話,恐怕姑娘不樂意。」

  這是真話,芷英還是因為那回夏晉山事件才能塞進去,要是再……算了,再說吧。「你先回去吧!」

  「是。」她點點頭,轉身離開。

  上官檠飛快處理好手邊的事,最近禮券賣得越來越好,手邊的資金聚得更多,上次說要和紀芳一起去看看莊子的,早該找個時間了。

  他起身,正準備出門,卻見鳳天磷匆匆進來。

  「你要出去?」

  「對。」

  「去哪裡?」

  「去看兒子。」

  「只是看兒子?沒有看其他人?」

  聽著鳳天磷不友善的口氣,上官檠雙手橫胸,定睛望著他。「夏可柔的事已經鬧進夏府,別告訴我你一無所知。」

  他當然知道,夏可柔和夏晉山是夏家二房的,而大房的夏尚書是夏家的主事者,為這件事夏家二房上竄下跳,非要夏尚書為他們主持公逭,他都不願意阿檠和夏家鬧翻了,怎麼會希望夏家大房、二房反目?

  早就同母妃說過,該給阿檠指婚大房的夏可卿,要不是夏可柔,現在會鬧成這樣?這讓他說什麼才好。

  上官檠冷言道:「夏嫵玫連自己的親侄女都下得了手,我母親的命又算什麼?難道,你還要掩耳盜鈴,說夏嫵玫絕對不是兇手?」

  「我……我會找到莫飛……」

  上官檠擋下他的話,認真道:「鳳三,我實話說了吧,你真心想要那位置,我會盡最大的力量幫你,因為你是我的朋友,至於夏家,我終其一生都不會和他們合作,聽清楚了嗎?」

  「阿檠,你不要這樣,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鳳天磷還想再勸。

  上官檠冷眼看他,緩聲道:「鳳三,不要逼我翻臉!我母親的命不是小節,早晩有一天我會讓夏嫵玫付出慘痛的代價。」

  不說了,打開抽屜,他拿出幾張「贍養費」。

  買了宅子,最近紀芳很缺錢,挪用了贍養費卻堅持給兒子算利息,這是哪門子的理論?甭說兒子的錢,就算兒子的命是她的,她想怎樣就怎樣,可她偏說每個孩子都是獨立的個體,不是父母的財產,父母必須尊重孩子的選擇和權利。

  尊重一個爹爹都叫不清楚的兒子?真奇怪的說法。

  可他認同了她,她說過,他的說服力很強,他卻覺得,她的影響力更強。

  收妥銀票往外走,半晌,鳳天磷一跺腳,跟上他的身影。

  這年代的油漆,顏色少得讓人很難受,這大大阻礙了紀芳的創意發想,幸好張阿孝刻的珠子還分成數種不同的造型,每顆木珠子約有半截拇指大小,紀芳從張家整整運回一馬車,回頭又讓馬成帶著秦氏回去,把所有的木珠子全拉回來。

  紀芳倒不認為張阿孝傻了,只覺得他是封閉了自己,因為一個傻子不會有那樣清澈的目光,那樣專注的態度。

  那天她們過去,殷茵帶著Jovi和玥兒坐在他身邊,看了大半個時辰,她有一搭、沒一搭地對張阿孝說話,兩個孩子也玩珠子玩得不亦樂乎。

  殷茵說:「張阿孝中間離開一下下,不知從哪裡拿出兩隻木雕兔子給Jovi和玥兒,我覺得他並不傻。」

  可張家人全當他是傻子,藥汁一碗碗的灌,銀子嘩啦啦地流出去,把家裡都搞窮了,殷茵對他頗為同情,歎道:「同是天涯淪落人。」

  紀芳知道殷茵的故事,一個官家千金,家族顯赫、身分尊貴,可家族遭罪,身為女子也逃不掉,她被賣進青樓,因一手琴棋書畫的好才藝,老鴇讓她待價而沽。

  直到遇見那個斯文爾雅、家世出眾的男人,他贖了她、她從了他,願與他一世比翼雙飛,豈知男人母親恨極她玷污家族名聲,竟把她抓到跟前極盡污辱,還毀她容貌,逼她離京。

  那個男人從頭到尾也只是冷漠看著,彷佛那些日子的恩愛只是她一個人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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